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末世苟命日常(08)(1 / 2)

陳幺是想給槐玉瀾戴的,但他不敢說。

槐玉瀾試著讓自己更溫和一點:“彆怕好嗎?你扔過來……”

劈啪。

大片玻璃碎裂,刮人耳膜的摩擦聲,尖銳,又特彆有穿透性,就在樓下,一條街、或者是兩條街的地方。

人在崩潰的時候好像也會發出殺豬般的慘嚎,那慘叫中的淒厲和恐懼比用指甲刮玻璃還要尖銳瘮人,陳幺意識到了什麼。

他扭頭,外麵現在是一片漆黑,其實是什麼看不到的。

但伴隨著非人、怪誕的吼聲,樓下的哭嚎聲減弱,直至再也沒有了聲息。

周圍越來越安靜,恐懼的氣氛卻越來越濃。

說起來漫長,其實也就不到半分鐘。

陳幺還保持著扭頭的姿勢,他睫毛顫了下,指尖都攥緊了,之前王導直播的時候,喪屍論一下子淹沒了主流論壇。

但說歸說,真輪到自己身上的時候,人總是寄希望於和平的。

好像是真的要來了。

喪屍擴散開了嗎?

槐玉瀾還在高燒,但這不耽誤他頭腦清醒,他是想告訴陳幺的,最好再恐嚇一下他……但見陳幺發白的臉,心臟好像被猛地撞了下:“你聽到了?”

他把那些話咽下去,換成招牌性的溫和笑容,“彆怕好嗎?不出門就好了。”

陳幺又看向槐玉瀾,槐玉瀾似乎緩過來了些,恢複成了熒屏風度翩翩的優雅從容,就非常的英俊,明明剛還被嚇得半死。

他蒼白的臉泛起了粉,手腳都局促起來。

要說話嗎?

他可以和槐玉瀾說話嗎?

雖然他是變態,但他確實靦腆且內向,受不了和槐玉瀾對視,陳幺低了下頭,他頭發很密,一低頭耳後的碎發就會往前滑。

他那張臉確實漂亮,細細的眉毛,比茶褐色還有淺一些的瞳孔,他不太耐煩自己的頭發,雪白的手指就又往後撥了下。

似乎覺得自己小動作有點多,他又拘謹起來了。

彆人跟你說話,你東摸一下,西摸一下,就是挺丟人的。

槐玉瀾還以為陳幺是在害怕,他也不知道他正不正常,見陳幺害怕,他很想把陳幺抱在懷裡撫慰,摸摸臉,揉揉頭,捏一下耳尖什麼的。

他那麼瘦,抱起來應該不費什麼勁。

應該是可以鑲在他懷裡的:“我是槐玉瀾,你應該認識我?”

陳幺還以為槐玉瀾會威脅自己放他離開,但槐玉瀾好像沒那個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作多情,槐玉瀾好像挺關心他的。

……槐玉瀾清醒了都沒打他,他真覺得槐玉瀾好好:“嗯。”

他又偷偷看了槐玉瀾一眼,救命,好帥,這男人真是該死的帥氣。

他其實幻想過很多次和槐玉瀾見麵要說什麼,他甚至寫了好了稿,還背得滾瓜爛熟,但真到這時候他卻都忘完了。

陳幺隻能乾巴巴想起兩句話,我是你的粉絲,我追你好多年了,但還沒張口他就又把嘴閉上了,他應該不算是粉絲,他是私生飯,一直被很被討厭、甚至是深惡痛絕的私生飯。

槐玉瀾有點撐不住了,但他不放心陳幺,陳幺在他眼裡真的柔弱又純善:“很晚了,休息好嗎?”這裡就隻有一張床,“你要不放心,可以把那個給我。”

陳幺猶豫了下,他其實覺得槐玉瀾應該很憤怒,不過是為了降低他的警惕才這麼跟他說話、對他還算溫和的。

比起相信槐玉瀾是情願被他抓起來,他更想控製住槐玉瀾……可槐玉瀾一直對他很溫和,他不好太過分。

但槐玉瀾自己提的話,陳幺沒過去,就隻是把止咬器扔了過去。

槐玉瀾也就是強撐著說話,沒什麼力氣,拆包裝都拆了好一會,他額發潮濕,眼尾通紅,連西裝都皺了起來,但並不顯落魄。

他的手指修長,冷白,就是真的給自己扣上類似口器的止咬器,竟然還是十分的優雅。

男人眉修目長,仍舊溫和知禮,可他不太舒服,他呼吸都是滾燙的:“可以了嗎?”

媽媽,好澀。

真的好澀,能想像到嗎?槐玉瀾有196,他幾乎占據了整個床,他靠著床板,喉嚨裡還有喘息,項圈、鎖鏈,還有止咬器。

他睫毛濃長,眼尾潮紅,胸膛隨著呼吸起伏,鍛煉得很好的胸大肌頂得襯衫扣子一緊一繃,被垂感極佳的西裝褲包裹著的大腿修長,就是懶散地支著還是很有存在感,他再溫和,始終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書生,他就是暴徒。

陳幺還是覺得槐玉瀾很危險,但槐玉瀾已經……他其實不知道槐玉瀾為什麼要戴這個東西,他覺得這玩意侮辱性還是挺強的。

槐玉瀾的瞳孔很深邃,很有神秘感,但他看人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始終是有溫度的,寬和、仁雅,一直就是他代名詞,像是不經意:“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陳幺瞬間就懂為什麼了,他沉默了下,你戴這麼個玩意,就是想……你這人真有意思,他聲音挺好聽的,腔調有點軟:“陳幺。”

“陳幺。”

槐玉瀾重複了下,就是神奇,他就是知道是哪個陳,哪個幺,“你多大了?”

陳幺沒回答,他總覺得他好像在順著槐玉瀾的意思走,他還覺得站著有些累,床那邊他是不會過去的,沙發又太硬。

他把狗窩拖了出來。

槐玉瀾有點累,他閉眼休息了下,睫毛才掀開,陳幺已經在狗窩趴好了,似乎是覺得挺舒服,他還滾了下。

他沒忍住,笑了下。

陳幺的感官還是挺敏銳的,他騰一下又坐了起來,他還去把燈關了,他覺得槐玉瀾是想搞事,但他不知道槐玉瀾要搞什麼事:“晚了。”

他挺乾脆的,“睡覺。”

陳七幺能把槐玉瀾鎖兩月,也不是一點心眼都沒有,事實上,要不是槐玉瀾態度還算好,他應該連腿都被捆起來了。

槐玉瀾其實也不想乾什麼,他就是想和陳幺認識一下。

屋裡已經黑了。

陳幺躺下就沒再出過聲,槐玉瀾也確實累了,他閉眼,沒一會兒就歪了過去,半睡半昏迷。

這一覺就到天亮了,陳幺是被敲門聲吵醒的,他先看了下槐玉瀾,槐玉瀾的情況時好時壞的,這會兒又昏迷了。

他爬起來,透過貓眼看見是付芳後開了門:“怎麼了?”

付芳昨天問過陳幺要不要走,但見陳幺這模樣,沒必要再問了,她聲音溫和:“你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喪屍爆發了,他們要完,陳幺點頭:“嗯。”

“網已經斷了,電台廣播說第一階段的喪屍畏光……”付芳說著,從背後掏出一把柴油電鋸,“鄰居一場,你拿著防身吧。”

“會用嗎?”

陳幺精神了,真的精神了,這應該是個老家夥了,齒輪上鏽跡斑斑,把柄上沾滿了油汙,但這不耽誤它猙獰且威猛:“給我嗎?”

付芳搞來了新的,這玩意也帶不走,乾脆送人了:“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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