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66章(1 / 2)

極致熱吻 一顆甜櫻桃 20804 字 4個月前

第70章

十月底, 濃鬱的桂花香氣侵占了整座江城,這個時節氣候微涼,在這一天掀起超高熱度的事件, 是陸氏集團總裁大婚。

陸裴衍和顧梨的婚禮舉辦得盛大而隆重, 幾乎宴請了江城的整個上流圈,場麵極儘奢華,一場婚禮的花費,足以供普通人瀟灑揮霍幾輩子,不由得令人感歎, 陸家不愧是江城的第一豪門。

而顧梨, 這位備受陸裴衍寵愛的陸太太,自然也成為了眾多名媛千金豔羨的對象。

婚禮當天,媒體們早已蹲守在酒店門口, 在他們的高清鏡頭裡,陸續出現一輛輛豪車,從車上下來的, 皆是江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賓客盛裝出席,把祝福帶給新人。

婚禮, 是女孩子一生中最浪漫的夢。

顧梨也擁有這樣的夢, 慶幸的是, 即將替她圓夢的人, 是她深愛的那個人。

她此時身著雪白的婚紗, 站在宴會廳緊閉的大門外,等候入場。

滿懷著期待和幸福,還有一絲絲緊張。

手裡的捧花,是從荷蘭空運過來的新鮮鈴蘭,一朵朵潔白的小花綻放在她的身前, 幽雅清麗。

鈴蘭的花語是幸福歸來,寓意美好。

她身上的婚紗是請巴黎著名的婚紗設計師為她量身設計的,是她最鐘愛的一字肩款式,可以完美地烘托出她出眾的肩頸線。

裙擺由十幾重白紗層層堆疊,宛若白雪簇擁,華麗的大拖尾綿延鋪展在她的身後,重紗上勾勒閃亮的銀線,無數顆細鑽點綴其上,星河般璀璨奪目,星光粼粼,像萬千星辰墜落,眷顧於她。

寧嘉卉在一旁替顧梨整理戴在頭上的鑽石皇冠。

顧梨的秀發半挽,輕盈朦朧的頭紗垂落,襯得她的氣質愈發溫雅柔和。

“梨梨,你今天特彆特彆美,真的,簡直就像是從童話裡跑出來的公主。”寧嘉卉看著眼前美麗至極的新娘,發出由衷地讚美。

顧梨輕輕莞爾,含著秋水的眼眸便一片波光粼粼。她的肌膚瓷白細膩,整個妝容精致得挑不出一丁點瑕疵。

寧嘉卉想摸摸她的臉,又怕弄花她美美的妝,便揚起唇角,說:“童話的美好結局,都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美滿地生活在一起了,梨梨,你嫁給了王子,也嫁給了愛情,一定要永遠這樣幸福下去。”

“嗯,我會的。”顧梨含笑點了一下頭,看向寧嘉卉,“卉卉,你和秦沐澤也要幸福呀,你倆打算什麼時候去領證?”

自從上次在她的訂婚宴上,寧嘉卉被魚刺卡住喉嚨,秦沐澤送她去醫院之後,兩人的聯係便開始頻繁起來,感情日益升溫,並且已經有過親密行為。

寧秦兩家也算門當戶對,雙方都很滿意,便打算定下來了。

秦沐澤原本對沈詩桐有女神濾鏡,愛而不得,甘願做舔狗,和寧嘉卉在一起後,才終於體驗到正常的愛情是怎麼樣的。

他們在一起做了很多事,去海邊露營,看日出,去坐摩天輪,在最高處時接吻,在七夕時去DIY店做手工巧克力,互相把自己做的巧克力送給對方,去玩密室逃脫,在恐怖的氛圍中緊緊擁抱……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十分新鮮的體驗。

在寧嘉卉新鞋磨腳時,秦沐澤會背她回家,寧嘉卉也會在他發高燒時,為了照顧他而一整夜沒有合眼。

秦沐澤的情感逐漸被擺正,好的愛情,是付出會有回應,而不是他剃頭挑子一頭熱,不是他卑微地把一顆真心捧出來任由對方踐踏。

沈詩桐堅信秦沐澤會一直舔著自己,罵都罵不走的那種,畢竟他都已經舔了那麼多年,她也習以為常,覺得天經地義,不料秦沐澤有一天竟然會離她而去,轉而向彆的女孩子獻殷勤,甚至可以當街蹲下為寧嘉卉係鞋帶。

知道秦沐澤是和寧嘉卉在一起後,沈詩桐多次以各種各樣的借口找他,心情不好,生病了,沒人陪她去看電影等等,企圖讓秦沐澤繼續做回她的舔狗。

可惜,秦沐澤已經清醒,沒有再像以前一樣對她隨叫隨到。

他隻回複了沈詩桐一句“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便當著寧嘉卉的麵,將沈詩桐的所有聯係方式通通都拉黑了。

最後,沈詩桐知道自己是徹底失去秦沐澤了,便氣急敗壞地打電話嘲諷寧嘉卉:“我不要了的東西才輪得到你!”

寧嘉卉當場反唇相譏:“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自己有眼無珠還在那兒洋洋得意吧?”

……

聽到顧梨的話,寧嘉卉默了片刻,說:“順利的話,我和他應該會在年底訂婚吧。”

見她有點遲疑,顧梨低聲問:“怕秦沐澤還和沈詩桐糾纏不清啊?”

“不是。”

寧嘉卉搖頭:“這點我倒不擔心,他還挺拎得清的。主要是,”她頓了一下,“他還沒有向我求婚呢。”

顧梨不由笑起來:“彆急,也許他已經在準備給你驚喜了。”

寧嘉卉臉上掠過一抹期待的神色:“希望如此啦。”

趙玉鸞在宴會廳內招呼顧家這邊的親友,顧濤則是要守在顧梨的身邊,等待婚禮儀式開始時,讓她挽著自己的手臂,陪她一起入場,將她交給她餘生另一個重要的男人。

看著女兒臉上洋溢的幸福,不知怎麼地,顧濤心中百感交集,既覺得欣慰,又莫名難過。

時光流逝得飛快,想起她小時候為了多吃一根雪糕向他撒嬌時的情形,仿佛就在昨日,可一晃眼她卻已經長大,要嫁人了。

再過一會兒,他就要親手把她交給陸裴衍,從此以後,承載她餘生悲歡喜樂的人變成了陸裴衍,而自己作為她的父親,更多時候成了一個局外人。

他之前一直逼著她趕緊嫁人,可真的到了這一刻,卻突然生出萬般不舍,畢竟是他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姑娘。

瞥見顧濤的眼眶有點紅,顧梨連忙問道:“爸爸,你怎麼啦?”

顧濤抬手抹了一把臉,笑嗬嗬地說:“沒事,爸爸就是覺得高興,高興的!”

隨即,他又斂正神色,語氣凝重地對顧梨說:“梨梨,你記住,無論在外麵受了什麼委屈,爸媽這裡,永遠都是可以讓你遮風避雨的港灣。”

顧梨被他的情緒感染,心中動容,輕輕地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無論她長到多大,走到多遠,她知道,自己永遠都是父母心底最深的牽掛。

“老公不一定是你一輩子的老公,但老爸肯定是你一輩子的老爸。”顧濤的話鋒一轉,“不過,爸爸看人的眼光不會錯,梨梨,爸爸相信裴衍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顧梨的眉眼一彎,唇角綻出笑意。

她也相信,堅信。

距離婚禮儀式正式開始還剩下幾分鐘,她把目光投向眼前兩扇厚重奢華的大門,在大門後便是宴會廳,燈火如瀑,賓朋滿座,有浪漫夢幻的婚禮布置,還有那個值得她交付一生的男人。

江城有個不成文的習俗,在婚禮的前一天,新郎和新娘儘量避免見麵。

大約這樣可以在婚禮前營造一種期待感,所以陸裴衍和顧梨也都願意遵守這個習俗,從前天晚上開始,他們隻通過幾個電話,沒有見過麵。

這兩天晚上,顧梨都是回顧家住的。

自從領證之後,這半年的時間裡,她和陸裴衍還是第一次分開,哪怕是短短的兩天,思念的藤蔓卻已經在心裡悄然瘋長。

陸裴衍這兩天依然照常工作,隻是每晚都會驅車到顧家的大門外,仿佛可以借此尋到一絲慰藉,停靠良久才離開。

他們都想要見到對方。

此時,內場早已完全準備就緒,18點18分,婚禮管家的對講機接收到內場策劃師的指示,婚禮儀式開始,新娘可以入場了。

寧嘉卉連忙幫顧梨把頭紗放下來,輕柔的薄紗朦朦朧朧地罩住她美麗的容顏。

寧嘉卉的眼中光芒閃爍,語氣有些激動:“梨梨,你的王子殿下在等你,去吧,去擁抱專屬於你的幸福!”

顧濤肅了肅神色,站到顧梨的身旁,微微抬起手臂,示意女兒把手挽上來。

顧梨深吸一口氣,緩解了一下內心猛然竄起來的緊張感,然後輕輕地挽住父親的臂彎。

兩名穿著燕尾服的服務生戴著白手套,分立在宴會廳大門兩側,握住銅製拉手,向內推開門。

隨著厚重的兩扇大門被緩緩打開,偌大的宴會廳內主燈光倏然暗下來,內場的布置終於揭開神秘的麵紗,呈現在顧梨的眼前。

陸裴衍曾問過她喜歡什麼樣的婚禮,她告訴他,像童話一樣美麗,夢幻的。

現在,他把童話給她了。

外場迎賓區,留影區以及甜品台等的布置,便都是粉色的旋轉木馬,辛德瑞拉的南瓜馬車這樣滿滿的童話風,基本已經可以從中窺見這場婚禮的主題風格。

但真正看到眼前的場景時,顧梨還是大受震感。

頭頂是一片絢麗的煙火星空,星空底下有森林和小船。

叢林間點綴著銀白的小燈,閃閃發光,似是漫天繁星,又像是一盞盞流螢。

穿過這一大片迷離的花草,便抵達童話裡幽靜的城堡,一輪瑩瑩彎月落下光輝,把城堡染出浪漫的剪影。

全場以輕盈甜美的粉色做主基調,在各個層次的粉色中融入高級的霧霾藍,再點綴以高貴神秘的紫色。

一切那麼夢幻而浪漫,每一方設計,都充滿少女情懷,還原女孩心中的憧憬,仿佛置身在唯美的童話世界裡。

顧梨禁不住眼眶潮熱,心底的感動洶湧來襲,這完全就是她夢中的婚禮!

而驚喜,並沒有到此為止。

此時,現場賓客紛紛往大門的方向看,目光投注到新娘的身上,穿著雪白婚紗的她,宛若迪士尼出逃的公主,披著一身璀璨星光,美得令人驚歎,一眼沉淪。

他們何其有幸,今天即將見證到一場童話般的婚禮。

顧梨透過眼前的薄紗,目光逡巡到台上,想找尋自己心上人的身影,但本該站在那裡等著她的男人,她一時竟沒有看到!

全場安靜,下一秒,輕柔的鋼琴聲淙淙響起,是著名的鋼琴曲——《愛的禮讚》。

這首鋼琴曲的旋律深情款款,飽含愛意,是英國作曲家愛德華·埃爾加一百多年前為自己的新婚妻子所作。

但此時彈奏鋼琴的人,並不是專業的鋼琴家。

在儀式台的側旁,擺放著一架水晶三角鋼琴,溫柔的光束如一襲輕紗般籠罩著正在彈奏鋼琴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濃黑色的正式西裝,左襟彆著白色的鈴蘭花,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斯文的金絲眼鏡,側臉輪廓清冷乾淨。

他修長如玉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優雅地跳躍,深情的旋律從他的指尖流淌而出。

顧梨心口怦怦地跳,驚喜,又有些難以置信,在彈鋼琴的那個人真的是陸裴衍麼?

《愛的禮讚》這首鋼琴曲難度中等,他卻彈得那麼流暢,指法嫻熟,明明上個月他們去江城大劇院聽音樂會時,他還說自己不會彈鋼琴……

倏地,顧梨想起了先前的一些細枝末節,自那次音樂會之後近一個月的時間裡,陸裴衍幾乎每天晚上都有應酬,但回家時,身上卻很少有酒氣。

記得有一次她打電話給他,似乎隱約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下鋼琴聲,她當時覺得奇怪,還問他為什麼會有鋼琴聲,他隻說是她聽錯了。

她當然不會懷疑他在外麵偷吃,隻當真的是自己聽錯了。

可此時此刻,顧梨突然就明白了什麼,遙遙看向台上那個正在專注彈琴,渾身仿佛自帶光芒的男人,她的情緒一下子翻湧得厲害,眼底隱隱含著淚光。

全場安靜,都在聆聽台上那個男人通過琴聲傾訴著深情。

終於,最後一個音符緩緩落下,掌聲雷動。

陸裴衍從容起身,目光立即朝顧梨的方向看過去,唇邊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現場樂團接著奏響輕柔浪漫的樂曲,陸裴衍在台上長身而立,他麵容俊美,氣度優雅矜貴,在夢幻的氛圍烘托下,像極了童話裡的王子。

顧梨心潮起伏,漫天的幸福中又莫名感到一絲羞澀,她卻不再遲疑,挽著顧濤的手臂,一步步堅定地朝陸裴衍走去。

婚紗華麗的大拖尾在她身後迤邐跟隨,仿佛帶動一片粲然星河。

陸裴衍等不及,同時向顧梨走來,他們相遇在絢麗的星空下,迷離的花草間。

交接儀式原本是由父親親自把女兒的手交給新郎,但陸裴衍一伸手,顧梨便立刻鬆開了顧濤的手臂,把自己的手遞過去給陸裴衍。

陸裴衍握住她的手,修長的手指滑進她的指縫裡,與她十指緊扣。

顧濤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隨即斂正神色,鄭重其事地對陸裴衍說:“裴衍,今天是你和梨梨大婚之日,我的內心很激動,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同時,我現在就正式把梨梨交給你了,在場的所有親朋好友都有見證,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和梨梨對你的感情,今後,一定要誠心待她。”

陸裴衍誠摯說道:“感謝您的信任,請您放心,我以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起誓,一定會好好珍惜梨梨。”

顧濤滿意地點了一下頭。

陸裴衍轉眸和顧梨對視一眼,鏡片後漫上一抹溫柔,他拉著她一起轉身後,微抬自己的臂彎,讓她挽住他的手臂。

剩下的半程路,他陪她一起走。餘生,他也將會一直陪在她身旁。

音樂變得神聖莊嚴,明亮的光束始終追隨著一對新人,他們是全場最矚目的存在。

顧梨挽著陸裴衍,也挽著她一生的幸福,心中溢滿甜蜜。

他們終於走到台上,相對而立。

兩天不見,陸裴衍的思念遏製不住,忍不住掀起了顧梨的頭紗。

雪膚紅唇,杏眼盈盈,是他無論看多少次,都依然會心動的模樣。

大年初一的那場遇見,她在一片飛雪彌漫的天地裡美得像雪玉一般,他那時就已經幻想過,她穿上婚紗會是什麼樣子。

今天,他終於得償所願。

她為他穿上了聖潔的婚紗,走向他,成為他的新娘。

陸裴衍緊緊地執著顧梨的手,他們互相凝望著對方,四目交纏中皆是濃得化不開的愛意。

台下,寧嘉卉坐在秦沐澤的旁邊,看著台上郎才女貌的兩人,忍不住感歎:“他們兩個真的太般配了,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秦沐澤眉梢輕輕一揚,湊過來說:“卉卉,我覺得我們倆也挺般配的。”

寧嘉卉睨了他一眼:“秦沐澤,你還要不要臉?”

“不對,是大家都會覺得我們般配。”秦沐澤看著她,眼神灼灼地補了一句,“等我們也像阿衍他們這樣站在台上的時候。”

寧嘉卉心口怦然一跳,說:“誰要跟你這樣站在台上?”

秦沐澤:“我想和你這樣站在台上。”

“你想得美!”寧嘉卉脫口而出,“你還沒跟我求婚呢!”

秦沐澤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我在準備了,卉卉,結婚前該有的程序,我一樣都不會少給你的。”

寧嘉卉的眼睛倏地亮起,頓了一下,語氣卻突然有些氣惱:“你乾嘛要說出來啊,到時一點驚喜也沒有了!”

“我隻是想讓你安心一點嘛。”秦沐澤笑了笑,“再說,你也不知道我具體什麼時候安排求婚,怎麼可能會沒有驚喜?”

“好吧。”寧嘉卉壓下心頭的期待,衝他眨了眨眼,“到時我要是覺得不驚喜的話,可不一定會答應你。”

秦沐澤靠著椅背,摸著下巴,一副放鬆的姿態:“我對自己還挺有信心的。”

寧嘉卉輕嗤一聲:“你這是盲目樂觀。”

“那你等著。”秦沐澤又湊近了她一些,“遲早要會讓你穿上婚紗,站在我身旁。”

“等著就等著。”寧嘉卉說完,把目光重新投回台上的婚禮儀式上,眼角眉梢染著幾分喜色,既是為顧梨,也是為自己。

台上,司儀說完一套煽情的話之後,便到了宣誓的環節。

司儀麵帶微笑,情緒飽滿地問顧梨:“顧梨女士,你是否願意與陸裴衍先生結為夫妻,將來無論生老病死,貧窮與富貴,都永遠珍惜他,體貼他,對他忠貞不渝,不離不棄,直到生命的儘頭?”

顧梨眸光閃動,眼底流動著脈脈情意,毫不猶豫地點了一下頭,鄭重地回答:“我願意。”

司儀轉頭,相同的問題又問了一遍陸裴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