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徹底黑下的時候,所有人已經回到自己的屋子當中去了。
隻有四位在夜晚被狼神點成狼的狼,能夠在夜間行動。
鬆田陣平睜開眼睛的時候,深吸了口氣。
他是在一開始就能看到自己跟四宮凜連結成情侶的人,就知道那會是丘比特的行動回合。
會鏈接他跟四宮凜的人……
在他視野中,丘比特的候選人瞬間就隻剩下幾個人。
雖然也不排除有人利用他們這種心理去打一個反向操作,但丘比特抿出來也沒什麼用,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去確定四宮凜的身份。
他在夜晚睜眼,本身又不是神職,隻能說明他接到了狼的身份。
如果四宮凜是狼,情侶鏈子為狼狼,他們獲勝的條件相同。丘比特見到他們發言,要是猜出他們的身份,肯定就會跟他們處於統一陣營。
如果等會出門狼見麵,裡麵並沒有凜的話……
人狼戀,成為徹底的第三方真的是地獄難度。
並不知道四宮凜是丘比特的鬆田陣平走出門,在見到自己的三個狼同伴後,認為他跟凜的運氣是真的不好。
但不論如何,他們的立場是同樣的。
第二天。
清晨所有人醒來,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濃霧。
四宮凜走出自己的屋子,沒怎麼猶豫的就往廣場走去。
在他的感覺中,眼睛一閉一睜就早上,不過實際的時間應該過去了好幾分鐘。
所有在這個白天還活著的人都往廣場趕去。
四宮凜到了,打量了一圈。
他好像是最後幾位趕來的,場上已經站著8個人了。
9。
沒過多久,獵人降穀零從他屋子的方向走了過來。
10。
萩原研二好像是去拿什麼東西了,幾乎就在降穀零後麵到場。
11。
然後他們一群人在廣場上又等了好幾分鐘,卻不見最後一個人。
好家夥。
“衝矢先生不在啊,我們去看看吧,可能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工藤新一打破寂靜。
畢竟他們還有角色扮演的要求,所以大家臉上幾乎都是惶恐不安的神情,實在演不出臉上表情的,就低著頭做肢體動作。
當然像是一些人設比較神秘的,比如說神子跟長老。
前者不需要情緒波動大,後者則需要瘋瘋癲癲的。
還有黑羽快鬥也是比較獨特的,他要表達出那種躁鬱與不安,這還得多虧了他演技不錯。不然像這樣跟他本身性格差距很大的角色,說不定還演不出來。
昨天分配住所的時候,工藤新一記下了所有人住的位置。
雖說這種形式的狼人殺不一定會留下符合邏輯的痕跡,畢竟這是虛擬遊戲內部,但萬一呢?
工藤新一是那麼說的,他並不是不能接受衝矢昴可能在第一晚出局的可能性,可是好人方式有女巫的耶。
女巫第一晚不救人嗎?
就算工藤新一其實不怎麼玩狼人殺,他覺得從這個規則上來看,應該是第一晚救人最賺啊。
萬一狼人把神職刀了呢!!?
女巫,怎麼想都會救人的吧。
抱著這樣的念頭,工藤新一跟著所有人一起走到衝矢昴晚上住的房子外。
他一到這裡,心就涼了一截。
因為衝矢昴的房門是開著的。
對方並不是在關鍵時刻會掉鏈子,或是跑去做其他事的人。
這種門開著,但是又沒見到他人的情況,很大概率就隻有他心中最不好的那個結果。
四宮凜先進去看了一圈,隨後退出來,搖搖頭。
裡麵的場景估計得是個心理承受能力很高的人進去才行,死狀遠比他們在現實中所遇到的案件要淒慘。
他提醒了這件事後,覺得自己心理承受能力還不錯的人輪番進去看眼。
不少人都臉色難看,除了死狀的關係,還有當前局勢的關係。
不管怎麼說,有一個好人在昨晚就出局了。
“先開會吧?”長老四宮亞衣提議道。
村子中有一個非常空曠的,可能曾經是作為劍道練習室的房間,被他們征用拿來做開會的地點。
所有人圍著一圈坐下。
“我們按順時針間的順序發言,先來選出一個領導人,怎麼樣?”四宮亞衣開始背資料,“警長將擁有1.5的投票權。”
關於這點,沒人有意見。
“那麼要競爭警長的人,舉手吧。”降穀零開口提議道,“然後在紙上記下要競爭警長人的名字,再按順序發言。沒意見吧?”
其他人點頭或是默認。
不過非要說的話,黑澤陣那大概是無視。
舉手競選警長的,有六位:黑羽快鬥,工藤新一,諸伏景光,四宮凜,降穀零,鬆田陣平。
“警長競選開始。”
這一次不是任何人,而是所有人原本隻有自己能夠聽到的那個聲音。
“每次發言的最大時長為150秒,在發言結束時,請在心中默念‘結束發言’。在依次發言完前,請不要插話,違者做一次警告。當在單環節中,警告累積三次後,將會跳過投票環節,直接處刑此人。”
……也就是說,可以在他人說話的時候插話兩次咯。
甚至可以在自己發言的環節,強行激某個人開口說話……當然不是直接對他進行逼問,質問的那種,而是更有技巧的。
要是還有人配合,在一個環節讓對方達成三次開口,可以直接讓他出局。
收益就是在不確定能夠一輪把那人票出去,或者與場上人心不齊時能夠處刑掉自己想處刑的人。
“黑羽快鬥,請發言。”
黑羽快鬥愣了下:“啊,我是第一個啊?這個初始發言是隨機的還是怎麼……嗯,不說廢話了,我感知很敏銳,非常會推斷他人的心理。所以如果這個警長給我的話,能夠更輕鬆地辨彆出狼,帶領好人獲得勝利。”
他做出有些表麵煩躁的模樣,將真實的情緒透過表象流露出來,好像是有些委屈,說道:“其實我本來是想上來聽聽發言,然後幫大家分析一番的。沒有想到是第一個發言,那就沒辦法了。”
黑羽快鬥聳聳肩:“運氣不好,過了。”
‘結束發言。’
“工藤新一,請發言。”
畢竟先前就說好是順時針發言了,除了第一個以外,往後麵的人一望就知道自己是第幾個發言。所以輪到工藤新一的時候,他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工藤新一:“我是預言家,昨天晚上驗的是降穀先生,他是狼。”
在說這個話的時候,工藤新一視線朝降穀零看去。
降穀零表情不變的微笑,也沒有要插話的意思。
工藤新一收回視線,說道:“因為降穀先生如果成為敵人會很麻煩,而且以他的能力跟性格,短期偽裝會很厲害,所以就先驗的他。實際上我還好奇一些人的身份,但可以之後聽發言,暫時先不做討論。”
“希望大家能上票給我,以我的能力肯定能帶你們勝利。”
“以及……現在在場十一個人,卻還有四頭狼在場,不可能所有的狼都在警下,也不可能所有的都在警上,就先以警上兩狼跟警下兩狼的情況來暫擬。”
“剛才快鬥發言,說因為他擅長推他人心理而希望好人上票給他,我覺得並不能直接相信他。”
“如他所說,如果他是狼的話,情況會變得相當糟糕。”
工藤新一貌似在思考是否還有遺漏。
“相信大家都有自己的考量,過了。”
‘結束發言。’
“諸伏景光,請發言。”
諸伏景光點點頭,然後說:“其實我並不是舉手來競爭警長的。”
“這種情況下,狼人不可能不舉手。所以我認為一定要有好人上來,不管是分析發言,還是幫忙理清楚現狀都好。”
他笑了笑:“但現在的情況,暫時隻能去聊前麵的發言的兩個人。也沒什麼好說的,哪怕黑羽君確實擁有這樣的能力,我也希望沒有人給他上票。就像工藤君所說的那樣,這麼做的風險太大了。”
“我更聽從跟相信工藤君一點,等會投票時,不要把我放在可投票列表。過了。”
工藤新一聽完,看他的目光中有些感動。
‘結束發言。’
“四宮凜,請發言。”
“我上來的理由跟景一樣,到這裡,應該也沒什麼好聊的,我更信預言家一點。”四宮凜看了看降穀零,男人還是沒有任何異常,“但非要說的話,也不是沒有新一是狼的可能性,狼前置焊跳預言家收益還是很大的。但從目前的發言聽下來,我更信新一些。”
“跟景一樣,等會投票時,請不要把我放在可投票列表。”
“過了。”
‘結束發言。’
‘降穀零,請發言。’
“我才是預言家,”憋過了三個人發言的金發男人上來就是一個炸彈,“昨晚驗的是凜,他是好人。工藤君這麼跳預言家的話,我隻能把工藤君當狼打了。”
降穀零注視著工藤新一微笑,帶著若有若無的危險感。
但工藤新一緊皺眉頭,不甘示弱的回瞪。
甚至情緒中還帶著些惱怒。
“這麼一來,我可能查驗警下的要多一點,但也不是沒有可能三狼上警。下一張我想驗某個人,”降穀零看了眼黑澤陣,讓在場的人都清楚他嘴中的某個人是誰,“奔著狼去驗嘛,沒什麼問題。就算發牌完全隨機,我也要驗了才安心一點,想來在場不少人應該跟我的感受相同吧?”
“希望所有好人能夠上票給我,讓我拿到這個警長。”
降穀零語氣非常鄭重,說:“我才是真正的預言家。”
“過了。”
‘結束發言。’
“鬆田陣平,請發言。”
“啊,是這樣嗎?原來零才是預言家?”鬆田陣平表現出他在思考的模樣,然後聳聳肩,“其實我兩個都很難相信啊,工藤如果是狼,他的狼人隊友肯定會教他這麼做吧。如果零是狼,他估計也是這樣的發言。同理如果他們真的是預言家,估計也差不多。這怎麼看嘛。”
在場不少人都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因為工藤新一平時的表現都非常單純,所以他跳預言家很容易得到其他人的信任。
如果這一局真正的預言家是降穀零,那豈不是很吃虧?
這次遊戲對局中,狼人殺+角色扮演有一點問題就是:當他們表現出與本身性格不同的時候,並不能直接判斷他們是在說謊,還有可能是因為人設。
這個所謂的人設處罰、它的界限也很微妙,目前還不知道違反人設的結果。
而除了懲罰的理由外,也有可能即便不在係統處罰的界限,玩家也會主動配合去演戲。
就比如四宮亞衣,那簡直是本身性格就比較戲精,演戲演得很高興。
雖說鬆田陣平這段話看起來相當中立,但其實拉高了降穀零的預言家麵。
所有人投票的時候都得再三思考。
“啊……雖說是這樣,但我如果有投票權肯定會投給工藤君,”鬆田陣平說道,“我跟零著家夥向來就不對頭啊,我覺得他特彆像狼,所以我鐵站工藤是預言家。”
中立立場打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