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霜雪一直事無巨細描述給他們聽的,終於在第七條金柱的時候,有人發現,在金柱印上字那一刻,仙域那頭的靈屏大陣微微亮了一下。
經過觀察,這不是湊巧,因為每點亮一條金柱,靈屏大陣都會微亮一下。
然後,陸霜雪和遲風你來我往鬥智鬥勇之間門,也半點沒忽略前頭的瞿峰主。
他們很快發現,這瞿峰主對歸墟山的戰況還挺清楚的。
要知道,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門研究陸霜雪他們帶回來的樣本和試驗,歸墟山那個大陣現在是能隔絕仙域的傳訊符的,防的正是仙域在兩洲從前偷渡留有人手。
這就奇了怪了。
仙域的符篆師這麼神嗎?不能吧,畢竟他們這邊陣符大師們也是當世佼佼者。
然後觀察了一下,嘶,怎麼說呢,瞿峰主手上那個傳信符,有那麼一點像——君仲祈率人圍剿君仰元成功之後,繳獲的戰利品內裡,恍惚也有這麼一枚傳信符。
陸霜雪捏了捏下巴,海邊很安靜,她側耳傾聽前頭瞿峰主的聲音,“你稍安勿躁,傳訊的問題很快就能解決,到時候你就能重新和界主他們直接聯係,現在先聽我的,……”
陸霜雪“嘶”一聲:“不會還有老東西僥幸沒死吧?”
遲風不以為然:“等拿到傳信符不就知道了。”
沒錯,遲風和陸霜雪已經決定收網了。可以了,到此為止吧,畢竟金柱分布和仙域聯係他們都已經摸清楚了,而他們也不知道瞿峰主是不是隻負責一部分,弄了這麼多條已經差不多了。
遲風斜瞟前頭的瞿峰主一眼,他說悄悄話時有意無意,湊得很近,修士感觀十分靈敏,雖然是龜息,但陸霜雪依然十分清晰感覺到他稍微比她高一點點的體溫。
微微噴在她的耳垂上。
陸霜雪轉頭瞪了他一眼,使勁抓了抓耳朵。
他nn的,要不要這麼見縫插針啊!
經過遲風的不懈努力,現在兩人已經差不多半挑明了,沒錯,遲風就是故意的。
神識傳音你湊那麼近個屁啊!
陸霜雪惡狠狠一拳懟過去,遲風手掌一翻,想包住她的拳頭,幸好陸霜雪反應敏捷,立馬一反手,一個右勾拳懟在他的臉上。
“啪”一聲,還挺重的,陸霜雪拋了隔音屏障外麵聽不見。
遲風被一拳揍翻在地,他也不惱,拍拍屁股就爬起來了。
戰術升級了啊啊!
陸霜雪想仰天長嘯,這個逆來順受的樣子,整得她好愧疚啊!
她總不能一直揍遲風啊。
陸霜雪焉裡吧唧,有氣無力:“走吧走吧,他下海了。”
遲風翹了翹唇角。
他哼著小曲,跟在她身後。
陸霜雪:“……”
……
接下來,遲風的機會又來了。
兩人等瞿峰主下水之後,也一個猛子紮下去,兩人配合默契,一左一右,悄然無息,尾隨其後。
瞿峰主用的分水訣,兩人肯定不能用的,好在蕭山魔廷底蘊深厚,什麼亂七八糟的法訣都有收藏,遲風教了她一個幻魚決。
這個比陸霜雪原來想用的匿蹤法術強多了,她立馬調整了一下,試了試就成了。
兩人一頭紮進水裡,蔚藍海中,如魚兒一般不緊不慢往前遊弋。
這個法訣是幻化成魚,直接接觸水的,海水暖洋洋的,底下的有點涼,兩人一路深入到底,很快就發現了位於一條小海溝裡的金柱。
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先讓他把這條金柱也搞定。
陸霜雪和遲風蹲在海溝後麵,瞿峰主與看守金柱的幾名弟子盤腿推盾,金盾印上,七八人同時脫力真元一抽而空。
陸霜雪遲風一掠而出,分工合作,陸霜雪閃電般直奔那個瞿峰主,對手幾招,對方大驚失色勉力支撐了幾息就被她放倒了,而遲風一個縱掠,那六七個人全部放倒。
兩人審了一下,這些人駭怒交加卻一言不發,有玉蘭花搜魂並不行,陸霜雪就把人捆了,暫時扔進君仲祈提供的能放活人的儲物法寶裡,交給遲風拿著。
她蹲下來一頓掏,很快就在收繳的東西裡找到了瞿峰主在沙灘時和人聯係的那個傳訊符。
她嘿嘿一笑:“咱們先上去。”
這傳訊符在海底用不了的,上去再說。
他們下來了也有很長一段時間門,這個幻魚訣非常耗費真元,兩人開始感覺有點憋氣了,於是一蹬海底,下肢蹼般擺動,直衝上水。
衝出黝暗的海底,頭頂越來越亮,衝出水麵,一輪明月高掛,群星輝映,皎潔的月光和星光柔和地灑在海麵上。
陸霜雪一擼額頭,她挺興奮的,手裡拿著那個傳訊符,正要和遲風說話,隻是她剛一側頭,舌頭卻突然像咬短了一截似。
“遲風,我,我們……”
今夜遲風穿的是紫色,凸顯身材的窄袖勁裝穿夠之後,他今天穿的是一身絲綢廣袖長袍,絳紫泛銀的顏色在月光下深邃魅秘,他腰帶鬆鬆一纏,在水中遊弋之後一衝出水麵,滴滴答答,衣襟敞開大半,露出白皙而精壯的胸膛,肌理分明,流暢而有力。
昳麗無雙的五官濕了水,冷白的肌膚細膩得似要發光一樣,麵如冠玉,唇紅眉烏,鳳目深邃有神之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魅惑,一縷濕透的烏發沾在他臉頰唇邊。
他一抽濕噠噠的發冠,擼了一把長發,烏黑亮澤的秀發一半濕透一半散開在水裡。
他甩了甩頭發,正半側著身,斜眼看她,水珠順著他高挺鼻梁淌下,滴落在他精壯的胸膛,滑落到水裡。
這個濕身的誘惑簡直了!
就一眼,不行了,陸霜雪差點噴鼻血。
她睜大眼睛瞅了他三秒,又咬牙切齒,陸霜雪撲過去,抓住他的衣領用力搖晃,“啊啊啊啊——”
氣死她了!
叫完之後,陸霜雪泄氣了,她拋出虎頭大刀,蹲在上麵,抓耳撓腮了一陣子,“這樣不好的,我都還沒想好啊。”
遲風哼了一聲,取出一件乾衣服披上,“你不是沒想好,你是根本沒想。”
要是他不主動,她就該滿意地維持原狀了。
他有點負氣說:“我又沒要你負責。”
萬一真抵不住誘惑,真做了些什麼事情,他又不賴她,怕什麼!
陸霜雪:“……”
這話怎麼怪怪的。
不過這會兒她也顧不上挑遲風的語病了,她搖頭擺手,“彆彆彆,你先彆激動!”
她趕緊把遲風安撫住,掐了一個清潔咒把兩人身上弄乾,然後把他披了等於沒披的外衣前襟拉攏一點。
不行了不行了,再這麼下去她快頂不住了。
陸霜雪“嗯”了一會兒,“你,你什麼時候,噢不,你真那麼喜歡我嗎?不會後悔?”
這對於遲風來說,妥妥的黑曆史啊,這家夥心眼這麼小,要是後悔了,會不會惱羞成怒追殺她到天海海角!
她簡直要仰天長嘯了,啊啊啊啊啊!
把遲風給氣得,他看一眼就知道這個女人大概想些什麼,他氣得,裝不下去了,站起來一把揪住她的領子:“你不是我!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真的那麼喜歡你?!”
“我後悔你個頭啊後悔!!”
空曠海麵,聲震四方,傳出很遠,嚇得海麵覓食的鷗雀振翅啪啪飛跑了。
遲風凶神惡煞的咆哮,陸霜雪的一顆心這才“劈啪”掉回地麵。
不過美人怒發衝冠,卻彆有一番難以用言語表述的豔色。
陸霜雪被他大臉懟著,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她扶額,哎呀她不行了,她好像真中了遲風這家夥的毒了。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