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章(1 / 2)

“師傅。”苗導演的兒子特彆能認賭服輸,青川還沒來得及拒絕,一個師傅的帽子就戴在頭上了。

“我恐怕不太合適,畢竟仔細說來我不是專業的,苗先生最好還是找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師,對你的人生更有好處。”傻子,拜師又不隻是拜手藝,更是拜人脈,當然還是得慎重的找個圈裡大佬。

他就算答應了,也沒有時間教導他,還要被他家裡人埋怨,青川可不乾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這年輕人待要再說,青川雙手按在他肩膀上,一臉嚴肅:“我虛長幾歲,不如我們兄弟相稱可好,苗弟?”

明明挺嚴肅的口氣,不知道為什麼讓人想笑。

年輕人一愣,“可是我說過我……”

“我又沒答應,我喜歡演戲,以後也不會改了職業。跟著一個藝人學泥塑是怎麼回事?你應該找一個喜歡泥塑,從事這個事業的專業老師。”青川根本不給他犯二的機會,拜師是多嚴肅的事啊,又不是小朋友過家家。

青川看向苗輝導演,本以為他會阻止自己兒子犯蠢,沒想到這位大導演壓根沒看自己兒子,正拿著攝影師的攝像機對著‘情人’三百六十度拍攝。

嘿,你兒子要誤入歧途了!

有沒有這麼不靠譜的爹?大導演的光芒都要消失殆儘了。

那個年輕人忽然上前一步扣住青川的手腕,貼近他,一向冷淡的眼睛裡有火焰在燃燒,“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人,你拿著刻刀的時候,整個人都在發光。可是這樣的天賦,卻選擇在娛樂圈沉淪嗎?”

青川側頭看向他,嘴唇一邊勾起,“因為我喜歡。”說不出的肆意。

年輕人怔怔看著他,鬆開手。

他的臉微微泛紅,避開青川的視線,有些惱羞道:“你也沒有大幾歲,不要一副看孩子的樣子。那個賭約的確有賭氣的成分,但也不是什麼人都值得我賭氣。”

“你明明也喜歡泥塑不是嗎?不要騙我了,看著自己喜愛的事業,眼神的專注是不能騙過彆人的。”

青川站在那裡等他說完,真不明白這年頭的孩子想些什麼。

“明月。”年輕人忽然這麼喊青川,“你叫夏月明,你的粉絲都是這麼喊你的吧,明月。”

“就算不願意收我為弟子,也不要放棄自己喜歡的泥塑。我不會放棄的,你應該拿起刻刀,而不是穿上戲服。”

他漲紅了臉,“我叫苗鋒,鋒利的鋒。”

青川走了,走得特彆瀟灑,連午飯都沒有留下來吃,不過倒是用保溫盒打包了一大盒本地麥貼鍋。

他當然可以瀟灑。

苗導的戲,多少人找關係托人情擠破腦袋想進去?他可好,一次特彆嘉賓的客串,拐到了一張電影入場券,而且看苗輝導演直接把那個油泥作品帶走的喜歡樣子,定是有名有姓的角色。

十億俱樂部大導演的主演之一啊,就算在娛樂圈的大公司,都要搶破腦袋去搶這個名額,背後還得托關係,拚人脈和資源。

一開始大家都同情他呢,這會兒是羨慕。

沒有嫉妒,這東西換個人都拿不到,畢竟那樣的技術,找遍娛樂圈都不會找出第二個來。

苗輝導演也沒再說什麼讓他兒子回來拍戲的話,顯然之前真的是嚇他的,看他能不能頂住壓力。怎麼家長都喜歡搞這一套?難怪他兒子和他關係冷淡。

苗鋒被同齡人刺激過,果然也表現出了一種緊迫感,如今正抱著電腦刷青川的新網劇,“演戲真的那麼吸引他嗎?不,我要證明演戲根本沒有泥塑這麼有趣。我先看看他演的什麼……”

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已經追到最新劇情,還一路吐槽助理有眼無珠——似乎有哪裡不對?

總而言之,皆大歡喜。

“小師弟回來啦?”穿著戲服的男一過來拍拍他肩膀。

青川連酒店都沒過去,拿著保溫盒就來劇組了,“師兄好,這是我從那兒帶來的特產,還是溫的,師兄有忌口麼?要不要嘗嘗?一會兒冷了就不好吃了。”

他帶了滿滿一大盒,但是一個劇組一分,每個人也就是一塊,等級低一點的連半塊都沒有。果然還是熱的,皮兒都是脆的,咬下去鹹香味美,特意帶來的就是不一樣。

這東西不值錢,值的是這個風塵仆仆帶回來的心意。

青川發現今天特彆多的人用慈愛的眼神看他,彆說老一輩的,就是幾個和他一般大的年輕女孩,都是這種看自家崽的樣子,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不能啊,總不能兩天不見,他就從型男變成柔弱小可憐了。

青川抓了抓頭發,他今天穿的是另一套的貓貓套裝,上麵一隻藍眼睛的大白貓,像個小獅子,山東獅貓,一種十分漂亮優雅的品種。腳踝上金鏈子上的紅寶石還在潔白的皮膚上晃著,晃得人眼暈。

一個負責後勤的工作人員忽然走過來給他塞了一把零食,“來,吃零食,心情就變好了。”

“?”青川看著手裡頭一把開心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青川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劇組人員是在安慰他。

他們都知道肖義發癔症的事兒了,圈子裡沒有秘密,他們比媒體都更快知道,甚至他們知道的內幕更多。所以他們一心相信青川被傷害了,他隻是沒有表現出來。

好心帶同學,帶出來一隻白眼狼,想起來都心肌梗塞。

連一向嚴肅的王導都難得開解青川,“人生難有十全十美,你的未來會越來越好,彆讓前塵舊事絆住了自己。”娛樂圈是社會的縮影,被朋友背叛的也不是青川一個,甚至他也不是最慘那個。

不要沉浸在痛苦裡,站起來,走出去,跑,跑到最前麵,曾經的絆腳石不過是消失在身後的無用過去。

“謝謝王導,我記住了。”

王導看他是真的沒有放在心上,才又說:“聽說你還和苗輝的兒子比賽了?”

“這您也知道?”

“我不但知道這,我還知道你把他贏了,那孩子追著你拜師,結果你沒答應。本來就得是這樣,你天生就是來拍戲的,捏泥巴算是怎麼回事啊?”早上的事,王導這邊就是清清楚楚的,仿佛他就在邊上看著他們比的。

這麼好的苗子,要是被苗輝兒子拉走了,看他怎麼和苗輝急眼,圈裡找個年輕有實力的演員容易嗎?

青川有些不好意思,“您太瞧得起我了。”

導演自己也有小圈子,他們自己內部也常常吐槽哪個演員或者炫耀哪個演員。雖然導演選角沒有那麼自由,常常被資本左右,但在可以選擇的時候,大家還是會選擇導演裡頭口碑較好的演員。

一旦惹了他們其中一個,得罪的搞不好是一圈導演,所以不是特彆大牌特彆有權勢的演員是不敢隨便惹導演的。

青川在導演這刷了好感值之後就回酒店了。

得把有些小麻煩處理一下。

肖義的確沒有傷害到他,不是因為肖義沒做,而是因為他有警惕。青川伸手拿出一隻拇指大小玻璃瓶子,裡麵有個不安得爬來爬去的小黑蟲子。芝麻大小,長得怪模怪樣,腹部一點血紅。

這就是肖義‘不小心’蹭到他背包上的。

青川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直接用精神力鎖定,裝進玻璃瓶,上麵貼一封條。

這大概就是那個叫阿藍的術士飼養的毒蟲,不知道有什麼用。

這活物有個好處,方便他直接定位那個叫阿藍的女人。肖義是不久前才得到的,上麵屬於原主人的信息還很濃厚,要找到也很方便。

青川在小蟲子身上留下了一個定位,然後對其使用弑主法術,這是一種混淆法術,它會拚命的爬去自己主人的家裡,然後殺了對方。

當然,殺,可能是殺不掉的,畢竟是對方養的蟲子,肯定有對付的辦法。蟲子一死,定位固定,他就可以直接傳送過去。

為避免小蟲子死在路上,他對其施加了一層保護的陣法,效果不強的那種。

大約在三日後,定位固定了,青川認認真真拍了戲,一直到晚上回到酒店,才直接利用毒蟲的定位獲取了其主人的定位,空間通道直接鎖定。

“你是誰?”

青川的突然出現讓那個蒼老女人狠狠嚇了一跳,她尖叫起來,用厚厚黑色紗布擋住自己的臉。

“你是阿藍?”

找到你了……

青川根本不給對方任何一點點機會,他直接控製了對方,搜魂。

她的精神世界被強行破開封鎖,深刻的記憶像是一個個碎片在精神世界漂浮,那像是一段段的小視頻。青川一個個掠過,快速到達他想要的片段前。

兩年前,肖義拿著夏月明的頭發過來的畫麵,還有之後帶走鎖魂令的畫麵。以及不久之前,肖義過來,帶走蝕骨蟲的畫麵。

那會兒的古藍心還是看起來年輕貌美的女人,其實她已經五十多了,利用了某些法術保持著自己的美貌。

所以之後失去美貌她就瘋了,比失去力量還要痛苦。

她的客戶不隻是肖義一個。準確的說,肖義隻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個,她送出了各種各樣的道具和害人的東西,獲得的不隻是錢財,還有他們稱之為法器的特殊道具。

妖魔世界也有法器,但那些法器一眼就能看出不凡來,這裡的法器卻十分內斂,拿在手裡才能感覺到非凡力量。而這些法器多數是珍貴的古董,送來的當然也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而古藍心拿到這些法器之後不隻是自己用,還要給她的同夥,一群人密謀著危險的事情。

“還是個組織?”這個叫古藍心的女人隻是小師妹,上麵還有幾個師兄。青川覺得事情有點大條了,他想了想,直接把這些和法術有關的記憶從精神世界割除出去,形成一本冊子。

連和夏月明,以及青川有關的記憶也在裡麵。

通常他不會使用這麼殘暴的手段獲得彆人記憶,都是另外複製一份。被割除了記憶的精神世界會破碎,她永遠也無法再回憶起來,甚至記憶力也會變得很差,如果嚴重,會導致癡傻。

青川尤嫌不夠,這個世界的術士,他們本身沒有超級法力,想要使用都得通過某些媒介,符咒、法器、陣法等等。這個時候,就看出來,手是關鍵。

於是他切斷了這個女人的手筋,為防止醫學能接上,順便用毒腐蝕了。

這個蒼老女人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等待她的會是被關押的命運——青川已經報警,他從這人的記憶裡發現她還會綁架八字特殊的女性,現在就有幾個在手裡。

這是個看起來很普通的房間,除了沒有鏡子和各種能反射的物品,她不想看見自己的臉,顯而易見。青川在房間走了一圈,他彎腰掀開地上陳舊的毛毯,一塊可移動的木板出現在眼前。

在古藍心的記憶裡,這下麵就是她的工作室。

那下麵是一個地下室,因為經常使用,所以裡麵的空氣並不沉悶,甚至還有幾份新送下去的食物——在地下室,他找到了幾個被關押的年輕女性,她們都有一張漂亮的臉,表麵看起來沒有受到傷害,隻是眯著眼睛處在半昏迷的狀態。

“明月?”其中一個姑娘似乎是他粉絲,眼睛都瞪圓了,下一秒她就嚎哭出聲,“救我,救我。”

這是五個長寬不到半米的小籠子,每個籠子一個人,像是狗一樣關在裡麵,站都站不直,隻能蜷縮在裡頭。他一個個扭斷上麵的鎖,把人一個個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