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按照你的邏輯,你的想法,今日我實力高於對方,他技不如人,自覺受到羞辱,不也是理所當然嗎?”淩若夕諷刺一笑,眼底卻深沉無光,猶如深不見底的黑洞,絲毫察覺不到半分的人氣,有的,隻是無窮無儘的冰冷與漠然。
淩克清剛平息下的怒火,再次勃然爆發,“你還冥頑不靈?”
二姨娘心頭竊笑,看來這淩若夕這次是真的要失寵了,還不用自己出手,就讓她再難翻身,這讓二姨娘怎能不高興?
原本以為淩若夕還要逍遙幾日,沒料到,她竟自己不長眼,跑去與軒轅世家的人做對,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你怎麼不講道理啊,明明這件事錯不在娘親,而是在他們,你怎麼反而指責娘親呢?”淩小白蹭地從淩若夕身後冒出一個腦袋來,撅著嘴,憤憤不平地朝淩克清抱怨道。
“你這個野種,給我閉嘴,這裡沒有你開口的份兒。”淩克清顯然是氣急了,又或者是在憤怒後失去了理智,說出了心裡話。
當野種這個刺耳的詞語從他的嘴裡吐出時,淩若夕體內的玄力仿佛不受控製般,外泄出來,轟然朝淩克清壓去,可怕的威壓席卷整個蕭條的院子,尾隨而來的眾多侍衛,紛紛被逼得匍匐在地上,連站立,也無法做到。
“野種?”淩若夕冷冽的目光如同刀子,刺在臉色慘白的淩克清身上,好似在看一個仇人,一個死人。
龐大的威壓,參雜著濃鬱且可怕的殺意,即便是見慣了風風雨雨的丞相,此時,也被嚇得四肢發顫,頭皮發麻。
“我的寶貝何時輪到你來羞辱?”淩若夕冷笑道,廣袖下的雙手黯然緊握住,真的動了殺心。
沒有任何人在羞辱了她的寶貝後,還能平安無事,即便是這具身體的親生父親,同樣如此。
雲旭這眼前這一幕看得心驚肉跳,難道她當真準備弑父嗎?這可是要天打雷劈的啊。
二姨娘雙腿一軟,在這股駭然的威壓下,驚恐地瞪大雙眼,一身冷冽的淩若夕,在她的眼中已於死神沒有任何差彆,仿佛從地獄深淵裡走出的羅刹,正要向他們索命。
“你要做什麼?你想連我這個爹也除掉嗎?”淩克清先是一驚,失去的理智全數回籠,但直麵這股恐怖的壓力,他卻做不到平靜,心頭的恐慌與驚怒,正在源源不斷攀升。
這還是他的女兒嗎?
不,這絕對不是,他的女兒怎麼可能如此可怕?
“爹?”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淩若夕冷冷地大笑兩聲:“六年前,我在府外險些被家丁毆打致死時,你這個爹在哪兒?我娘的屍首不翼而飛,被埋葬亂葬崗時,你又在哪兒?把我當作廢物,從不曾關心過一句,任由我被人自幼羞辱、辱罵,你這個爹,當得還真是好啊。”
腦海中翻騰著的,是屬於前身殘留下來的深刻記憶,從懂事以來,被排擠、被羞辱,到最後慘死前的無助與痛苦,一幕一幕,清晰無比地徘徊在她的腦子裡,連這顆素來冷硬的心臟,這一刻也不自覺抽疼起來。
淩若夕臉上的冷意愈發濃鬱,掌心甚至凝聚了一團玄力,隻要輕輕擊出,便能毫無留情地擊穿淩克清的腦袋,讓他下地獄去見閻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