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奕郯近乎癡迷的看著她自信滿滿的容顏,平靜的心潮蕩開了無數的漣漪。
後悔,他生平第一次如此後悔,後悔則當初的錯過,後悔著當初的放手,如果他當時能夠看清她癡傻表象下掩藏著的風華,今天,她會不會就是屬於自己的?這個念頭不止一次在他的腦海中出現,甚至好幾次午夜夢回時,他總會恍惚的以為,身邊躺著的女眷,就是她。
他發了瘋似的尋找和她有任何地方想象的女人,將她們抬入王府,以為這樣,就能夠分擔一些心頭濃鬱的思念與不甘。
但代替品就是代替品,與正主永遠有著天壤之彆。
“恩?”淩若夕莫名的覺得,他此時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一隻困獸。
“你掌管南詔,雷厲風行,這些曾通敵叛國的人,頭頂上懸著一把刀,在無路可退的情況下,他們隻能選擇狗急跳牆,沒錯,就算是發起了宮變,他們成功的可能也不足萬分之一,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事態走到了那一步,南詔國將會承受多大的衝擊?”鳳奕郯壓下心頭翻騰不息的思緒,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試圖說服淩若夕。
“你這是在提醒本宮?為什麼?彆忘了,若南詔的處境岌岌可危,北寧便能夠趁火打劫。”她提醒道,有些猜不透鳳奕郯此舉的真實意思。
他會為了南詔國的安寧著想?放屁!
“就算南詔岌岌可危,隻要有你坐鎮,北寧想要分一杯羹,也是不可能的。”這一點,他堅信不移,這個女人似乎有著能夠化腐朽為神奇的魔力,她的存在就像是奇跡一般。
隻要她在南詔一日,這個國家就固若金湯。
“謝謝你的誇獎。”淩若夕坦然的接受了他的表揚,“所以你是想和我聯手,替南詔肅清朝堂?然後,讓我答應,無條件達成兩國和談?”
“是。”鳳奕郯重重點頭,這是他的想法,等價交換。
“僅僅隻是這樣?”淩若夕微微眯起眼,這筆買賣,怎麼算似乎都是他吃虧啊。
“若本王再提出過分的要求,你也斷然不會答應。”他苦笑道,“淩若夕,本王很了解你,如果沒有足夠的甜頭,你是不會願意同本王聯手的。”
她嫉惡如仇,與她結怨過的自己,不到萬不得已,她絕不會聯手。
再說,北寧的威名,比任何事都要重要,如果真的按照這份和談書上的條件,答應下來,北寧百年的名譽,便會毀於一旦,那樣的後果,是鳳奕郯不論如何也不願意看到的。
這筆買賣,明著看,似乎是他吃虧,但他卻也保住了北寧的名聲,對他們雙方而言,都是一筆值得做的交易。
“了解?”淩若夕對這個詞嗤之以鼻,身體慵懶的靠在龍椅上,她輕抬下巴:“把信拿出來。”
這是答應了,鳳奕郯暗暗鬆了口氣,他在來的時候,心底其實也沒多少底氣。
迅速從懷中將密信掏出來,褶皺的邊角被他輕輕撫平,放到了龍案上,“這是禮部尚書張梁的親筆信,有了它,你就有了絕對性的證據,可以將這些人一網打儘。”
“還不夠。”淩若夕搖搖頭,打開書信匆匆掃了一眼,淡泊的麵容浮現了一絲冰冷的殺意,“嗬,頂替本宮接管南詔,將南詔作為附屬國,依附北寧?他們的腦子是被門夾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