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幫她把外套撚到她下巴以下的時候,男人手指時不時擦過她下巴皮膚,指腹溫熱中,又裹有長年累月真槍實戰積下的繭子。
喬音被他半撩不撩的動作弄得心慌意亂,下意識又想抬腳踢他,秦息平靜抬眼望來,他不躲不閃,也不說話,隻是目光平靜地看著她。
兩人相視片刻後,喬音愣生生被他磨得沒了脾氣,她默默收回右腳,垂下了眼。
然而想起什麼,她不大自在地摸了下鼻子,重新抬起頭,難得嚴肅道:“對了,我跟你說啊,如果我下次再打你,你不用讓我,彆搞得每次像我欺負了你一樣。”
看得她怪多想的。
況且她從小學過各種各樣的打架必備招式,加上後麵幾年的專業訓練,她剛剛踢他的那兩腳,不說有多嚴重,但起碼也要過幾天才消腫。
秦息瞧著她紅得幾欲滴血的耳根,忍不住低聲一笑,“好,我下次一定不讓你。”
這話說得毫無誠意,聽出他話裡的揶揄之意,喬音氣急敗壞搶過他衣服:“行了,我自己來。”
為免外套滑落到地上,猶豫片刻,她索性把他外套套在她身前,見他看來,她故意氣他道:“反正也不是我的衣服,既然隊長同誌都肯外借了,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然而自始至終,秦息都無動於衷,隻是頗為好脾氣地朝她點頭,喬音被他目光盯得不自在,胡亂幾下裹上外套,便迫不及待翻了個身,背轉過頭。
來自身後的壓力終於弱了些,她長呼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秦息最近犯了什麼臭毛病,不僅性情喜怒不定,還莫名其妙總是惹她,並且要每每把她惹炸毛了,他才肯罷休。
光這麼一想,她就覺得意識又清醒了幾分,她亂七八糟想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沒能抵擋住紛湧而上的睡意,她裹緊外套,慢慢靠著座位,歪頭閉眼睡去。
然而就在她徹底喪失意識的一瞬,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她若是猜得沒錯,在這次的行動中,秦息肯定是把時間最久遠、援救難度最大的兩起案子,放到了自己身上。
可她怎麼想來想去,都覺得,這次的王樂萱一案貌似也不是太麻煩,除了時長確實是最久遠這一點,也隻有要平安救出王樂萱這事最為棘手。
她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試圖睜開眼睛,結果剛轉過身,便發現他正靠在座位上小憩,她出乎本能地拍了他兩下,嘟囔道:“秦息,你睡著了嗎,我想問你個問題。”
沒人回答,她頭腦昏昏沉沉的,突然就把方才糾結的問題給忘了個大半,她納悶地撓了撓頭,完全想不起來了。
糾結小會兒,伴隨著睡意來襲,她終於真正熟睡過去,車內陷入完完全全的安靜中。
路道兩旁的路燈不斷往後退去,片刻後,隨著肩膀落下的一道輕響,秦息緩緩睜開了眼,眼底墨沉,眼神一派清明。
聽到身旁傳來的清淺呼吸聲,他垂眸望去,喬音裹著他的外套縮成一團,渾然不知地倒在他肩膀上,她麵容恬靜,嘴角輕輕上揚,興許是做美夢了。
他心下微動,片刻後,他慢慢抬起手,一邊扶住她身子,一邊繞過她肩膀,小心翼翼而又如視珍寶地將她連人帶外套帶到自己懷裡,緩緩用力收緊。
心裡某個空缺的角落似乎在一點一點被填滿,他忍不住抱緊她單薄的身子,下晗抵著她的頭,無聲笑開。
發現李盛往後探來的目光,他抬眸打斷道:“李叔是有什麼話想說嗎?”
李盛遲疑半晌,終是點了點頭:“少爺,我是有幾句話想說,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聽。”
秦息看了看還在熟睡的喬音,壓低聲道:“李叔有話就直說吧。”
李盛皺了皺眉,但還是禮貌地放低音量,配合道:“少爺,哪怕是看在你這麼多年敬我一聲李叔的份上,我今天也想實實在在跟少爺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他頓了頓,堅決道:“老實說,在老爺讓我查過她後,我認為她跟少爺你並不合適。”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