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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譽端坐馬上,抬頭看時,意外發現了人群之外的魏兄身影,於是一臉笑意衝他點點頭。

魏淮昭已離開茶肆,見之頷首。

宋譽終日懸梁刺股,不負他家中殷殷期望,同樣也沒令他失望,依舊壓了那寧煊一頭。

同前世無二。

前世他雖未親眼得見,但也聽聞楚筠不慎被吹落的帕子,被寧煊當街下馬拾回。後來二人定親時,還有人翻出這段來,道一句佳話。

真是好一個佳話。

眼看儀仗走遠,魏淮昭不由轉身看向楚筠所在,不想竟隔著人群直直對上了視線。

楚筠也是無意中發現魏淮昭的,猜測他可能是因為宋譽的緣故才會在此。

隻不過才眨了兩眼,竟被他給捕捉到了。

她下意識就瞥開了目光。上次險些成了“偷聽”的,這次又顯得像在偷看他。

不想被誤會,她才沒有呢!

楚筠低頭轉過身道:“凝竹杏柳,走吧。”

魏府中,魏槐晴去魏淮昭院子裡找他,人沒看見,倒是注意到了簷下掛著的花燈。

這似乎是上元節他帶回來的那盞?

她問了他院中下人,得知魏淮昭當晚就將這花燈掛在院子裡,還叮囑他們小心勿碰。

真稀奇。

得知他此刻不在府中,魏槐晴轉身離開,不過倒是在前廳外碰上了他。

魏槐晴見他剛從外麵回來,喊住了他。

“魏淮昭。”

魏淮昭看過來:“有事?”

魏槐晴點點頭,要說什麼時轉了念頭,故意說:“我剛使刀,不小心弄壞了你院裡那盞花燈,不打緊吧?”

話未說完,便見魏淮昭氣息一變,臉色都冷了。

“魏槐晴,你在我院中使什麼刀?”

“這麼生氣呢,那花燈難道有什麼不同尋常?總不能是誰送的吧,我楚家妹妹?”

魏淮昭冷睨她一眼,轉身就要走。

魏槐晴咳了一聲。

她納悶魏淮昭是跟誰學了什麼,氣勢有時比爹還唬人。

若非是血親,她都懷疑自己要吃苦頭。

她不開玩笑了:“好了,我沒碰花燈。”

“找你是說,季府下個月月末要辦賞花春宴,今日剛派人送來了帖子。我問過爹娘了,說讓我們去一趟。”

季家畢竟如日中天,宴席而已,不好拂了麵子。

此次春宴想來季府頗為重視,帖子提早這麼多時日就遞出去,以方便各府安排,屆時若再推脫就不合適了。多是邀的小輩,想來不過是避免結黨之嫌。

季家公子去年當街被人打斷了腿,跟聖上要了人馬,大肆搜查仍是找不到犯案之人,讓全京城都看了笑話。

國舅爺哪忍得了這個,設宴不過是挽回顏麵,好提醒那些私下輕怠的世家貴胄莫忘了季家之勢。

魏淮昭思忖一二:“好。”

應下此事後,他話語一轉,說道:“徐朔今日高中榜首,打馬遊街,你不出去看看?”

魏槐晴不由抱臂,瞥他一眼:“他中他的狀元,關我什麼事?”

魏淮昭狀似回憶道:“我怎麼記得,有人曾說要對你負責?”

魏槐晴用力瞪他一眼,提的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

她這胞兄心眼實小,有仇當場就報了。

……

楚筠的鳴幽一時半會修不好。正好她這回新瞧上了一把好琴,同樣喜歡便買下了。

回府時娘親同她提起了季家的賞花春宴,但離宴席之日還早,也不急著準備。

過了小半月,楚筠一早推開窗便覺得暖風怡人,院子牆角的幾朵花也已綻了瓣。

她喊來凝竹,不一會兒府上下人就將好幾盆花都送到了她眼前。

楚筠單手點著下巴,仔細一一清點過,發現還少了一樣。

杏柳將手邊一株的花瓣仔細摘下,說道:“姑娘,跑了城中的幾家,眼下都沒有清棠紫株。”

這花嬌嫩稀少,江南一帶算是多見,可在京城不易養護,本就不好找。

近些年,每年開春時,楚筠都習慣了取花自製香膏。起初她不過是弄著玩,打發空閒的,後來做出心得,香膏味悠細膩比外頭的都好,也就做了自用或送娘親她們。

可若是沒那清棠紫株,香味就流於尋常,一點都不特彆了。

楚筠悶悶道:“可前兩年的這個時候,城中是能找見的。”

她喜歡的就是這獨特的香,若沒有清棠紫株,那還不如去鋪子裡買呢。

眼看姑娘失了興致,凝竹寬慰道:“姑娘讓人出城再找找,總會找到的。”

至於眼前這幾盆,也就先摘了花瓣都收起來。

結果晚間用過膳後,楚筠回房時竟發現窗前新擱了一盆清棠紫株。

她有些驚喜,湊上前低頭輕嗅,問道:“找到了呀,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