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良醫(1 / 2)

人間值得 春風遙 10719 字 3個月前

骸骨狗在炫耀祖宗時,林雲起已經睡醒了。

他先是看了相親群,沒有人私信自己,給算命先生發的好友申請也沒通過。

“加錢都不給過,”林雲起挑了挑眉,“我現在是真的相信他是鬼了。”

活人哪有跟錢過不去的。

無論對方是像茅十八所說,可能是在模仿民間奇談犯案的騙子,還是聶言口中的那些‘不可思議’,總該歸類為一個物種。

林雲起重新進行好友申請:【大師,我加錢,冥幣和現世流通貨幣我都給。】

為了彰顯誠心,他又補充一句:【您可能不了解,我尊重一切。】

·

已經被算命大師通過的骸骨狗搖著尾巴洋洋得意,然而在白辭手底下討生活久了,這動作看著更像是搖尾乞憐。

聶言拿出先前白辭給出的十個可疑人員名單:“我讓羅盤七逐個接觸過,其中有九個隻是尋常騙子,隻有一個專門隱藏了IP。”

在這方麵,他和林雲起思路一致,大費周章去掩飾的,肯定是另有所圖。

“不過這個號和豔卜卜不是同個號,是小號還是同夥,隻有跟豔卜卜那邊搭上話才能確定。”

骸骨狗報出賬號密碼,讓聶言代替自己去網聊,它最近都快聊吐了。

可惜最後關頭坑爹的往往是自己人,白辭一句話澆滅它的希望:“豔鬼先後已經掠奪了幾分祥瑞之氣,不是與佛有緣之人,他或許能感應到。”

聶言這邊也根本沒給骸骨狗拒絕的機會,說了聲‘辛苦’,轉身離開。

門一關,骸骨狗不情不願道:“我們這不是給人打白工?”

但它很快悟出點東西,跳上沙發說:“豔鬼隻有些小手段,和無佚不是一個人,最多算是他手上的一顆小棋子。”

這局骸骨狗就有些看不懂了:“前有鬼嬌娘,後是豔鬼,無佚這是搞黃色呢?”

白辭難得沒有在它口不擇言時出手拍碎,平心靜氣喝了口茶說:“天地秩序早就煥然一新,地府崩潰,世上已經不存在真正的鬼。”

能稱作鬼的,其實有諸多條件。

陰魂或者異物根本算不上,他們力量有限,操控不了真正的實物。

骸骨狗:“無佚這是想嘗試讓厲鬼複蘇?”

“鬼嬌娘是百年前才誕生的新品種,她的原型應該是六百年前的新嫁娘。”

白辭放下茶杯,冷笑一聲:“看來無佚也並非一直在沉睡,中途還不忘‘造鬼’大計。”

骸骨狗記得鬼嬌娘好像是提過,她在百年前被逼自殺,死後才化鬼,不由嘶了一聲:“餓死鬼也是無佚搞出來的?!”

“你也太看得起他了。”白辭淡淡道:“餓死鬼的出現另有原因。”

沒有細說,白辭看了看表,這個時間點林雲起應該已經去掃樓,他要去說晚上好。

……

一日不問三安,無論是請安的,還是被請安的,都會不適應。

但第二天林雲起就沒等到白辭的問安。

他第一反應是對方睡過頭了,再一想,白辭是個相當自律的人。

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林雲起下樓買早餐的時候多買了一份,提去白辭那裡。

趕巧的是,白辭因為一些特殊情況,昨晚沒有繼續他的變態行徑偷偷住在林雲起樓下聽動靜,而是久違地回原本的出租屋住。

林雲起上門時,他正好在自己的屋子裡。

“你怎麼來了?”白辭頗有一絲受寵若驚的感覺。

林雲起看他有些蒼白的臉色,遞過去手上的早餐,又從口袋掏出從家裡帶來的感冒藥。

“猜到你可能生病了。”

瞥了眼略顯單薄的肩頭,林雲起無奈道:“昨天你在寺廟外喊冷,之後又下大雨,估計受涼了。”

手裡的感冒藥一瞬間變得沉甸甸的,白辭麵色更蒼白了幾分。他才開始考慮如何摒棄體弱的人設,林雲起就已經更加堅定了認知。

傷寒這種事當然不可能出現在白辭身上,他是昨晚問安回去後,進行了卜算。聶言之前專門告知天海市恐有災厄來襲,他這邊也得早做準備。

占卜這種事,卜得事情越大,反噬就越強,尤其是他本不該去插手的事情。

哪怕如今天道殘破的跟漏子一樣,也不妨礙它降下一點警告。

白辭請林雲起進屋的時候,又咳嗽了幾聲。

林雲起:“多喝點熱水。”

看到桌上有暖瓶,林雲起幫忙提過來。

白辭坐在沙發上:“他好關心我。”

骸骨狗:“如果我一巴掌打醒你,你會打死我還是感謝我?”

手指在它天靈蓋上輕輕戳了下,白辭:“你說呢?”

骸骨狗:“……”

排隊買完早餐,林雲起就直接上來了,他自己也沒來得及吃。這會兒一邊吃著豆漿油條,一邊數落白辭的身體:“你這晨練,還得再加量。”

白辭微笑點頭。

沒錯,他就是關心我。

開心的時光不過三分鐘,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林雲起挑了下眉,白辭在他接通前問:“聶言?”

林雲起搖頭:“是請我查相親案的老同學。”說完接通:“喂。”

本以為對方特意來電是詢問進度,不曾想他開口卻是問:“你和康鬱還有聯係嗎?”

“見過幾次。”

“我聽他媽媽說,康鬱出事了,要不要一起去看望下?”

康鬱大四從宿舍搬出去過一段時間,合租對象就是這位老同學。康鬱曾在夢中喊話要成為靈異大賽的冠軍,以至於老同學打假第一個想到超自然大賽。

想想康鬱也是個奇才,兩次夢話,一次讓人決定去打假,另一次徹底改變了鄭檸的世界觀。

林雲起剛想到鄭檸,電話裡便提到這個人:“本來我還想叫上鄭檸,但通過同學群給他私信,人家一直沒回。”

實際老同學本來隻想著約鄭檸。

林雲起看似溫和,實則疏離,還是鄭檸比較有煙火氣一些,但不知道為何一直聯係不到。

林雲起:“鄭檸進去了。”

老同學一時沒反應過來:“啥?”

“前段時間他來我家偷東西,被逮捕了。”

“不是,鄭檸家不是條件還可以……”

“不提他了,先去看康鬱,”林雲起,“知道他在哪家醫院嗎?”

“第三人民醫院。”老同學的聲音尤帶有震撼:“下午三點,有時間嗎?住院部門口見。”

“好。”

……

三點,第三人民醫院前的停車場正被太陽無情地照耀著。

白辭在家中養病,找不到理由一起跟過來。

才下過一場雨,卻又迎來秋老虎的尾端,天氣又悶又熱,林雲起鎖車的時候還在咕噥著何時才能迎來真正的冬季,一抬頭,不遠處有人正朝這邊揮手。

“林雲起。”老同學已經在烈日下站了片刻,買的花都有些聳拉著花頭,他大步走過來:“好久不見了!”

這位老同學名叫陳子醉,陳家在天海市也算是個小豪門。

林雲起來得路上買了箱雞蛋,是那種用籃子裝得禮盒,被他提到手上,有種莫名的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