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到底要多無恥才寫得出來?
鳳奕郯有些忍俊不禁,她的嘴裡似乎總能說出一些新潮的話語來,眼眸中掠過極淡的笑意,“天底下多的是人唯利是圖,比起在你的麾下成日提心吊膽,若信上的事做成後,他們將會有享受不儘的榮華富貴。”
一邊是隨時會丟掉性命的恐懼,一邊是權勢的誘惑,這些人的選擇不言而喻。
淩若夕冷冷一笑,“榮華富貴?我隻怕他們有命惦記,沒命享受。”
知道她此刻是真的動了殺機,鳳奕郯也沒再火上澆油,他站在她的身側,第一次離她這麼近,第一次與她這麼和平的共處,他低下頭就能看見她被燭光模糊的俏麗臉龐,鼻尖微動,便能夠嗅到她身上散發的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心尖壓抑的情愫蠢蠢欲動,他甚至衝動的想要伸手去抱抱她,這個念頭剛升起,淩若夕就像是有心電感應一般,猛地轉過頭來,目光詫異的盯著,彎下腰,幾乎與自己要碰上的男人,腳迅速踹上龍案,人淩空躍起,從龍椅上跳到了房間中央,不悅的瞪著他:“你剛才想做什麼?”
袖中的柳葉刀滑入掌心,冰涼的觸感一如她此刻的麵色,森冷至極。
鳳奕郯眼底閃過一絲遺憾,他想,或許這是他此生與她最為親近的時刻,隻可惜,沒能一償所願。
“本王隻是突然發現,你很陌生。”他冷靜的解釋道。
“嗬,滑稽,可笑。”淩若夕並沒有被他的話打動,“事情談完了,門在這邊,慢走不送。”
她冷冷的下達了逐客令,鳳奕郯拖著緩慢的步伐,朝門口移動過去,手掌輕輕覆上房門,他忽然間停住了動作,心有不甘的問了一句:“淩若夕,以前的事,你當真不再記得了嗎?”
“什麼事?”他沒頭沒腦的話,讓淩若夕滿頭霧水。
“曾經你追逐在本王身後,怎麼趕也趕不走,那些過去,你一點也不再留戀了嗎?”鳳奕郯索性把話挑明,他隻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再愛著自己,還是說,僅僅是因愛生恨,才會一次次同自己做對。
他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淩若夕頓時愣了,這位邪魅狂狷叼炸天的王爺,現在是改走苦情路線了麼?這種話,和他的形象氣質一點也不符合啊。
“我以為我表現得已經夠明顯了,過去的事,已經過去,對你,除了合作的關係,在沒有彆的,至於你的王妃,那是血海深仇。”淩若夕說得直白,冷漠的話語分外殘忍。
鳳奕郯黯然握緊了拳頭,深幽的眸子,浮現了淡淡的痛色,“一點愛也沒有了?”
“你也被淩雨涵傳染了嗎?”腦子抽風?還是進水了?莫名其妙的和她扯這些事做什麼?愛他的,是前身,而她,對他半分心思也不曾有過。
事已至此,再問下去,不過是讓自己更加難堪,鳳奕郯苦笑一聲,利落的打開門,頭也不回的衝入了晚霞的光暈中,速度快得像是落荒而逃似的。
淩若夕聳聳肩,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她重新坐回龍椅,將書信攤開,仔仔細細的審閱過一遍後,這才命人立即出宮,請衛斯理和於老連夜進宮議事。
得到口諭的兩人手忙腳亂的換好朝服,來到禦書房。
“我們或許可以展開行動了。”淩若夕雙手背在身後,靜靜倚靠在窗戶旁,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