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彆那個大師兄(9)(1 / 2)

池照這一聲應的不太客氣, 林長風定定的看著他,然後又叫了他一聲, “池照。”

池照的臉雖然對著林長風,可是他的目光已經越過林長風,落在了他身後的黑暗中,眨了眨眼, 池照收回視線,微微睜大雙眸, “你為什麼總叫我,你是不是也害怕這個地方呀?”

林長風:“……”

雖然這是個疑問句, 但池照完全沒有想知道答案的意思,他左右看了看,在林長風身邊發現了酒壇,他一手護著自己已經空了的酒杯,一手去夠那個酒壇,在他馬上就要夠到的時候,林長風輕輕鬆鬆用兩根修長的手指拎著壇口, 把酒壇放在了自己身後。

這一次,他看著池照的神情產生了些微的變化, 似在試探, “池照, 你醉了嗎?”

池照就像個蠶寶寶,他就勢趴下,把胳膊放在地上, 一扭一扭的往前爬,想要繞過林長風,把被他藏起來的酒壇找出來,他完全忘了自己不是軟骨動物,他有腿,可以站起來去找。

從這一幕出現開始,這個問題就已經沒有詢問的必要了,但林長風就想知道他會怎麼回答自己。聽說醉鬼都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以前從沒人在他麵前喝醉過,即使有,林長風也不會麵帶笑意的去逗弄他們,可對著池照,他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池照趴在地上,林長風坐在地上,兩人挨得很近,池照在聽到他說話的那一刻就已經抬起了頭,這樣撅著脖子挺難受的,但池照毫無所覺。

他保持著這個姿勢,一本正經的反駁:“誰喝醉了,我沒有啊,我都沒喝酒,怎麼會醉呢?”

林長風輕輕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他又在心裡記了一筆。

小師弟喝醉之後並不鬨騰,也沒有他自己說的那樣可怕,甚至還很可愛,和人對話也是有條不紊,真的是很乖了。

看到他笑,池照呆了一呆,他本來就處於斷片的狀態中,這麼一發呆,他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見他還是不起來,林長風伸出一隻手,微微使了一點力氣,池照就自己跟隨著他的力道坐了起來,發現池照比剛才更乖了,林長風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

他問道:“知道我是誰嗎?”

池照眨眨眼,“大師兄。”

池照的身上蹭了一點泥土,一個潔淨術就可以搞定的事情,林長風卻非要上手完成,輕柔的撲打掉他身前的臟汙,之後,他的手挪到了池照的下巴上。

先把下巴上的泥土刮掉,然後,他又輕輕用指腹蹭了蹭池照的喉結,剛發育出來沒多久的喉結還比較小,而且也有些敏感,林長風碰一下,它就會快速地蠕動一下,好像喉結也會害羞一樣。

喉結是不會害羞的,但喉結的主人會。

池照臉色微紅的看著林長風,後者原本就幽深的眸色變得更加深沉,連他的嗓音,都跟著低沉了幾分。

“池照,喜歡我嗎?”

池照想也不想,他用力點頭,“喜歡。”

“有多喜歡?”

這個問題為難到池照了,林長風沒有收回手,他的拇指還在有意無意的揉捏著池照脖頸上的軟肉,他避開了喉結,卻又故意的圍繞著喉結打轉,被這樣對待,池照覺得渾身都不對勁,他想要逃開,但是這樣對待他的人是林長風。

是林長風啊。

那他……那他就勉為其難的,忍耐一下好了。

池照委委屈屈的沒有動,冥思苦想了好久,他才開口回答:“很喜歡很喜歡,所以你看,你在欺負我,我都沒有跑。”

林長風的動作頓住,隨後,他又加重力道,捏了一下池照脖子上的微微凸起。

林長風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和剛才不太一樣了,裡麵多了幾分惱怒,還有一些以池照現在的大腦分析不出來的東西。

“跟誰學的這種話?”

還能跟誰,不就是跟你嗎?

這個人真是好不講理啊,池照不高興的扭過頭,不想再和他說話了。

看他這副傲嬌的模樣,林長風那邊傳來了一聲不太真切的笑聲,過了一會兒,他輕輕地問道:“池照,等到明天醒來以後,你真的什麼都不會記得嗎?”

池照沒搭理他,顯然還在生氣中,林長風向他湊近了一點。

池照扭頭,無聲地看著他,他的眼睛好像在說,你又想乾嘛。

池照不知道的是,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昭天宗的禁地,每位宗主隕落之後都會被埋葬到這裡。隻有宗主和未來的宗主可以在這裡進出,而出去之後,哪怕他們是距離飛升隻差一步的大能,也沒法用神識看到這裡的一草一木。

池照感覺到害怕是正常的,畢竟這裡埋著好幾位大乘期修士的屍骨。寂夜真人以後要是沒能飛升成功,這裡就是他最後的歸宿,林長風作為全修真界都已經公認的下一任昭天宗宗主,未來說不定也要在這裡埋骨。

生死對現在的林長風來說還是個很遙遠的話題,他帶池照來這裡,隻是看中了這裡清靜。他們可以肆意的喝酒,他也可以肆意的說一些話,不怕被外麵的人聽到。

君子理應坦蕩蕩,林長風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苦心孤詣的想要隱瞞一件事的一天,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壓低本就不高的聲音。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

悄悄話般的音量瞬間引起了池照的興趣,他眼睛亮亮的點頭,“好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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