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瑤瑤湊上去,先將老太太送的帕子遞了上去,方才問:“祖母說你前些日子就該同二哥哥一並回江南,怎麼這時候還沒動靜?”
聽容瑤瑤這麼問,容芊芊的目光下意識就落在楚虞的小腹上。
就見楚虞抬頭笑著同青陶對視一眼,青陶便柔聲道:“回三姑娘的話,我家夫人有了身子,公子怕胎兒坐不穩,便先將回江南的行程擱置了。”
容瑤瑤抿了口茶險些將自己噎著,難以置信道:“你有了身子了?這麼快?”
楚虞與二哥哥不過成婚兩個月,這麼快就有身子了?
本該是一樁喜事,可容瑤瑤一臉同情惋惜的瞧著楚虞:“新婚還沒多久,好日子都還沒享幾日,你就懷了孩子,豈不是白白將二哥哥送給外頭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精?”
聞言,楚虞揚了揚眉。
容瑤瑤所言讓人忍俊不禁,但仔細一想想,一些大戶人家夫人懷了身子後,便體貼的替夫君納妾,與容瑤瑤說的其實是一個理。
容芊芊為一旁插不上話,雙手緊緊握著杯盞,扣著杯沿,滿腦子都是尤舒琴頗有些心虛的神色。
林楚虞方才也多瞧了她一眼…
容芊芊現如今是草木皆兵,怎麼看楚虞都覺得不對勁,隨時隨地都會將這事抖落出去。
她佯裝鎮定的問道:“那二哥哥可有打算何時回江南?”
楚虞的目光落在容芊芊緊張的手上:“還未曾同他商量過。”
容芊芊咬了咬牙,懷胎十月,她懷著身子,定是走不了。
容瑤瑤得了楚虞懷胎的消息後便說要回府裡同老太太報喜,囑咐她小心安胎後便蹦躂著離開。
容芊芊反而一動不動坐在那,瞧著容瑤瑤不在,她方才試探的問:“我前麵來時遇上尤姑娘了,她來做什麼?”
她來做什麼楚虞倒是真不知,今日尤舒琴也是奇了怪。
但容芊芊顯然不信,要是無事的話尤舒琴怎麼可能跑到路宅來。
容芊芊忽然蹭的一下站起身,有些控製不住情緒,壓低聲音道:“林楚虞,你彆想害我,你若是害了我,便是害了容家,害了祖母,祖母可待你不薄!”
青陶忍不住往前走了兩步,這二姑娘情緒忽然這麼激動,要是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就不好了。
楚虞定定的瞧了她一會兒,容芊芊情緒漸穩,一聲不吭的咬著唇,眸中蓄著眼淚。
楚虞慢條斯理的起身拍了拍衣袖,淡淡問道:“我害你什麼?你有把柄在我手上?”
容芊芊心裡最後一根弦崩了,她忍著,咬牙道:“果然你是知曉了,是尤舒琴告知你的對不對,你想做什麼!林楚虞我知道你我向來不合,所以你想怎麼害我,你說啊!”
容芊芊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害怕,完全失了分寸,衝上前緊緊抓著楚虞的手腕,歇斯底裡的怒吼。
隻她最後一個字落音,啪的一聲,巴掌就跟著落在她臉上,容芊芊被打的偏了頭,一個沒站穩直直跌到地上。
她瞬間清醒過來,捂著臉道:“你打我?你以為你嫁給了二哥哥,就真的成了我二嫂嫂了,就能教訓我了?”
楚虞凝眉冷笑了一聲:“我嫁給你二哥哥,自然是你二嫂嫂,你今日跑到我路家撒野,打你都算輕的了!”
她頓了頓,莞爾一笑:“我倒是好奇你做了什麼虧心事,能將自個兒嚇成這樣。”
提到這個容芊芊麵色煞白,忙從地上爬起來,捂著嘴哭著跑了出去。
正逢容庭匆匆趕回來,容芊芊是怕極了容庭,低低喚了聲二哥哥,也不敢停留,立即就跑了。
容庭剛踏進園子,就聽到青陶擔憂的說:“夫人方才打了二姑娘,她回到府裡一告狀,沒準高氏又要來找不痛快了。”
“你打她了?”
聞言,主仆二人的對話被打斷,青陶忙退到身後。
楚虞扭頭正看到容庭風塵仆仆的過來,眉頭緊皺:“誰讓你打人了,下人都乾什麼吃的,要你親自動手?”
他捉起姑娘的手:“哪隻手打的,疼不疼?林楚虞你不知道自己懷著孩子?”
楚虞張了張嘴要說話,男人沒給她開口的機會繼續念叨:“萬一動了胎氣怎麼辦,你肚子裡這位祖宗好不容易老實了幾日,你再刺激刺激它,回頭它又折騰你,你受得住?”
楚虞揉了揉耳朵,一隻手捂住容庭的嘴:“你煩不煩呀。”
容庭猛地住了嘴,捉著姑娘的手在唇邊親了一下:“容芊芊怎麼你了,我幫你教訓,嗯?”
楚虞下意識蹙了下眉頭,容芊芊看起來是真遇上事兒了,不等誰收拾她,她就自己將自己嚇死了。
楚虞不願摻和那些破事,便搖了搖頭。
忽然,姑娘腳下一頓,扭頭看了容庭一眼。
容庭揚了揚眉,就感覺到手心中掙紮了一下,楚虞將手抽了出去。
“今日有人到府上來找你。”楚虞麵色如常,但語氣到底還是變了。
容庭狹長的雙眸微微一眯,等姑娘將話說完。
楚虞抬了抬下巴,唇峰下意識微微嘟起:“容庭,你是不是背著我又招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