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2)

昏黃 這碗粥 8049 字 5個月前

黃一衍醒來的時候, 天色已經黑了。

窗簾輕薄透光,灑進一束銀白。

她不知這是幾點, 迷蒙地伸手探向身邊。

空蕩蕩的, 寧火不在。

大狗睡完就走,這是頭一回。她心底的那一聲咯噔,說不上是失望或者意外。

可回想他今天的神經質, 是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這場婚姻像是拔河比賽,她生怕減少一分力,就受到他的牽製。她繃緊神經, 處處防備。沒料到,他攻勢一猛烈,她就像真的要輸了。

黃一衍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運動過後的身體粘著一層汗。

舊空調呼呼作響,它的製冷功能要是跟得上噪音就好了。

她抹了一下汗,張了張腿。

酸疼是寧火給她獨有的標簽。虧得她生性野,體力好。

不知他前女友如何受得住。

黃一衍把腦海裡的明月光趕跑, 連窗紗的月光她都煩了。

她轉身下床,忽然見到了椅子上的人影。動作停住。她左腳踩在地上, 右腳盤在床上。

那個人影, 自然是寧火。他一腿翹在另一腿的膝蓋,一手托腮, 側頭向著床。

月光輕薄他的腳跟, 卻不敢挑逗他的眼睛。

黃一衍不知道他睡了還是醒的,踩地的那隻腳縮了回去。她橫過大床, 按開了落地燈。

燈一亮。

她見到寧火的一雙黑眸正盯著她,她又有暴雨卻沒帶傘的緊迫感。

他低聲問:“老婆,腰酸不酸?我給你揉揉?”

這話,以前他在床/事完成之後常說,帶著獨有的犬科風格,她聽不出真心。現在暗啞的聲調,更是碎石擊大海,翻不出浪花。

“不用。”黃一衍穿上睡衣,抓起睡褲,卻找不到之前的內褲。

寧火向她伸出手掌,掌心托著的正是她的淺灰內褲。

她說:“給我。”

他一動不動,“叫聲老公來聽聽。”

她板起麵孔,直接套上睡褲,再去晾衣杆拿洗好的內褲。

寧火靜靜看著她,雙手捏住內褲的一端,相互拉扯,還用手指在布料中心刮揉。

黃一衍見到此景,隻能無言。

今天的寧火,哪怕不在床上,都渾身透著一股欲/望。不止情/欲,還有貪欲,之類等等。

他選擇在今日宣泄負能量。

可她不想和他糾纏,“你還有事嗎?”

寧火笑:“我來就是為了履行夫妻義務。”

“已經履行了,滾吧。”

他起身,站在床邊望她,“老婆,一起吃飯好不好?”

“不。”她冷冰冰的,“我喜歡吃獨食。”

“穿上褲子就翻臉,這種缺德事,我的老婆做起來駕輕就熟。”寧火掐起她的下巴,溫柔地說,“不過我知道怎麼治你。你愛喝罰酒。”

她下巴泛疼,隻好問:“你想吃什麼?”她完美地詮釋了他的話。

他在她耳朵親了口,“想吃老婆下麵。”

她看他一眼。

“你是不是想歪了?”他笑得可壞。

黃一衍推開他,去廚房煮了一碗麵,故意不放一絲肉沫。

寧火端起碗喝麵湯,“老婆,我一天沒吃東西。”

為了逮她,他在日日車工作室蹲點了幾天,體會了一把海客當娛記時的辛苦。漫長的等待中,寧火隻有通過幻想將來時態的興奮來延長自己的耐心。

她終於去了日日車。那一刻,他深沉似烏雲,又歡躍如閃電。

黃一衍在他旁邊坐下。

他咻咻吃了兩口麵條,“老婆,你答應過,離婚前還能給我一逞獸/欲。”

“你也知道你這是獸/欲。”她想把大碗倒過來扣他臉上,“你要學會禁欲,彆仗著年輕揮霍無度。老了你就知死。”

她這話,既沒答應,也沒反對。寧火當她是默許了。他鬱結消散,又開始嬉皮笑臉,“我沒多做。你累成這樣,我哪裡忍心,草草結束了。”

黃一衍:“……”馴服野獸是一個體力活。

他戲謔一笑,“老婆舒服吧?”

她踢了他一腳,“吃你的麵,然後滾蛋。”

這一腳讓寧火想起薑迎夏勾引他的動作。他絆住了黃一衍,腳趾摩挲她的小腿,手指則抓起她的手,“老婆,我明天拍攝就開始了,你今晚給我再乾一次好不好?好不好?”

黃一衍一看,這不大狗回來了嘛。她氣勢十足,狠心地趕他出去。

脆弱的木板又發出悲鳴。

寧火站在門外,低聲檢討,“說好了不伺候的,吃了個麵就忘了。”

他沒有再堅持。明天拍攝時間很早,他五點就要起了。

今晚就讓她好好休息了——

第二天,寧火早早前往湖邊彆墅。

錢衛娜自從一起吃了飯,就粘上海客了。

三人同坐一輛車。

天空霧蒙蒙的,海客時速較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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