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 89 章(1 / 2)

“千反田?你這是到哪裡去了?”目暮警部喊著那個正走遠了的新人,他對這個新人倒是沒什麼意見,性格活潑開朗,機靈懂事,上手也很快,除了下班每天都準點離開外,好像沒什麼缺點。

就是偶爾會覺得她人前人後區彆有點大。

比如她剛圍著房子轉的時候,表情就很冷靜克製,而自己喊她過來時,又掛上了笑容。

“目暮警部,不如讓千反田一個人試試詢問吧。”鬆田陣平看著正走過來的雨宮千雪,想著要給她製造點機會。

目暮警部捏著下巴,思索下後同意了,“行,那就讓她自己試試,鬆田警官你就在不遠處觀察下,有什麼情況不對勁的就上去幫她一把。”

鬆田陣平麵上點點頭滿口答應,心底裡卻是自嘲地笑了下,自己去幫她一把嗎?完全不需要吧,那可是雨宮千雪啊。

“千反田,剛才和鬆田警官商量了下,這次的相關人員還算好說話,你想不想試一試單獨問話?”目暮警部笑著鼓勵新人。

雨宮千雪眼底一亮,“我嗎?我一個人?”她猶豫了一會後用力點點頭,連帶著眼鏡都在跟著晃動,“好!我試試!!”

單獨帶到警車附近時,雨宮千雪掃了一眼麵前三個人,雖然目暮警部勸她一個一個人單獨詢問,但是她覺得那樣太浪費時間了。

“剛才不在場證明什麼的也都問了,警官小姐你還要問什麼啊?”頭巾男撇撇嘴,語氣裡有些不耐煩。

雨宮千雪笑了笑,並不在乎對方的態度,“來問點其他的東西,也不一定就是熟人作案嘛,畢竟瓦斯爆炸可是把房子都給炸了,你們社長用來做事務所的這間房子好像不是他自己的,在這方麵會不會有什麼經濟房產糾紛啊??”

三人對視了幾秒,麵麵相覷,聽那個胖警官喊這位警官小姐新人,沒想到一點都不怯場啊。

“這房子的確不是社長的,但是要說糾紛我覺得不可能,畢竟這房子原主人和社長是多年好友,都租借快30年了,不可能有什麼糾紛現在冒出來的。”胡須男夏堀勇皺了皺眉頭,否定了這個說法。

雨宮千雪抱著胸,繼續將話題引誘向自己想要的方向,“不吧,這也說不好啊,多年好友反目成仇什麼的,因為一點口角大打出手這種案件也不少,話說都租借這麼久了,你們見過原主人嗎?”

頭巾男財津浮彥思索了下,“原主人見過兩次吧,好像叫宮野厚司,應該是個博士。”

“我記得他以前帶女兒過來找過社長,可惜社長當時因為沒有靈感一直在外麵閒逛,沒在公司,那對夫妻加上他們的女兒等了很長一段時間呢。”金井澈夫說出了更為重要的信息。

宮野夫婦曾經來到過這裡,來找自己的多年好友。

聽到這裡的雨宮千雪眼底那澄澄的亮光更為明顯,攥著的拳頭也不自覺收緊了,“宮野厚司?房子的原主人嗎。他妻子女兒叫什麼,你們有印象嗎?”

“妻子我記得是個外國人呢,很漂亮,但是不怎麼說話,叫宮野艾蓮娜,女兒很可愛,笑容很溫暖,叫明美,也意外很調皮,那一次過來還偷偷藏了我們的工具來捉弄我們。”提起那個小女孩,一直神色緊繃的金井澈夫臉上表情也柔和起來,似乎很是懷念那個笑容。

雨宮千雪繼續旁敲側擊,“那他們一家三口隻來過一次嗎?即使是多年好友,作為原主人這麼多年隻來過一次未免也太放心了吧。”

這次回答的是頭巾男財津浮彥,“後麵確實沒見過他們夫婦了,但是見過明美,就在一年前,她來我們這裡借過一次廁所,還說借廁所太丟人了,如果有人問起來不要說呢,我倒是覺得沒啥,不就是借個廁所嘛。”

雨宮千雪嘴角掛著的微微笑意增大,半垂著的眼眸明亮含笑,她最想知道的事弄明白了,那個錄音帶就是雪莉的姐姐宮野明美放在那裡的,剩下的就是殺人凶手了。

站在不遠處的鬆田陣平看到那熟悉的樣子,心頭一顫。一時間被那澄澄含光的雙眸晃了神,連她喊自己過去的聲音都沒聽到。

“鬆田前輩?鬆田前輩!這裡!!”

直到看到對方揮著手,他才回過神來。

“怎麼樣?”鬆田陣平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過去。

雨宮千雪踮著腳尖,靠近對方耳邊輕聲說道:“我想知道的已經問出來了,剩下就是案件的真相,剛才我去那邊問了消防那邊的技術人員,他們說造成這麼大的爆炸,至少也是從昨晚淩晨開始小範圍瓦斯泄露了,而且是先小後大,後麵是直接噴出來的那種。”

鬆田陣平挑挑眉,從淩晨開始的小範圍,那塞住軟管的東西他大概知道是什麼了。

“行,那你去房子裡吧,我繼續問。”鬆田陣平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明白她是想去找證據。

“收到!!啊,對了,我能不能再看看那張照片?”雨宮千雪望向那個禿頂的金井澈夫。

對方愣了下,將照片遞了過去。

鬆田陣平湊過來也跟著一起看了起來,“這是米花公園附近吧?”

金井澈夫點點頭,“是啊,從那邊過去剛好是我家,我每天都會從米花公園穿過去回家。”

“可是,九點鐘的米花公園會像照片上這麼安靜嗎?”雨宮千雪皺著眉頭,手指點著下巴,“這真的是你昨天晚上拍的?而不是拿之前的照片來湊數?”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引來鬆田陣平的側目,因為這張照片右下角有著洗出來的時間,照片裡麵的鐘樓上也掛著氣球,是昨天米花公園慶典活動的特殊裝扮,隻在昨天有。她不可能連這個都看不出來,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嗎??

“就是我昨天拍的,洗出來的照片底下也有時間和底片的時間是一致的!”金井澈夫情緒似乎有點激動。

雨宮千雪粲然一笑,“彆激動彆激動,那能給我看一眼相機嗎?我想想看看底片??”

鬆田陣平恍然大悟,他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嗎?

“你知道凶手了?”鬆田陣平嘟囔著。

她不著痕跡的點點頭,“如果相機不在身邊的話,我想警方應該很樂意去你家取的,對吧?鬆田前輩,我就先去房子裡啦,裡麵應該有你說的凶手遺留下的痕跡,就放心交給我吧!!”

被拿過來當擋箭牌的鬆田陣平無奈地點點頭。

雨宮千雪對著臉色不太對勁的禿頂男人笑了笑,走進了房子。

白鳥任三郎見對方走進來,問道:“第一次單獨詢問嫌疑人感覺怎麼樣?”

“白鳥前輩,我和你說我好緊張啊!要不是鬆田前輩給我坐鎮,我估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她拍著胸口,表情極為誇張。

千葉和伸笑了笑,“我剛來也是這樣,習慣就好了。”

“嗯!我會努力的!”雨宮千雪對著兩人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她鑽進已經幾乎被炸得麵目全非的廚房,盯著附近的開關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了絲線綁過的一點痕跡,她拿著手機拍下來後,又鑽進一片廢墟裡。

“那你這下進來是找什麼?”白鳥任三郎看她鑽的臉上一塊黑一塊白的。

“啊,鬆田前輩說讓我來看一眼冰箱,說這裡搞不好能找到線索。”

千葉和伸湊了過來,“冰箱嗎?”

兩個人忙活了好一會,才把爆炸衝擊的東西給挪開,冷凍櫃已經變形,費了好大功夫才打開,兩個人將冰櫃搬了出來,那些因為停電兩三個小時而化了一部分的冰塊零零散散落了一地。

白鳥任三郎一臉震驚地看著新人在那裡拚冰塊,瞪大了眼鏡問道:“你們在乾什麼啊?過家家數冰塊嗎??”

“好像數目不對呢。”雨宮千雪自言自語著,又扒著冰櫃看了看,原本滿格的冰櫃看起來是少了幾塊冰塊。

“會不會是化掉了或者是之前就用掉了??”千葉何伸問道。

雨宮千雪沒說話,心裡思緒萬千。

犯人應該是用冰塊堵住了瓦斯軟管,在冰塊融化前是不會有任何瓦斯泄露的,當冰塊逐漸融化,瓦斯也逐漸泄露,等到幾乎完全融化,瓦斯就會噴湧而出。

而這時候基本已經晚了,因為另一個冰塊與電線的機關也啟動了,這時候在濃度最高的廚房,隻要產生一丁點的電火花,就會引起巨大的爆炸。

“千反田?千反田?你在想什麼呢??”千葉何伸在她麵前揮揮手。

雨宮千雪猛地從沉思裡恢複過來,笑嘻嘻地說道:“我在想鬆田前輩果然好厲害!說的都是對的!冰塊果然少了呢!!白鳥前輩,我們一起把這些搬出去吧,一會就可以欣賞鬆田前輩的精湛的推理啦!”

伸手不打笑臉人,看在後輩如此陽光熱烈的笑容與請求,原本有些不樂意的白鳥任三郎也伸出手幫忙了。

目暮警部一臉迷惑地看著自己手下在哼哧哼哧地搬著冰塊,忍不住問道:“你們在乾嘛呢?”

“鬆田警官好像已經知道凶手了,在讓我們做準備呢。”憨厚老實的千葉和伸直接說了出來。

鬆田陣平幽幽地望了過來,盯著雨宮千雪揚起了眉毛,好像拿他當擋箭牌玩的很開心啊。

雨宮千雪聳了聳肩膀,帶著歉意地笑笑,繼續添油加醋,“是啊,都是前輩的功勞哦,前輩真的好厲害啊!!”

她目光含笑,誇獎的極為真摯。

鬆田陣平翻了個白眼,不過看到她搬出來的冰塊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他清了清嗓子,“對,我的確知道凶手和作案手法了。”

雨宮千雪回想了下當初月見五月是怎麼做的,她也跟著做了個合格的捧哏,“前輩!!是什麼啊?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伴隨著她的話語,其餘人的目光也投了過來。

一時間處在視線中心的鬆田陣平撓了下頭發,“先從搬出來的冰塊說吧,那些剛才由千反田拚湊完整的冰塊可以很明顯看出來少了幾塊吧。千反田,你拿個……”

還沒等他說完,雨宮千雪笑盈盈地端著一個還算完好的冰塊過來了。

鬆田陣平無奈地瞥了她一眼,“下次記得戴手套。好了,繼續說,可以看出來這個軟管的開頭像是被塞過什麼,這個東西就是冰塊。”

“鬆田前輩給,這是和這個型號差不多的管道。”雨宮千雪的聲音適時響了起來,又遞了個管道過去給他做實驗。

他在心裡歎了口氣,接過軟管,將冰塊塞了進去,“大家可以看到,塞進去後的軟管的末端膨脹程度和從廚房裡收集到的證物形狀是差不多的,也就是說犯人將冰塊塞進瓦斯軟管裡,在冰塊融化前是不會有任何瓦斯泄露的,當冰塊逐漸融化,瓦斯也逐漸泄露,等到完全融化,瓦斯就會噴湧而出。”

作為合格的捧哏,雨宮千雪伸出手,取走了實驗道具接著問道:“前輩,那爆炸是怎麼回事呢??犯人是怎麼辦到爆炸的,最嚴重的地方可是廚房,但是死者是從廁所出來的!”

“消防那邊測試的起火原因是電火花造成的,所以另一塊冰塊就是綁了絲線,連接了開關,當冰塊完全幾乎完全溶解後,開關打開,電火花直接引起爆炸。兩塊冰塊直徑大小幾乎相同,那麼在相同的環境下,融化的時間也是差不多的。”鬆田陣平順著將推理說了出來。

雨宮千雪此刻拍了一下手掌,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取出手機,將之前拍的照片放在眾人麵前,“啊,我懂了,原來前輩你說讓我注意開關是這個意思啊!!不愧是前輩!!!”

那誇張的表情與稱讚隻想讓鬆田陣平找個地縫鑽進去,原來被人追捧是件這麼難受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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