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 / 2)

昏黃 這碗粥 8156 字 5個月前

寧火劃開明望舒的微信頭像。

去年, 他清空了和她所有的聊天記錄。現在剩下的, 隻有她上個月約見他的對話。

他琢磨了很久,發了一條微信:「謝謝你去探望我媽。」

明望舒回了一個笑臉,「不客氣。去年我和你剛分手,去了黃溪鎮, 回顧一下你成長的地方。沒想到碰上了伯母。她身體抱恙,我怕刺激到她, 沒說我們分手的事。不好意思。」

「祝你婚姻幸福。」話外之音就是, 彆惦記前男友的家事了。

「謝謝, 你也是。」

寧火又說:「我離婚了。」

明望舒盯著這四個字看了很久, 「為什麼?」

「請你保密。我媽身體抱恙, 彆嚇到她。」

「為什麼離婚了?」

寧火:「不合適就離了。」

「什麼時候離的?」

「上個月。」

是寧火做得出的事。

明望舒的鬱結像一顆棗核, 哽在胸口,咽不下去, 吐不出來。

明望舒是驕傲的。從小到大, 她都是老師、父母眼中的好孩子,成績名列前茅,思維敏捷活躍。

明望舒也是自卑的。和寧火的那段感情,她定義自己為一個失敗者。像她這樣驕傲的女孩, 受到挫折時的傷痛, 遠比稱讚時得到的喜悅更加深刻。她失敗就失敗在,寧火分手的原因中, 她是錯誤的一方。這是殘留的悔恨,她仍對寧火懷有一絲愧疚。

然而, 寧火和黃一衍結婚的消息,顛覆了明望舒的悔恨和愧疚。

明望舒認定,寧火出軌在先,卻歹毒地將分手責任推給她。她離開才三個月,寧火和黃一衍就結婚了。因此,同租的日子,他倆肯定早勾搭了。

前年,明望舒生日那天,死守最後一道防線,不和年輕教授做到最後。但她此刻回憶起那天,腦海裡出現的景象,是寧火和黃一衍正在顛鸞倒鳳,譏笑正牌女友的愚蠢。

上個月,明望舒約寧火和黃一衍小聚,她不知對麵坐的是夫妻。而今回想,她又被耍了一道。

明望舒感到了無比的恥辱。男友是渣男,室友是小三。她則是一個被忽悠分手的女人。她的痛苦無處傾訴。

她上網查了戀愛綜藝的新聞。寧火在中途鬨出過訂婚戒的風波,後來節目組澄清他是單身。之後,他送戒指給章玟,退出了綜藝。

明望舒不懂娛樂圈的操作,無法追問寧火,離婚是不是真的。不過,她對黃一衍的敵意千真萬確地浮在心底。她克製不住胡思亂想。她仍舊介意,寧火輕易說出了分手二字。五年半的感情,似乎在他眼裡不值一提。

她刷新朋友圈,猛然見到高中班長的動態:寧火和範鷺兩同學進娛樂圈了。

明望舒考慮再三。一個素人沒有話語權,不如隔岸觀火,這樣也不會破壞自己在寧火心中的美好形象。

明望舒早知道,範鷺喜歡寧火。抱著試探的因素,周末,她去S市,約見範鷺。

她不說寧火結婚的事,委屈地道出,當年分手是因為寧火出軌了。

範鷺是寧火的瘋狂粉絲,超話打卡前三名的。經曆了明望舒之後,範鷺對寧火是否出軌並不在乎。

兩女人逛著商場。

範鷺彎起笑,安慰說:“你都結婚了,嫁了個那麼好的老公,好好開展新生活吧。”

明望舒見範鷺如此,就打住了關於寧火的話題。她買了幾件衣服,道彆離開。

送走了明望舒,範鷺翻看手機。

有整整一個相冊,都是寧火。有他和薑迎夏的廣告圖,以及綜藝各種角度截圖。他和章玟親吻的那張截圖,女方被塗滿了馬賽克。

範鷺輕勾他的臉。對她來說,寧火出軌才好。這說明,他是一個容易上鉤的男人——

寧火和章玟的通稿滿天飛。他們一前一後走在街口,雙雙墨鏡口罩,沒有肢體接觸。

兩人從戀愛綜藝一路走來, CP粉吹成了神仙愛情。摳糖摳得,墨鏡反光不是因為陽光,而是因為甜蜜糖漿。

寧火的人氣一路高漲。

真的是托章玟的福,海客幾乎把她當女神跪拜。

男星海選開始了。

海客搜集了不少參賽者的資料,一個一個羅列他們的優勢。

其實不用羅列,寧火輸的就是才藝。

海客熬得胡子拉渣,絮絮叨叨,“你先上。既然選擇跟你炒作,章玟也不想你半紅不火的。”

“哦。”寧火拿起半瓶礦泉水,喝完之後,手一拋,穩穩正中角落的垃圾桶。

“……”海客驚歎,問:“要不要報名灌籃選秀?”

寧火看了海客一眼,“你有完沒完?”

“我怕你才藝拚不過。”比起寧火,海客的熱情更像參賽者。“歌的話沒關係,現在都有百萬調音師。但是觀眾看得到舞蹈,不好糊弄。”

寧火心不在焉地看手機,插了一句話,“娛博的打榜有什麼好處?”

“數據好看。”海客以為,寧火是對星途上了心。

哪知,寧火正在為自家老婆瘋狂打榜。他不怎麼看大號,整日用小馬甲給江飛白吹彩虹屁。

寧火抽空給陶芮打了電話,“媽,以後我的事,你彆跟明望舒講。各自有婚姻,要避嫌了。”

陶芮卻說:“我和你爸處得很好啊。前陣子他告訴我,三婚又離了。”

“折騰到你們這歲數,才有如此豁達的胸懷。”寧火懶得理父母的事,“我離你們差了二十幾歲,你要原諒一個狹隘的年輕人。”

“你們啊,還是年輕。成吧,以後明望舒問起,我就說你糊了,過氣了。”

“哦。”

“兒子,記得常打電話問候你媽。”

“對了,媽,你是不是天天閒得發慌?”

“這口氣,是要我給你帶孩子?”陶芮吃驚地問:“正統的?還是私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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