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末世苟命日常(18)(1 / 2)

槐玉瀾把無視障礙看到周遭一切的能力稱為全感,這項能力今後可能有彆的說法,但他現在是這麼稱呼的。他很少開啟全感。

開啟全感會使他頭疼欲裂。

他坐著輪椅,雙手自然地交疊在了一起:“小幺?”

又喊他的名字。

那麼親近、那麼溫和。

陳幺的睫毛顫了幾下,他那張臉乾淨、清純,瞳色都很淺,抱枕能遮住他的生理反應,但擋不住他眼裡炙熱的情潮。

蒼白的臉,細長的眉,挺秀的鼻尖,銀發在耳邊蜿蜒而下,垂在肩頸,擋在抱枕前的白皙的手背上繃出了些許青色淡痕。

柔弱、但色情。

非常的色情。顯然他自己也意識到了什麼,他屈起手肘,擋住了臉:“嗯?”

這是有感覺了?

提起那些玩意,有感覺了嗎?

槐玉瀾朝下看了眼,又克製地收回,他眉目修長,身姿筆挺,聲音都是溫文爾雅的:“怎麼了嗎?”

這怎麼好意思說。

……槐玉瀾雖然沒表現出什麼異樣,陳幺還是覺得他知道了。

真的太難為槐老師了,槐老師那麼正直紳士的人,遇到這種情況肯定不好意思說出來吧,就算是很難為情,也隻能裝不知道吧。

槐老師心裡會想什麼,會覺得這樣都能有感覺的他很不知廉恥嗎?

他抱緊抱枕,又收攏了下腿。

應該離開的是吧,可就這樣被槐老師注視著,真的好快樂。

果然,他太淫.穢了。

擋著臉,屈著膝,他臉燒得不行,嗓子都失禁了——雖然已經被發現了,但這樣出聲的話會嚇到槐老師的吧。

槐玉瀾也沒有繼續問。

他的瞳孔相當的深邃,但平日裡總顯得很溫和,這會兒沒有了刻意的掩飾,就有些瘮人,平靜、漆黑,像是萬籟俱寂的永夜。

隻是被看著,就害羞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連看他不敢了嗎?

要是被他抱在懷裡,捏起下巴、被迫張開嘴又會怎麼樣呢,會嚇哭的吧。他又生起了些許歉意……他是喜歡他,不想逼他。

可欲壑難填,積重難返:“不舒服嗎。”

他擔憂道,“是生病了嗎?”

輪椅碾過瓷磚,發出些許並不是很清晰但異常紮耳的聲響。

愈來愈近。

陳幺心跳也越來越快。

怎麼能過來呢?

看著他就行了……好緊張,會被嫌棄嗎?會被罵嗎?就算是再溫柔,知道有人意淫他、甚至當麵發情,都會生氣的吧。

真是的,好不容易才被槐老師看到,被槐老師喜歡。他那麼努力才沒有說一些出格的話,做很出格的事,怎麼又變成這樣了。

明明不想被討厭的。

怕成這樣嗎?

太純情了,沒經曆過這樣的事吧。

槐玉瀾都能看到陳幺在發抖,但都這樣了,陳幺還是沒出聲叫他離開……也不怪他總是擔心陳幺,這孩子真的太柔弱善良了。

長著這樣的一張臉,擁有這樣的身體,卻是這樣的性格。

被欺負,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他真的很抱歉,甚至是愧疚,可他不是好人:“到底怎麼了?”他很手掌很寬,掌心溫暖又乾燥,他撫摸著陳幺的發頂,聲音還是溫和的,“彆怕好嗎。有我在……沒關係的。”

多麼溫馴端莊體貼的紳士。

在被摸頭。

在被安慰。

明明知道他在做什麼不是嗎?還真是該死的溫柔,陳幺都要慚愧了,但人就是貪婪的,他現在好難受,隻是這樣,是不夠的。

他支起腦袋,蒼白的臉湧起了潮紅,睫毛還是很蓬,根根分明又卷又翹,漂亮得像特製的活偶:“我……”就是難以啟齒,他抿唇,捏緊了抱枕,再次嘗試,“我。”

還是說不出來,他把抱枕挪開了。

槐玉瀾看到了。

他幾乎是靜止了下,視線掃過陳幺的臉頰,明明這麼靦腆內向,卻總是乾一些直白熱情的事。

還真是,十分的可愛。

他把手挪到了陳幺的臉龐上,離得近了,體型差就越發的鮮明,他上臂結實有力,手掌又大又寬,幾乎能蓋住陳幺的臉:“車隊很趕。”

他們都是坐著的,他還是要高出許多,“是不是很久沒疏解過了?”

不嫌棄他是男生嗎?

陳幺有些詫異,他還沒有掩蓋自己詫異,睫毛又往上掀了點,微抿著的唇都放開了。

又嚇到他了。

太直接了嗎?

還是溫柔一點吧。

這樣想著,槐玉瀾隻是把聲音放得更溫和了:“小幺。”他的手繼續往下滑,腕骨挨到了陳幺的肩,掌心貼著陳幺的頸側,指腹緩緩碾著陳幺的耳垂,“……可以嗎?”

什麼可以嗎?

這是個可以拒絕的姿勢嗎?

陳幺很快忽略了這些,好近、真的好近,這是個曖昧極了的距離,槐玉瀾那張享譽全球的臉放大了就更英俊了。

他真的敏感,被觸碰到的地方癢得要死,但他又沒舍得躲。

喜歡被槐老師觸摸,喜歡、真的太喜歡了。

……這麼近,是要親他嗎?

有些眩暈。

太緊張了,肢體的接觸麵積超出了能接受的極限,他不知道什麼是應激,他就是頭暈、胸悶、心悸——他難受到反胃。

槐玉瀾倒沒有被推開。

陳幺自己扭開了。

他的臉迅速褪去了潮紅,蒼白的有點嚇人。

捂嘴,彎腰,他是沒有發出什麼乾嘔的聲音,但顯然,跟坐暈車了一樣,他在反胃。

這不是槐玉瀾第一次被拒絕了。

但他這會兒沒心思想這些。

他有196,非常的高,他的手也很長,輕拍著陳幺的背:“彆想,沒關係,是我冒犯了——”

陳幺就有些痛苦。

差一點就親到了啊。

該死,真該死,為什麼要這樣,他還是個孩子,他隻是要和槐老師親嘴有什麼罪過。他氣得心臟疼,他去抓槐玉瀾的袖子,色心不死:“你等我、緩緩。”

這個嘴,他今天必須要啵一下。

“……”

槐玉瀾一直沒往陳幺也喜歡他那方麵想。

他以為陳幺是惡心,他沒想到陳幺都這麼惡心了,還不拒絕他。他很愧疚,真的很愧疚,可愧疚的同時,他又……躁怒。

為什麼要躲他。

為什麼要討厭他、

為什麼……克製在隱忍裡癲狂:“沒事,小幺,沒關係的。”

有關係啊!

他是真的饞啊。

你不知道你有多英俊、多想讓人流口水嗎?

陳幺拉著槐玉瀾的衣袖,流下了痛苦的淚水:“我……”他忍著眩暈、心悸,頭疼,堅強地爬到了槐玉瀾懷裡,他扯著槐玉瀾的衣領,聲音都虛弱了,“我想。”

槐玉瀾沉默了下,他把那些念頭一一壓下,這不是陳幺的錯不是嗎?陳幺已經很努力要他開心了,他在陳幺親下來的時候,側開了臉:“小幺。”

“不用為我勉強你自己。”

“沒人可以讓你不開心。”

“……”

“?”

“!”

操,他就要親到了啊。

就差一點啊!

淦你媽的啊,你有病是吧,老子一點都不勉強。他真的應激了,頭痛,心悸,激動得耳膜上全是嗡鳴聲,但陳幺好色。

他夠到了槐玉瀾的下巴,又貼了過去:“我喜歡的……”他都哭了,“彆拒絕我。”

槐玉瀾笑了下,溫和,仁雅,非常的英俊。

好帥啊,真的好帥,陳幺鬼迷心竅,神魂顛倒——他心跳如鼓,荷爾蒙上頭,他真感覺這就是他此生的幸福了。

就算是死掉也沒關係。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槐玉瀾抱陳幺確實不費什麼事,陳幺扒著他的胸膛,幾乎整個人要陷進他懷裡了,說來可能有點可笑。這是陳幺清醒狀態下,他們間第一個擁抱。

陳幺哭就是單純的掉眼淚,並沒有難過、悲傷之類的情緒,他看起來還很年輕,臉龐瓷白,眉毛細長,唇瓣殷紅,漂亮得驚人。

他亮得像是流動的水銀、又濃又密頭發散落在輪椅上,像是要把他們包裹起來。

槐玉瀾攬住陳幺的腰,擋住了陳幺再次靠過來的唇瓣,也就隻有陳幺能讓他在癲狂裡保持著理智和清醒,他真的很溫柔:“不哭。”

他挑起食指,擦去那些淚花,“沒關係。”

“——不用勉強自己。”

“……”

氣冷抖,陳幺真的氣冷抖。

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嗎?

你不知道,你就關心你自己!

他還是不死心,一根根扒開槐玉瀾的手指,他盯著搖晃的視野,親到了、要親到了……槐玉瀾又躲開了。

他還跟個貞潔烈夫一樣:“小幺。”

“不要這樣。”

“!”

操操操。

氣血翻湧,怒急攻心。

陳幺氣昏過去了。

……

……

車隊裡這兩天氣氛有點死氣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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