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地卜上一卦測測方位還是她叫一聲坐席就會應啊!
陸曼汝站在原地跺了跺腳,最終還是決定跟上去湊個熱鬨。
西麵出事的那片坐席,群眾已經紛紛離席,遠遠地散開,呈一個大圓圈包圍著事故中心,並且這個圓圈還有迅速擴大的趨勢,人們麵上還大多顯現著蒼白驚恐之色。
這是典型的被嚇壞的樣子,還一嚇就嚇倒了一片,看來不是她原先想的那般有人生病或是受傷。
“王沉庚!”
陸曼汝奮力地剝開人群往中心走著。
“汝汝你怎麼上來了,這裡有危險你還是先離開吧。”
話罷,王沉庚再次擋住了陸曼汝的視線,拉著她的手想把她往下頭帶。
可是好奇心旺盛的陸曼汝又怎會肯依,甩開他的手一側身就從他身旁繞了過去。
躺倒在坐席上的是一位年輕的男人,長得油頭粉麵,瘦的有幾分脫相的樣子,身上還有一股難以言說的古怪味道。
“他是不是死了?”
“他是自己死的,可不關我的事啊!”
直到身旁又有人出聲,陸曼汝才把目光從那具男屍上收回。
看樣子那是一名打扮時髦,穿著露骨的舞女。
陸曼汝在心裡暗暗思量著兩人間不純潔的關係,大概就如同唐朝時的外室一般吧。
見陸曼汝是真的不願離開也沒有多害怕的樣子,再加上現在凶手未知,他也不是很放心她一人獨處就索性把她留在了現場。
王沉庚趁著這會兒功夫,已經把最基礎的問詢給做完了。
屍體的身份是上海灘富商曾家的二公子,今年也就二十許,吃喝嫖賭那是樣樣占儘,今日就是帶著包養的情婦預備來這賭馬的。
就在剛剛也不知怎麼著的突然發起瘋來,自個兒雙手掐在脖子上,竟是把自己活活給掐死了。
他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也太過驚悚,猝不及防地把周圍人都給嚇懵了,等到回過神來想要施救時,可惜已經為時已晚。
“你猜他是怎麼死的?”
陸曼汝把屍體從頭至尾地看了一遍後,心裡也就有了底。
王沉庚想到死亡時他發瘋的過程,想到的第一個原因就是吸食過量。
產生幻覺時掐死自己雖不可思議,但也算勉強符合邏輯。
“……吸死的吧。”
話說一半時,意識到陸曼汝可能從未接觸過這種東西遂特意解釋道。
“就是□□,他來這兒之前吸了很多,或許是過量了吧。”死了也活該。
當然,這句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王沉庚沒有說出口。
“不,不,不……”
陸曼汝笑得意味不明,慢慢地搖了搖手。
“我覺得他也是被鬼害死的。”
“鬼!”
王沉庚雖驚詫莫名,但也沒急著否認,畢竟吃一塹長一智,對於陸曼汝說的話他是再也不敢不信了。
短短一周內遇到的案子都與鬼怪有關,王沉庚都要開始對過去的自己起疑心了,不過好在此時並沒有機會讓他多分心。
就在陸曼汝說出那一聲“鬼”時,原本雖然十分害怕但還能勉強支撐的舞女,此刻居然驚呼一聲,渾身顫抖得歪倒在坐席裡,一副隨時都會嚇暈的樣子。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前幾日起他們就一直和我念叨有鬼跟著,我還以為是他吸多了產生的幻覺也就沒當真。”
那個舞女在陸曼汝的目光中勉強定了定神,回憶著這幾日發生過的事。
“他死了,下一個會輪到誰?我會不會也有事!”
“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啊!”
愈想遇怕,這會子舞女都有些被嚇得魔怔了。
陸曼汝以指施力,點擊在她眉心處,破了她的魔怔。
靜待一會兒後,舞女的眼裡漸漸恢複了清明。
“謝謝這位大師。”
僅此一遭,舞女也看出了陸曼汝的不凡之處,誠心道謝後一個勁兒地往她身邊靠著,好似把她當辟邪符來使了。
“你剛剛說的是他們?”
王沉庚的思緒一向條理分明,謹慎小心,就連剛剛舞女陷入魔怔時說的話他也是認真聽後,細細地分析過的。
“是。”
舞女小聲地吞咽著口水,片刻後才小聲開口。
“其實就是和曾二少一塊兒抽大煙的那群少爺。”
“白家大爺,孫家的小少爺……還有……”
舞女話說到這裡時頓了頓,看著王沉庚的目光有些畏怯不敢開口往下講。
“……是還有一位先生沒錯,但他的身份我不敢說。”
“現在不敢說,是打算等他死了再說嗎,到時你就不怕他的家人不放過你!”
舞女麵色糾結萬分,最後思來想去還是說出了口。
她湊近了陸曼汝,附在她耳畔報了個名字。
陸曼汝眼底劃過一道暗芒,沒想到居然會是他。
民國第一大少,杜總統之獨子杜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