第74章 第七十四章(2 / 2)

回到古代當鹹魚 緩歸矣 12519 字 3個月前

江嘉魚不高不低地應了一聲。

林予禮溫聲開口:“今晚受了一番驚嚇,趕緊回去歇著吧。”又指了兩個婢女送江嘉魚回沁梅院。

福了福身,江嘉魚轉身離開,漸漸地腳步快起來,她得趕緊讓古梅樹幫她聽牆角去。

還沒到沁梅院,個子高看得遠古梅樹就發現了江嘉魚:【咦,桔梗幾個呢?】

江嘉魚打發走那兩個婢女,小聲道:“幫我聽聽謝家,重點是那個謝澤。還有竇家。我今天在燈市上被人抓走,差一點就被毀了容,很有可能是昭陽公主或者竇鳳瀾乾的。”

一聽是正經事,古梅樹連忙把聽著八卦的神識轉到謝家和竇家那。

回到沁梅院,沒跟著出門的賀嬤嬤見她一個人回來,少不得要問,便是貓在屋裡過冬的狸花貓和獵鷹都出來望了望。

天一冷,兩妖精都不愛動彈了,也不住在古梅樹上了,而是進了屋子睡覺,因為一貓一鷹犯衝,還得是一人一間屋子。

江嘉魚一邊回答賀嬤嬤同時也是在告訴狸花貓和獵鷹發生了什麼事,一邊聽著古梅樹的轉述。

古梅樹的神識在謝家轉了一圈,隻聽到幾個下人議論昭陽公主剛進謝府就被謝皇後派來的宮人強押了回去。至於謝澤,他沒聽到聲音,要麼不在府中,要麼已經睡了。

古梅樹對聲音極其敏感,隻要聽過一回就能記住且不會和其他人搞混,這也是他明明看不見,卻從不耽誤吃瓜的原因。

江嘉魚眸光沉了沉,這麼巧,昭陽公主竟然在宮外。

古梅樹:【臥槽,竇鳳仙懷孕了!】

江嘉魚一呆,這是什麼瓜?

竇鳳仙在燈市上差點被人擄走,驚魂未定回到竇家,竇夫人見她臉色實在難看,心裡一動,傳了府裡專看女人病的藥婆來。這一看就看出竇鳳仙可能是懷了孕,隻時間太短,藥婆也不敢打包票。

竇夫人算算時間,陸江來都城也有近兩個月,如花似玉的美人,還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妻,陸江又不是柳下惠,沒坐懷不亂的定力。因此兩人私底下早就好上,也該懷上了。

“幸好你沒出事,不然可如何是好?”竇夫人後怕地拍著胸口一陣慶幸,“說來到底是誰要害你?”

“我聽著是個太監的聲音,除了竇鳳瀾那個賤人還有誰會這樣害我!”竇鳳仙的臉色在燭火下明明滅滅,“前幾天她把我召進宮又要作踐我,我一時氣不過就拿陸江刺激了她兩句,她當場砸了一個禦賜的鐲子汙蔑我,逼得我在大殿地上跪了一個多時辰。那模樣,我至今都記得,她是恨毒了我,今天這是肯定是她乾的。”

她狠狠一咬牙,“後宮那麼多美人,多得是比竇鳳瀾顏色好的,陛下怎麼就偏偏看上了竇鳳瀾,叫她小人得誌,竟敢把手伸到外麵來,猖狂的沒邊了。”

“行了行了,你彆動氣,小心傷到孩子。你也說了後宮美人無數,可表侄女就這一個,男人,嗬。”竇夫人意味深長又惡心地冷哼了一聲,床上叔叔侄女叫著,多刺激。

竇鳳仙的臉莫名一紅,偏過臉去:“阿娘,難道我就隻能忍下這口窩囊氣,今日要不是我運氣好,差點就落在她手裡,她豈會輕饒我,不定準備了什麼惡毒的招對付我。一個不好,我沒準就步了兩年前黃家姑娘的後塵。如今我又懷了孩子,她更見不得我,準又要害我。”

竇夫人跟著發愁,她強自鎮定道:“你先彆慌,當務之急,是趕緊通知你祖母,讓她向陸家施壓,趕緊讓你進了門,你自然就能離開都城,竇鳳瀾她的手再長也伸不出都城。”

“就怕我還沒嫁出去,就先著了竇鳳瀾的毒手,到時候一屍兩命。”竇鳳仙捧著肚子流淚,“你看她今天乾的事,我看竇鳳瀾是瘋魔了,她自己掉進爛泥地裡,就見不得我好過。”

雖然竇鳳瀾如今正當寵,風頭無兩,可竇鳳仙還真一點都不羨慕,戰戰兢兢地伺候一個比父親年紀還大的老男人,還得跟那麼多女人勾心鬥角,一不小心就會失寵甚至丟命,有什麼好羨慕的。

竇夫人絞著帕子:“彆哭彆哭,彆動了胎氣,我這就找你祖母去,讓她進宮和竇鳳瀾說一聲,總歸能讓她稍微安分點,然後,趕緊讓你嫁到陸家躲開她。如今她氣焰正高,咱們且惹不起她,隻能先躲著她。花無百日紅,她得寵不了多久的,到時候就該輪到她求著家裡幫她了,再跟她算這筆賬。”

竇鳳仙總算是破涕為笑。

古梅樹:【巧了,竇鳳仙也差點被人擄走,看來就是竇鳳瀾乾的了。老夫雖然聽不見皇宮的事,可聽了不少皇宮裡的人乾的好事,那裡的人整天都在勾心鬥角琢磨著怎麼害人,早就心理變態了,沒什麼事是他們乾不出來的。】

江嘉魚皺著眉頭,竇鳳仙也出了事,這麼看來,竇鳳瀾的嫌疑確實也不小。

古梅樹:【沒準就是竇鳳瀾不知打哪兒知道了你和公孫煜的事,你們倆那保密工作就跟玩兒似的。她在宮裡伺候色老頭,你倒是和她夢中情郎卿卿我我,新仇加舊恨,想毀了你的容太正常了。】

江嘉魚吐槽:“一晚上又是我又是竇鳳仙,她都這麼能乾了?”

古梅樹:【你在搞對象的時間,她都在搞事業啊。】

說得好有道理,江嘉魚完全無言以對。

古梅樹:【看看,看看,落後就要挨打。小姐姐,支棱起來吧,不要搞對象了,去搞事業吧。】

江嘉魚嘴角抽搐:“你先把你的監聽事業搞起來,少聽妖精打架多聽聽謝竇兩家的動靜。老梅啊,你為什麼就聽不見宮裡呢,不然多省事。”

古梅樹:【誰說不是呢,聽說這皇帝玩得可花了。】

江嘉魚:“……”果然是你,老梅。

*

皇宮,坤寧宮。

“啪!”

謝皇後一個巴掌甩在昭陽公主臉上,沒等她反應過來,反手又是一個巴掌甩在她另一邊臉上。

“母後!”頂著兩個巴掌印的昭陽公主不敢置信地尖叫,兩隻眼瞪得猶如銅鈴這麼大。

謝皇後端莊雍容的臉上一派冷凝:“第一掌是教訓你不知廉恥追著陸洲不放,你是當朝嫡公主,卻對一個對你無情無義的男人死纏爛打,讓自己淪為笑話。第二掌是教訓你為了爭風吃醋竟然對江氏女下毒手還鬨市放火,全然不顧會造成何種惡果,簡直愚不可及!”

昭陽公主的臉紅了白白了紅,梗著脖子道:“誰敢笑話我,我是嫡公主,隻有我不要的男人,何曾輪到男人不要我,我要是連個陸洲都得不到,那才叫笑話!”

“你!”謝皇後氣極反笑,“好大的口氣,你父皇四年前也覺得天下沒有他得不到的女人,於是釀成雁門關之亂,你是想效仿他嗎?”

“母後少嚇唬我。”昭陽公主振振有詞:“我不就是想招陸洲為駙馬,是陸洲敢反,還是陸家敢反?”

“你為了爭風吃醋就想害江氏女能寒了軍心,你鬨事放火引發踩踏,三十餘人受傷,會寒了民心。”謝皇後聲色俱厲,“你說朝堂上想壓製皇族對付謝氏的世家寒門會不會拿來做文章,一旦事情鬨到無法收場,彆以為你父皇護得住你,他自己都得焦頭爛額。”

昭陽公主心跳漏了一拍,臉上那種滿不在乎終於破碎,她聲音發慌卻仍是嘴硬:“外人豈會知道是我做的,他們又沒有證據。”

謝皇後抬手將一塊令牌砸在昭陽公主胸口,咣當一聲脆響,令牌掉在她腳邊打了幾個轉才停下。

昭陽公主低頭看一眼令牌,隱約記得是宮人的身份牌,壓根就沒多想,隻當謝皇後隨手抄了塊東西砸她出氣,還不忿的撅了撅嘴。

見她仍是一幅搞不明白狀況的蠢樣,謝皇後徒然之間生出一種悲哀:“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愚蠢的女兒!”

昭陽公主勃然變色,之前的忐忑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一種憤恨與扭曲的快意:“母後是不是恨不得死的是我,而不是大哥二姐。可偏偏就是我這個最蠢的活了下來,他們聰明又如何,還不是死了。我是沒他們聰明,可我命好,我好好地活著,風風光光地活著。母後少拿世家女那一套來要求我,我不是二姐,我才不要學世家女,我是公主,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乾壞了又如何,母後還不是照樣得給我收拾爛攤子,誰讓你隻剩下我這一個女兒。”

謝皇後僵硬當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以置信地盯著神情得意的女兒,一種戰栗從指尖蔓延至全身。

“娘娘。”宮人一個箭步扶住身形踉蹌的謝皇後。

“皇上駕到!”

宮門口的太監揚聲。

初一十五,皇帝都會來坤寧宮,進門就看見臉頰紅腫的昭陽公主,皇帝隻以為是昭陽禦花園堵陸洲的事。他向來知道,自矜世家女身份的謝皇後百般看不上昭陽糾纏陸洲的行為。

“皇後乾嘛動這麼大的氣,孩子嘛,好好跟她講道理,怎麼還上手了。”

“父皇。”昭陽公主喜出望外,奔到皇帝身邊,彷佛找到了靠山,故意讓皇帝看她的臉。

皇帝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對謝皇後道:“既然已經教訓過,那就算了。多大點事,年少慕艾,陸洲長得確實出眾又年紀輕輕就戰功卓著,昭陽喜歡也在情理之中。”

對於陸洲屢屢拒絕昭陽,皇帝不覺冒犯隻覺得他知情知趣,知道和世家劃清界限。

昭陽要不是皇後所出,他倒是真願意如了她的意,招陸洲為女婿,讓他對皇室更加忠心耿耿。可惜昭陽前麵的公主已經成家,後麵的八公主才九歲,可靠的宗室中也沒有合適的女孩。

昭陽公主立刻打蛇隨棍上:“那父皇您下旨讓陸洲給女兒當駙馬吧,女兒真的喜歡他,除了他誰也不要。”

皇帝噎了噎。

謝皇後靜靜站在那裡,看著皇帝怎麼收場。

皇帝到底和文臣武將鬥了十年,不至於對付不了一個昭陽,他端地慈父心腸:“喜歡歸喜歡,可武將鬼門關上闖蕩,指不定哪天就戰死沙場了,父皇可舍不得你守寡。”

“陸洲那麼厲害,才不會死!”緊接著昭陽公主理所當然道,“就算他死了,我再招一個駙馬不就成了,怎麼會守寡。”

皇帝彷佛又被噎了下:“可他常年征戰在外,父皇舍不得你離開都城,也舍不得你們夫妻聚少離多,所以陸洲真的不合適。”

皇帝語速飛快,不給昭陽公主打岔的機會:“朕覺得景元就很不錯,溫文雅致,模樣毫不遜色陸洲,才乾也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親上加親再好不過的親事。”

皇帝擊掌而笑,看向謝皇後:“皇後覺得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