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輕衣給她的衣服尺碼是S碼, 棠眠身高有163,藍色條紋格裙有些短了,圓潤瓷白的大腿露了大半,襯衣她穿著正好,格裙將襯衣裹緊, 襯的棠眠腰身格外纖細。
隨手將及腰長的烏黑秀發編成了根麻花辮,用了個黑色蝴蝶結發聲紮了起來, 鬆鬆垂在腦後。
她沒有製服鞋, 套了雙白襪子, 隨意挑了個同色係帆布鞋穿上。
衣帽間的穿衣鏡裡,儼然是一個格外清純文藝的學生妹。
周珩書房在三樓,棠眠敲了下門,便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男人似乎又在開視頻會議,低沉磁性的嗓音在書房裡響著, 聽見開門聲, 掀眸過來, 看了眼,視線在她身上停了幾秒, 伸手扯了下領帶, 便收回了視線,繼續忙著工作。
棠眠走去牆櫃處瀏覽了一圈,周珩書房用正麵牆做了書櫃,收藏書很多,涉獵也很廣, 很多市麵上已經絕版的珍藏書在他這裡都能瞧見。
她找了本市麵上已經絕版的攝影集《夜之巴黎》,沒去打擾周珩辦公,身體靠著書櫃,一頁一頁翻著看。
過了約二十分鐘,周珩的那個視頻會議才結束。
棠眠將才看了一小半的書背在身後拿著,然後走到書桌旁,一雙透澈眸子看著周珩。
周珩靠著椅背,也掀眸瞧她。
棠眠腳步挪動,穿著短俏格裙,坐進了周珩懷裡,旁若無人地繼續翻著手頭上的書。
周珩沒說話,盯著她透白的耳垂看了半晌,然後握著棠眠的腰,將她放在書桌上。
棠眠隨手將那本攝影集丟在一旁,伸手摸著周珩的襯衫扣子,眉眼溫順低著,一會張唇問了句,“你有沒有微博高層的朋友?”
周珩沒回答她的話,鷹眸低下,瞧著她,嗓音格外低,“今晚去見了陳歌?”
棠眠輕“嗯”了聲,想說明原委,但男人顯然不想聽,
或者說他急於一些事。
書房的窗戶是半開的,夜裡八點外麵下起了雨,雨點砸在窗欞上,淅淅瀝瀝地。
房內悶熱,棠眠頰邊出了汗,順著繃緊的下頜線滑到下巴。
好長一會,她從書桌上下來,棠眠襯衣格裙這些外衣都穿的完好,隻是有些淩亂。
站在一邊弄好衣服,棠眠彎腰撿起剛才丟到地上的書,又順手將衝撞時掉落在地上的文一堆文件夾收起,重新放在書桌上,便走了書房內的沙發上坐著。
周珩在書桌旁整理好西裝褲,從桌麵上摸了根煙,用嘴角咬著,點燃了,這才回答起她剛才的問話,“微博那邊,你去找陳燕生,有什麼事知會他一聲就成。”
棠眠從書房出來,便回了臥室睡覺。
許是那場荒唐耽誤了周珩辦公,夜裡兩點他才從書房回了臥室休息。
淩晨五點多,棠眠睡得迷糊,朦朧中覺得有人咬住她的耳朵,還沒來得及睜眼,便被翻過身,臉蛋被迫埋進枕頭裡,小口小口急促地喘起氣來。
約莫一個小時結束,男人隨即起身穿衣,出了臥室。
棠眠繼續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來是在中午十二點。
床頭櫃上手機震動兩聲。
棠眠纖細白淨的手臂從薄被裡伸了出去,摸到手機,拿到眼前來看。
是來自陳燕生的兩條微信好友申請。
她點了同意,陳燕生隨即發過來一條消息,
-嫂子,怎麼好端端就把我給刪了?小弟委屈,實在不知道那裡惹到您了?
棠眠並沒有理會陳燕生的插諢打科,打字,
-有件事想拜托你。
陳燕生回複,
-您有事就說,老大今天早上交代過,就讓我聽您差遣。
棠眠回過去,
-下午有沒有時間,見麵說。
陳燕生說有,棠眠便將見麵地點發了過去。
起身走去浴室洗了澡,進衣帽間取了件襯衣短褲。
這種天氣穿襯衣難免有些悶熱,但棠眠身上留有周珩太多痕跡,手臂上指腹大小的淤青就不下五六個,更彆說鎖骨那處了。
穿好衣服,棠眠在周家餐廳吃了頓午飯,便打車去了跟陳燕生的約定地點。
她跟陳燕生不算陌生,前兩年棠盛年跟陳家有合作,每逢節假日,兩家人吃飯聚餐偶爾也能見到。
到了咖啡店,陳燕生已經等在那裡。
陳燕生人長得風流,白皙的臉頰,濃眉的劍眉,有雙格外出彩的丹鳳眼,隻不過那雙丹鳳眼眼角有些下垂,再加上陳燕生平常混不正經的做派,瞧上去就有些厭世感。
此時他正歪坐在藤椅上,摸著手機在打字。
棠眠在陳燕生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他才一下收了手機,揚起一副笑臉,“嫂子您來了,您說有什麼事,我保證給您辦的妥妥的。”
棠眠沒說廢話,拿出手機將昨天拍的那幾張照片給陳燕生發了過去,“我想要這兩個人在熱搜上呆一整天,照片我發給你了,你隻需要找人做文章,內容主題就圍繞著高校教/授騷擾女大學生,騷擾不成用金錢引/誘。”
陳燕生點開那幾張照片看了眼,有些疑惑,“嫂子你這是要搞這個教授?”
這男教授瞧起來是有些猥瑣,但陳燕生弄不明白,是這個教授欺負了她?但是細想又不對,要是這老教授欺負騷擾了棠眠,他老大應該直接把人教授搞失業才對。
棠眠搖了下頭,“不是。”
不是那個老教授,陳燕生思索了一會,“那就是這個女生嘍。”
棠眠點頭。
陳燕生腦子一時沒轉過彎,“哎嫂子,照我說你要是想弄這個女生,找營銷號做文章直接寫女生為了錢為了虛榮心向高校大齡老教授示好,那女生直接名聲就爛透了,多乾脆了當!”
“這個女生跟這位教授的兒子是男女朋友,按照你的思路來做文章,輿論很容易一麵倒,反過來的。”
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棠眠並不想做。
更何況,棠眠這樣做的原因,並不是限於敗壞顧蕊的名聲。
往年每年都會傳出岑金生借著畢業論文騷擾女學生傳言,但學校從沒就這件事對岑金生公開批評或者給予懲罰過,那就說明岑金生在校董事會的地位很高。
如果陳燕生把這篇文章扔在熱搜掛一天,熱度上來,岑金生挨不住輿論和校董事會的壓力,勢必會將他跟顧蕊的角色顛倒一下,找營銷號寫通稿來個洗白,說是顧蕊主動投好,然後將這一盆臟水直接扣到顧蕊頭上。
到時候,這件事情涉及到岑金生名聲,岑浩不會幫顧蕊出麵擺脫。
學校大概會把顧蕊給開除,然後又因著岑金生寫的通稿將臟水潑給顧蕊,顧蕊跟岑浩的這段男女關係也不會長遠。
陳燕生腦子也不傻,不過一會便想明白白其中彎彎道道,再次看向棠眠時,突然笑了下,“嫂子,前一陣子我一直以為你性轉了。”
棠眠疑惑地看過去,“嗯?”
陳燕生衝她擠擠眼,“在你沒跟老大結婚後,我們倆可是認識的,你婚後乖順安靜的樣子讓我一度懷疑你是被人掉包了,換了個芯。”
“所以呢?”
陳燕生有些興奮,“所以我見你開始背地裡使招數搞人,我就格外開心。畢竟我們老大也不是吃素的,小白兔瞧著乖是乖,但在床上一不會叫而不會鬨,呆久了怪索然無味的,還是嫂子您這種女生跟我們老板比較搭。”
棠眠慢慢抬眼,看著陳燕生,“我這種女生是什麼女生?”
陳燕生下意識回答了,“就是表麵上歲月靜好,實際上眥睚必報……呃呃呃”眼瞥著棠眠那雙黝黑的眼眸慢吞吞地瞧過來,陳燕生改嘴很快,“並不是。”
棠眠已經聽到,她靜靜地瞧著陳燕生,一會突然說,“我不止是眥睚必報,我還擅長搬弄是非,挑撥離間。”
陳燕生有些懵,“?”
“就比如,我今天回去會在周珩耳邊說,你摸了我的手。”說著,棠眠手背佯裝去碰陳燕生的手。
陳燕生嚇了一大跳,捂著胸口,“嫂子嫂子,我知錯了,剛才那話就純屬我在放屁,您高挑貴手,彆搞我。”
棠眠也不與他開玩笑了,“這件事你今天能辦好嗎?”
“我辦事嫂子您放心,這熱搜一掛上,您隻要不放話說讓撤,是絕對不會撤下去的。”陳燕生拍著胸口保證道。
事情交代完,棠眠便回了學校上課。
上午兩節課,棠眠早上被周珩狠狠要了一場,沒起來的床,算是逃課。
不過那兩節課的教授不喜歡點名,棠眠沒怎麼在意,但下午剛上完一節課,指導員就把她喊進了辦公室,針對她逃了一上午的事口頭批評了下,棠眠這才知曉上午兩節課的教授記了她的名字。
棠眠從指導員辦公室出來,給班長發了個消息,問上午的課教授有沒有點名。
班長說並沒有點名。
但她依然被發現逃課,不外乎是被人舉報。
棠眠索性收了手機,不用多想,也能猜得到是誰舉報。
約莫五點鐘的時候,棠眠交代給陳燕生的事已經辦妥,兩個知名營銷號博主根據她提供給陳燕生的照片寫了篇文章,發布到了網絡上,不出一個小時,南傳大學岑金生教授性/騷擾同校女大學生迅速上了熱搜第一。
這件熱搜來的突然,南傳的學生都在熱烈討論著這件事,棠眠宿舍也並不例外。
陳彎知曉薑恬跟顧蕊的關係,給她出主意,“你現在要不要去看下你閨蜜,這個時候她應該心情很糟吧?”
薑恬也急,“我問過了,這個熱搜她也摸不著頭腦,岑浩現在正在質問她呢。”
陳彎想了會,說,“你說岑浩他爸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離職啊?畢竟師德不端還挺嚴重的。”
薑恬不怎麼關心岑金生的事,“我怎麼知道,他愛離職就離職,總而言之彆牽扯到小蕊就成。”
陳彎吐了句無心之語,“說不定到時候校董為了學校名聲著想,兩人都會被勒令離職退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