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恨的咬牙,她雖不知是什麼緣故,但直覺趙晉是故意耍她。
獨自用了點飯食,正準備歇下,外頭敲門震天響,發財又來報,說爺叫送姑娘去襟江邊兒。
起身梳頭化妝,挑了件雪青襖藍湘裙,裹著杏色緞子大棉披風,匆匆上了車。
她在車上累得睡著了,為了在家多待會兒,天不亮就啟程上路,一天顛簸好幾程,昨晚又被趙晉顛來倒去的折騰,本就沒怎麼合眼,能撐到這會兒,不過仗著年輕底子實。
到了襟江邊,絲竹聲離離落落,青樓彩船上的熱鬨也將要休止了。間或能聽見幾聲清唱小調。江麵上結了薄冰,樓船停在江邊上,高大巍峨,柔兒是頭回上來。
發財小聲提醒她注意腳下,熟門熟路推開一個艙門,裡頭是間睡房,掛著紅的粉的垂幔。發財把她送到這就止了步,叫她自己進去。
柔兒不知這是什麼地方,瞧這豔麗的顏色搭配,直覺不是什麼正經去處。她撩開幔帳,忽地聽見個女聲,帶著點哭音兒。
她手一頓,視線落在簾後那張偌大的床上。
床上是兩個麵容一模一樣的姑娘,瞧年歲比她還小,一個輕輕啜泣著,另一個在小聲寬慰。
柔兒已知事了,她自然知道這床上發生過什麼。
姑娘們陡然見著她,慌忙找被子遮住自己。
柔兒看見床麵上有團刺眼的紅。
跟著聽見一聲笑,趙晉洗漱過,換了身衣裳,撩簾從後走出來。
床上的兩個姑娘都拘謹起來,慌忙爬下跪在地上。
趙晉抱臂靠著床柱,閒閒睨著柔兒,“這倆是今兒新下海唱曲兒的,聽說跟你算半個同鄉,我便都買了,給你做個伴兒,你瞧怎麼樣。”
那兩個姑娘怯怯地抬眼瞧了瞧柔兒,其中一個道“姑娘,我們姊妹是北坡岡的,您是水南鄉的?”
柔兒垂了垂眼睛,頗荒涼地笑了笑“是啊,我家在水南鄉,也是這位爺買的。”
她扭過頭,回視趙晉,“爺急著喊我回,就是想讓我認新姐妹?還未恭喜,您又得了可心人兒。”
粉色幔帳籠著朦朦的燭光,她眼睛亮亮映著那幢幢的光影,俏麗的臉上帶了幾分淒絕,因身份微賤,隻得假作不在意的笑著。
此時說這樣違心的話,她適才瞧見床上那抹紅時分明有一瞬怔頓。
趙晉笑道“心肝兒,爺突然喊你回來,不高興了?還是家裡有什麼人,叫你惦記,舍不得。不然,怎笑得這麼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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