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禾笑了笑:“我和你很像。愛是給與,我愛你,命都可以獻給你。可這對我太沉重了,我原來沒有牽掛,便不會覺得痛苦。如今,我兢兢業業,也知道了牽腸掛肚,怕天災怕人禍,甚至怕你夢裡沒有我會難過。”
鬱徐拉著她的手,認真道:“不會。”他頓了頓,“我很厲害。”
本來以為他們會乾一架,沒想到秀起了恩愛。
黃毛冷冷一笑,他就知道會這樣。
丁岩漢麵色如常。
陳禾把劍丟給丁岩漢:“我們走吧,預約了禹香苑的宴席,裡麵的烤乳鴿你肯定喜歡。”
鬱徐跟陳禾一道,唇邊揚起一絲笑:“好。”
小禾也喜歡他。
真好。
黃毛也跟了上去,他想摸摸丁岩漢手裡的劍,還沒碰到就被丁岩漢一巴掌拍了回去:“你做什麼呢!”
丁岩漢:“手癢吧你,這劍煞氣重的,碰一下你得虛兩天。”
黃毛震驚道:“這麼叼。”
丁岩漢查了很多古籍,有了絲線索:“你可不知道這把劍的主人有多風光,上古洪荒第一人,那可是洪荒啊。”他舔了舔唇,“開天辟地,蚩尤女媧盤古……”
丁岩漢又笑,苦澀道:“我修煉刻苦至今,還比不得……”他把喉嚨裡的話咽下去,眼神一瞬間變得幽暗,“也是不是該認命?”
黃毛覺得丁岩漢表情怪異,可他收回的很快,也沒覺得有什麼,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人活著,要認命的事多了。”
丁岩漢嗯了聲,抱著劍,那聲家主可不是隨便喊的。
對天師,這意味著追隨。
他不甘心,一生止於此。
玄學界很久沒出這麼彪悍的人。
陳禾成為了一代殺神。
可謂是鬼見愁,做鬼已經夠艱難了,放縱著本性乾兩件壞事還得小心哪天陳禾找上門一劍把他們劈成兩半兒。
短時間,陳禾就隻能想到這麼一條路了。
以殺證道,以惡止惡。
死亡點正在逼近。
市中心裡有套房,兩室一廳。
鬱徐剛洗過澡,水珠順著發梢滑落,一室清香,客廳電視機還在響,他走出去:“小禾。”
陳禾衝他招手:“過來,我幫你吹下頭發。”
鬱徐湊過去。
陳禾用毛巾包著他的腦袋,胡亂擦了擦,鬱徐的頭發成了爆炸頭,看起來呆萌。
鬱徐甩了甩腦袋,跟狗子甩毛一樣。
陳禾被逗笑了,假裝正經:“你有沒有聽見水聲?”
鬱徐還仔細聽了下,又晃了下腦袋:“沒有。”
陳禾真樂了,捏了把鬱徐的臉:“怎麼這麼笨啊。”
鬱徐喜歡陳禾笑,他很喜歡心跳加速的感受:“嗯。”
陳禾笑的肚子疼,她躺到沙發上:“我想喝酸奶,芒果味的。”
鬱徐打開冰箱門:“冰箱裡沒有。”
陳禾為了防止鬱徐偷吃,把零食藏了很多地方,她也記不太清了:“你去廚房櫥櫃裡找一下。”
鬱徐又去廚房,他找到了薯片,猶豫了兩秒,沒把薯片拆開。
小禾說,吃太多容易胖,胖了,小禾就不喜歡他了。
鬱徐把櫥櫃門關上,徑直走到了儲藏室:“找到了。”
其實他比陳禾還清楚這些零食藏到哪裡了。
但是他願意陳禾管著他。
按照黃毛的話,鬱徐就是個心機boy。
陳禾把酸奶的靈魂給鬱徐。
鬱徐相當乖巧的舔酸奶蓋兒,不爭不搶,不臉紅。
陳禾又覺得不好意思:“你相喝不?”
鬱徐看著陳禾剩下的半瓶酸奶,實誠道:“想。”
陳禾坐起來:“我去給你拿。”
鬱徐自然的拿過那半瓶酸奶:“我喝這個。”
陳禾:“那多不好意思。”說完繼續窩到沙發上。
她不想動,鬱徐想著不可描述,兩個人相當和諧。
………………
另一邊就不和諧了。
鬱徐跟鬱家鬨掰之後,陳家也快涼了。
兩邊他都得罪不起,偏偏他兩邊都得罪了。
這就叫天理循環。
報應真爽。
陳家日子不好過,鬱家不在給支持,想巴結陳禾的處處為難陳家。
陳嬌嬌在夜裡猛的驚醒,呼吸急促。
大大的公主房,粉色的床幔一直垂到床底。
她想起來了。
安逸了這麼多年,差點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