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煥笑道,“師妹私下就不必如此多禮。”
宣筠這才一改臉上正經的模樣,白嫩精致的小臉,杏眼有神的看著門口的方向,頗有興趣的問道,“師兄,方才那是何人,竟如此大的口氣。”
朱景煥知曉他這師妹,在外人麵前都是知禮文靜的模樣,實則跳脫的很,見老師也沒有訓斥,便將謝青雲的身份介紹了一遍。
老人也就是當今的大儒孔至清,雖身無官職,可卻是宣德帝親自去請來,這才出山為三皇子的老師。
這是真正的老師,和現在明麵上的那些太子少傅是不一樣的。
孔至清聽完之後還是笑而不語,宣筠卻是忍不住好奇,她方才在裡麵聽得清楚,想知道這謝青雲是不是真知曉,那琉璃的煉製之法。
還有那什麼溫室大棚,宣筠隻在裡麵聽了一些,斷斷續續根本聽得不仔細,早就心癢想出來問一問。
朱景煥也不隱藏,直接將疊好的紙張遞給宣筠,“你一看便知。”
他這個師妹,雖然與他是同個老師,但兩人所學的卻並不相同,朱景煥學的君王之術,而宣筠身為女子,學的卻十分雜,但總歸來說卻是諸葛一脈,依然不可小覷。
所以朱景煥從沒將他這個時常咋呼的小師妹不當回事,若是真是比較起來,沒有皇室這身份,朱景煥不能保證他能勝過這個小師妹。
彆看宣筠杏眼偶爾露出憨態,可愛的緊,但是真下手起來也黑的很,偏偏還是笑著將人逼入絕境,朱景煥第一次見到時,心中那久久的震撼,才正式認識了宣筠一般。
宣筠也不客氣,直接將紙張接過來,便沉浸進去。
朱景煥笑著搖頭,不再管她,看向老師,與他說起謝青雲的事,“老師,這謝青雲我必然要收攏到手下。”
孔至清看他,“你自己心中有成算便是。”
這就是不反對的意思,朱景煥心中更確定了幾分,經老師認定的人,此人定不會是大奸大惡,隨時叛主之人。
“此人我看不透。”孔至清又加了一句。
引來朱景煥的驚訝目光,隨後又鎮定下來,想到老師和謝青雲隻隔著門,根本就沒有見到正麵,看不透也是正常,便道,“或是因為沒有近看。”
孔至清也不反駁,“許是如此。”
朱景煥心下鬆了一口氣,卻不是真正的拋之腦後,總覺得老師還有什麼沒說的。
不過既然老師不願意說,那定然有他的道理,自己再是怎麼問都是問不出來的,朱景煥也按捺下心思。
卻又見老師看他的眼神頗有深意,不禁心下發緊,不知為何就緊張起來,“老師,我可是有什麼不妥?”
“救你之人已經出現。”孔至清隻說了這樣一句話,卻讓朱景煥直接站了起來,一下子沒控製住心情。
“在何處?”臉上的急切,這還是朱景煥從未有過的。
兩年前遭遇的那場刺殺,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朱景煥至今還記得當時躺在山中,等著血慢慢流乾的倉惶和不甘。
朱景煥並沒有看到是何人救得他,再醒來的時候,老師和師妹就已經趕了過來,隻腦海中隱約有個粉嫩的身影。
老師曾經說過,他命中是有一死劫,若是渡過,一生便安然無憂,若是不過,那就沒了以後。
所以那幾年宣德帝也是派了許多暗衛,千防萬防,終究是沒躲過,還好遇見了老師說的貴人,撿回來一條命。
朱景煥也曾想過要去尋,可老師不告訴他是何人,讓人去查更是查不到任何東西。
曾經也悄悄問過師妹,隻是宣筠得了老師的囑咐,都是緘默不語,不肯透露任何一絲消息,隻說天機不可泄露,到了時間就會讓他知曉。
朱景煥心中一直藏著這事,從未忘過,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麼心思,明明沒見過麵,救了自己命,也沒必要心心念念,偏要將人找出來。
他也不知將人找到了要如何,反正總感覺心中有個聲音,催促他牽引他,必須要尋到那救他的女子。
本以為還要等上幾年才會有消息,竟然在這個時候,老師竟然說了,朱景煥一時激動難耐。
偏孔至清是個喜歡吊人胃口的,隻說了這一句,任朱景煥再怎麼問,不肯再透露,“你自己去尋,為師隻點到此處。”
宣筠抽空也抬頭看了朱景煥,“師兄未免也太傻了,師父都已經說了這麼多,若是再找不到,就是你們無緣。”
朱景煥簡直想搖晃她的腦袋,這才說了一句話,怎麼就是說了這麼多,知曉你們本事大,但能不能直接說出來,彆折磨他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