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知道會遇到這種事, 顧瑾玉說什麼都不會任由好奇心作祟過來的,還連累了沈心蕊和幾個孩子。
他們上山的原因是簡單,沈心蕊去年上山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山楂樹, 隻是當時還不到成熟的時間, 所以隻是記下了山楂樹的位置。
現在剛好是山楂成熟的季節, 沈心蕊想著摘回來做成糖葫蘆或者山楂糕都是不錯的選擇。
顧瑾玉對此沒有意見, 還自告奮勇的跟沈心蕊一塊進山。
家裡其他人要去糖鋪幫忙, 再加上山楂樹長在淺山, 沒有什麼危險, 劉老太索性讓顧瑾玉帶著三個孩子一塊去。
哪知道好巧不巧的會遇到張司直一群人。
不過顧瑾玉現在可不知道這些人的身份,甚至還以為這些人是流竄的土匪。畢竟程司直他們為了行動方便,都穿的是便服, 況且程司直對顧瑾玉也是戒備滿滿。
兩邊的人互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但程司直一群人對這裡的地形不熟悉,半是威脅半是請求的讓顧瑾玉帶他們出山。
顧瑾玉既然以為這群人是土匪,自然不會帶他們去顧家村, 正思索著怎麼不著痕跡的糊弄過去,卻沒想到沈心蕊見顧瑾玉久不回來, 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忍不住找了過來, 正好撞到了這一幕。
見到沈心蕊後, 程司直對顧瑾玉說的話已經信了一半, 尤其是看到三個孩子以及三個孩子懷裡的山楂後, 又信了七八分。
等來到顧家村後, 看到村裡人喊顧瑾玉秀才公後,已經相信顧瑾玉遇到他們是巧合了。
想到自己手下之前的舉動,程司直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他也是個直爽的性子,很麻利的給顧瑾玉道了歉。
兩方的人終於心平氣和的坐了下來。
因為密道距離顧家村很近,程司直一行人商量了一番,決定先在顧家村打探一下情況,看這些農戶人家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程司直隱瞞了他們的目的,隻是詢問最近山裡有沒有什麼異常。
顧瑾玉知趣的沒有問對方發生了什麼事,而是帶著一行人去找了顧村長。
顧瑾玉大部分時間都沒有在村裡待著,要說山裡有沒有異常他還真不清楚。
顧村長見了程司直出示的令牌後,腿一彎,差點要跪下來,被稱司直一把扶起來了,道。
“老人家,不必多禮,我們來隻是為了了解一下情況。”
顧村長眯著眼想了想,道,“要說異常,倒是真有一件。從年初開始,附近幾個村子陸陸續續丟了好幾個人,不過都是村裡遊手好閒的混混,十天半個月不著家都是常事,等大家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他們已經不知道消失多久了。”
程司直聽了這話,和手下的人對視了一眼,然後追問道,“那你們都沒報官嗎?”
“報,怎麼不報。可是縣太爺根本不管,還說我們報假官,前些日子大柱他娘因為這事還被縣太爺打了十大板,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顧村長蒼老的麵孔上多了些無可奈何。
程司直從顧村長的話中敏銳察覺到不對勁,這件事絕對跟張文令脫不了乾係。
“老人家,你們村有沒有獵戶?”
“有,有三個,不過現在隻剩下一個人還能進山了。”
程司直決定去顧村長說的獵戶家走一圈,顧瑾玉左右沒有事乾,便帶著程司直他們去了獵戶張磊牛家。
張磊牛昨天剛進了一趟山,收獲不小,顧瑾玉他們來的時候他正在剝兔子皮,見顧瑾玉進門,手忙腳亂的收拾院子。
張磊牛算是顧家村為數不多的外姓人,不過他從爺爺那輩就來到顧家村,生活了好幾十年,也算是融入到了顧家村。
“秀才公怎麼想到來我這裡了?剛好我昨天抓了幾個兔子,給你拿一個。”張磊牛十分熱情的招呼著顧瑾玉,二話不說就要給顧瑾玉塞個兔子。
顧瑾玉推辭不得,隻能拎著兔子耳朵,心裡尋思著待會走的時候把錢留下。
張磊牛在知道顧瑾玉的來意後,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搖搖頭,“我已經打獵五年了,沒發現山裡有什麼不對勁。”
程司直不死心道,“你再想想,肯定有異常。”
張磊牛瞪大眼睛使勁想,然後突然啊了一聲,程司直連忙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張磊牛不好意思道,“要說異常,我真沒見過,不過我想到了我爹給我說的話,感覺有些不對勁。”
“令尊說了什麼?”
“我爹說,讓我打獵的時候千萬不要去北邊那塊,說是有狼群。不過我打獵這麼多年,也沒聽見有狼叫。”張磊牛老老實實道。
“而且後山從來沒聽說過有狼。”說完張磊牛又補充道。
“北邊那塊……”程司直腦海中靈光一閃,似乎抓住了什麼線索,當下也顧不得再說什麼,向張磊牛道謝後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顧瑾玉,那些人是誰啊?”
程司直走了之後,張磊牛才敢悄悄問顧瑾玉,剛在領頭的人滿臉嚴肅,嚇得他腿都軟了。
上一次他腿軟還是跟他爹進山遇到熊瞎子呢。
顧瑾玉了解張磊牛的性子,沒說對方是京城來的大官,隻說自己也不知道。
回到家後,沈心蕊擔心的問,“那些人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