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郡主,有的時候偏愛是會害死你心愛的東西的。”
“你偏愛白色的貓,才會有小人溺死了它。你偏愛的貓尚且如此,你偏愛的人會如何?”蕭煜眉毛微挑,臉上依然是之前的微笑,現在的葉小郡主卻隻能從中感覺到恐懼。
“不……不會的……”葉小郡主下意識的往後退,白貓的屍體就在她的眼前,她幾乎能聽到白貓尖銳的叫聲。
“郡主?郡主?您怎麼了,郡主?”身後跟著的兩個婢女離得稍微遠了些,直到現在才發覺小郡主不對勁兒,連忙一起上前扶住葉雨嫣。
“無事……我無事。”葉小郡主整張臉都因為害怕而變得蒼白。她自幼得皇帝喜歡,在家裡是嬌生慣養的嫡女,學的也是大方謙和的道理,哪裡見過這樣的醃臢東西。
第一次見,自然是嚇壞了。
“殿下想說的……我已經明白了。”葉小郡主臉色蒼白,看起來楚楚可憐。她緩緩地行禮,“嫣兒身體不適,請容嫣兒告退。”
行禮之後,葉小郡主在婢女的攙扶下離開了荷花池。
隻留蕭煜一個人站在荷花池邊上,冷眼望著荷花池薄薄的冰麵。他的眼睛裡閃過複雜的難以言說的情緒。
當初他就是在這裡,被肅王推下水,旁邊站著很多人很多人,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救他。每個人都看著肅王和吳王踢皮球似的說話,他在冰冷的池水裡掙紮,冰水沒過他的口鼻,他無法呼吸。
那一瞬間,他看到了死神的降臨。
“殿下,荷花池裡的東西已經清理乾淨。”小祿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蕭煜身邊,手裡還拿著一件灰色的鬥篷和白色的手籠,小心的替蕭煜穿上,“殿下,近來天冷,可彆凍著,您臉都白了。”
“嗯……?”蕭煜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殿下要回延慶宮嗎?”小祿子往後退了一步。
“不,去聞風閣。”
蕭煜敲沈初房門的時候沈初正在床上裹著被子刻木頭小人。聽到敲門聲以為是賀衍回來了,便隻穿著褻衣去開門。
門剛開了一條縫,沈初就被外邊的冷風吹的打了個哆嗦。“有晴你快進來,我……”
結果推門進來的是陰沉著臉的蕭煜。
沈初當即愣在了原地,心想這個時候蕭煜過來做什麼?
“你平日就是穿成如此模樣出來見人?”蕭煜望著眼前的人,心裡直冒火。麵前的人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褻衣,腳上什麼都沒穿,一雙白嫩的腳站在黑色的地磚上,顯得又白又嫩。腳趾圓潤粉嫩,指甲也粉粉的。
聽到蕭煜的指責沈初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穿到這裡這麼長時間他一次懶覺都沒睡過,好不容易這幾天蕭煜沒來找他,賀衍也不在,沒什麼事情他當然要美美的睡個懶覺,在被窩裡完成一切。
當然這話他是不敢當麵說的,隻能低頭認慫。
蕭煜盯著麵前低著頭很是委屈的沈初,那雙白嫩嫩的腳被地磚凍得發青,他長歎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把人直接抱了起來。
“殿下你……”你能不能沒什麼事不要總抱我?沈初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下意識的用兩隻胳膊摟住蕭煜的脖子。淡淡的清甜香味籠罩著他,讓他一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來,任由蕭煜抱著他把他塞回了暖暖的被窩。
床上還放著他刻木頭小人的工具,沈初一進被窩先把工具都踢進被窩裡,然後才用被子把自己裹好。
被窩裡很暖和,沈初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早已經忘記了禮儀和規矩。在這種時候蕭煜也忽略了禮儀與規矩,隻是這樣凝望著沈初,他便覺得安心。
於是他脫了鞋子,掀開沈初的被窩便鑽了進去。
“啊……涼涼涼……你出去……好涼!”
蕭煜從外邊來帶了一身寒氣,沈初隻穿了一層褻衣,被麵前的人摟得結結實實的,怎麼掙紮都掙紮不動。
最後隻能任由蕭煜摟著睡午覺。
“原來蕭煜也會有……脆弱的時候嗎?”在閉上眼睛之前,沈初默默的在心裡想道。
隻是蕭煜懷裡淡淡的香味極為清甜,沈初找個舒服的姿勢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