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化界中有一股暗流在湧動,它們先是蟄伏,但很快,就蔓延到了普通世界中去。政府將絕大多數的精力都放在追捕“羊首”上,可即使如此,他們也總是失敗。
不斷有事情橫亙在他們搜尋的路上,不斷有事在消耗他們的精力。就好像是有一隻大手,將他們的行動全部掌握在其中。
追的人追得筋疲力儘,良久,他們也漸漸開始懷疑起來。“他應該是有一件能影響到其它人與物的遺物,並且等級也當到了‘禁忌’,”行動局的瑪佩爾分析道:“否則的話,我們這許多人,根本不可能屢次撲空。”
莉迪亞在一旁問她:“‘禁忌’是那麼容易達到的嗎?他先前應該不是以這種遺器晉升的,現在有了這種能力,豈不是說,他身上應當是有……兩件‘禁忌’?”
瑪佩爾道:“這不奇怪,‘羊首’此人隱藏甚深,在他沒表露出來前,誰也不知道他有多少底牌。像是艾格丁森堡大學那次,誰也不知道,他與那個躲起來的詭物有那麼大的聯係……”
隻能說,除開愛麗絲之外,現在異化界的正方,其實是最虛弱的時期。
所有人都猜測“羊首”有一個大的謀劃,真知會的人也在暗中關注,但他們沒有貿然介入進去,因為“羊首”破壞了首領的容器,這讓“法官”將罪責歸於他,若是見到,第一時間,恐怕是將之禁錮起來。
而他也好似明白這一點,所以自大學中出來後,一次也沒出現在會中。
這樣的情況很快就發生了變化,因為那層之前被所有人遮蓋在明麵上的認知“幕布”,終是被打碎了。
無數的影像與資料瘋狂在網絡上傳播,電視台中開始出現一個全部人非常熟悉的羊頭骨的身影,他依舊是穿著從前的那身黑袍,用寬厚的男聲為所有人科普著這個世界的真相。
“……你們以為這個世界是純粹的、單純的,是你們多年來建立的世界觀認知到的,”他用一種極其傲慢的語氣淡定道:“你們從出生一來,就活在另一群人為你們塑造出的謊言罩子裡,還自以為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他走在一棟昏暗的老朽的房子中,房間內滿是已經發黑的過時家具,也不知道拍攝的方法是怎樣的,竟是完美地展現出了每一個他想要的角度。
“世界是呈金字塔形構造的,處在最頂端的,永遠都隻有那麼一小撮人。”他的形象和他的話引起了人們的紛紛討論:“弱者自我安慰,以為自己是身處這巨大造物中的一部分,但豈知,你們其實是連這金字塔的底部都不是。”
“充其量,”他微一彎腰,可怖的麵貌便貼近在所有人麵前:“隻是下方最微不可道的塵埃。”
他的話引起了巨大的轟動,這幾乎可以說是當麵的嘲諷衝散了人們對他形象的恐懼,有人忍不住破口大罵道:“這個怪物是誰?他說的什麼狗屁話,他是在嘲諷我們吧?啊!有本事不要帶麵具!!”
之前召開過會議的那些人正坐在布置縝密的廳裡,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很難看。
“不能將這掐掉嗎?”有人問。
“沒辦法,”另一人回答起來:“他似乎是動用了那邊網絡上的遺物,網絡上我們可以用同樣性質的遺物去消除,但,需要時間。”
行動局這邊的智能其實是比真知會的要弱一些,這也是他們沒辦法完全將那些人消滅的原因之一。
“那媒體上呢?”
有人擦汗道:“我們已經派人過去了,可是……”
“可是什麼?”
“那些電視台的主控製室,都是在異化之域中……”
“異化之域怎麼可能傳得出信號?”先前那人驚訝。
“我也不知道,”剛才回答的人道:“好像是這人製造出了一種特定的小盒子,從抓住的真知會骨乾口中得知,‘羊首’研究這個東西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沒有管官方這裡的焦頭爛額,屏幕中,“羊首”繼續說道:“……有人不能理解,這是很正常的。畢竟總有些人的腦子,不比陀螺轉得快。”
他身處的環境看起來很成問題,破掉的窗口處有灰色的疑似**的窗簾在飄蕩,後方的黑暗裡,猶如潛藏著什麼可怖的影子。
他道:“今天我想讓你們看到的,就是那些人曾經掌握世界所用到的最關鍵‘工具’。”
他拿出一個奇怪形象的東西。會上有人驚聲道:“是‘信息封鎖’!”
“羊首”也應聲道:“它的名字,是叫做‘信息封鎖’。”
“他到底要做什麼?”行動局的人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