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南嶼遺址(十二)(2 / 2)

那個和尚我要了 棠十四 19695 字 6個月前

這人不會是在這兒等了她一天一夜吧?

蘇易見淩綰精神樣貌十足,不似練岔了,立即鬆了口氣也收回打量視線,道著,“前天和你多言,事後見你修練不出,我擔心是多嘴害你……幸好沒事,見你氣色良好,靈力充沛,我這就放心了。”

要是以往,淩綰聽了這略顯油膩的話,準是不高興。

可誰讓她此時心情好,又是受惠者呢。

“沒事,多謝關心,也謝謝你那一言,令我受益良多,也不知該拿什麼謝禮為好,不如允你一諾,隻要不超出我能耐與違背本意及天地良心,能做到的定當不會拒絕。”淩綰道著。向來對他不假辭色的麵上,難得透出了抹實心真意笑容。

如此和顏悅色,是第一次,而這絕美的笑顏,彷佛繁花盛開般,讓人忍不住屏息,就怕驚動到她的,收了笑容,錯失這份美麗。

蘇易一直知道淩綰很美,卻不想,真有人能美人神思飛蕩,心跳緊促,人也飄飄然。

雖然這抹笑靨很快便轉成了微笑,又收斂了起來,卻還是沒能在第一時間回過神,就這麼呆楞楞的,透了幾分傻氣。

淩綰瞧他這副楞神樣,也不是沒瞧過他人這般,不以為意的再次開了口。

“你說如何?”

她不繃著臉,不使臉色時,聲音是輕軟嬌嫩的,更讓聽著的蘇易心裡好是讚揚跟浮動了幾秒,也終於發現對方拿著一雙漂亮杏眼看著自己,立即回過神。

“呃啊?什麼如何?”

“我說不知該拿什麼樣的謝禮為好,自當允你一諾,你看可好?”淩綰心情好,再說一次也不覺得有什麼。

於是這般軟聲又好性子,差點讓蘇易又飄了。

不過經一智長一智,蘇易擁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夢境記憶,當然也從中窺看出淩綰性子,更知道其雷點是什麼,當下摁住那抹興奮喜悅的情緒,收斂表情,搖頭。

“不用的,我那時不過是隨口一提罷了,不算提點什麼的。”

“若無你這麼一說,我也不會知道,自是得感謝。”淩綰不願這般計較,可誰讓她受益了呢。

蘇易當然能從她的語氣口吻中得知:她是認真想道謝的。

再推托,不好……

“如真想謝的話,那麼……”蘇易話聲頓了頓,麵上透了幾分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總覺得你不是很喜歡我,甚至排斥……所以……所以我……”

“我希望你儘量彆排斥我,我有什麼不對或不好的地方可以和我說,不要這般冷淡,我,我就是想和你當個朋友,和平相處。”

“這是我希望的謝禮!”

在她一眨也不眨的目光下,蘇易一席話說到最後,是磕磕絆絆了起來,不過好歹還是將想說的說完了。

淩綰沒想他要求是這般……

這般要求,說真,她對他心存偏見,是不簡單的。

可說困難,隻要她閉嘴不說話,或是一個微笑,就能解決過去的事兒,能困難到哪裡去?

看著蘇易那雙因期待又忐忑,顯得異常亮堂的劍眉星眸,逐見,這真是他的希望……對此要是不接受,她之後得果業相還了。

淩綰可不願意這般,登時點了頭。

“好,但一開始你彆抱有太大期待,畢竟習性跟性子是最難以改變的,且還會因你態度而……”說到這兒,淩綰覺得太過籠統,乾脆直白的說著,“意思就是,要是你一直保持君子待友人態度,我也會收起尖銳一麵。”

“行的!如我有不君子地方……不,是行為有所不對,你直接和我說便是,我會努力改進!”

應著這話的蘇易,渾然被淩綰的答應開心的渾然忘我,就這麼把自己坑進去。

保持君子待友人態度。

對淩綰有非分之想的他,這不是坑自己是什麼?

不過這時的他並沒有發現,隻開心著自己和美人更進一步的關係,也打鐵趁熱的說著,“我看你這次修練後,精氣神比先前來的好,要不打一場試試?”

淩綰原本打算和蘇易說完,便去找些妖獸試試身手,經他這麼提,多少意動。

但是,她也沒忘了他受傷的事。

“你不是受傷嗎?這般對招鬥法,於你傷勢不好吧。”恒星砂礫心法有多厲害,她是知道的,就怕一個不小心,把人給打殘了。

“沒事,你壓低修為便是。”

見他一副躍躍欲試神情,淩綰想:壓低打看看好了。

“好吧,那你真的不行,要提早說,彆勉強。”淩綰說著間,同時壓了修為,朝他擺了一個請字。

男人最怕什麼?

不行!

這兩字在他們的字典是不可以存在的。

蘇易從背上抽出古樸無華的鈍劍,朝她一指,“請!”

這一指,淩綰瞬間感受到,蘇易從一個靦腆青年變成了個氣勢內斂,卻能給予人重重壓迫感的劍客!

淩綰心頭一凜,完全不敢小覷。

劍修素有越級挑戰之能,淩綰沒輕忽……嗯……該是,不輕忽男主。

“賜教了!”她嬌喝一聲,蓄上靈力的腳登時一個向前,底下泥沙被轟的飛起,謎眼的同時,她伸出去的手,將受引力抽來的海水混和了身前激飛的沙子。

一時水混沙,以靈力為點,力落聚形,化成了隻方大盾牌,瞬間將蘇易第一時間掃來的劍給攔阻遮擋個結實!

‘噗嗤’了聲,水沙盾立即爆裂開來,激飛沙濘如散開的暗器,迫使身形因劍破盾微微停滯了個呼息的蘇易,忙退間,也揮出了破招劍招。

“荒風劍影!”

隨著這聲起,蘇易手中鈍劍明明僅僅是個斜劈,可其身旁竟是出現了無數道斜劈劍影,窺知殘影之多,猶如疊浪,立即將所有沙濘破的一乾二淨,也將場上風勢卷了進去。

這要是勢停,準是大招,迫人不掀壓箱底了!

淩綰靈氣運轉,風渡繞身,人在兩個呼吸間,躥過無數利芒劍影,掠至蘇易身後,滿上土屬性的拳頭,猛地砸其後背。

不知是招式使然,促使對方動不得,還是反應過慢,蘇易便是側了身,她那附上土屬性,如山岩壁石般堅硬的白嫩拳頭還是擦過了他半個背部,也將人給掃的墜地翻滾。

蘇易也是硬氣,僅僅‘嘶’了一聲,喊‘再來’,又是一劍拍來!

適才的交手,短暫,也存了試探意味,根本不算什麼,但也是這般,才挑起了淩綰的鬥性,讓甚少和人這般切磋技藝的她,雙眼大亮。

“來得好!”

她身形如風,幾息消失場上,又遽然出現蘇易周旁,出招乾脆利落,還能時不時抽取周圍物化為幾用,而受者蘇易,亦是反應迅速的以劍抵擋,或以劍招拆招。

兩人一時就這麼一來一往的對招拆招了起來,憨戰的,完全沒注意到,在他倆交手當下,虛一已是瞬間來到這兒。

這是場力與招的對拚,靈力用度倒是還好,便沒引起靈壓暴動,隻摧殘了周圍景物罷了。

他看著打著認真帶勁的淩綰,又瞧著和她打的不相上下,卻顯得吃力又外強中乾的蘇易,寬厚適中的唇瓣,不禁深深抿起。

“他們怎麼打起來了?!”

“就是呀,不是還好好的嗎?”

“兩邊都是恩人怎麼辦?”

泉先泉客皆被動靜引來,目瞪口呆也擔心的問著,後瞧見矗立於旁,觀看的虛一,如找到主心骨般,無不上前說:“尊者,勸勸他們,有話好好說呀彆動粗。”

“是呀是呀!淩綰那麼美的孩子,要是傷著了,準是哭鼻子!”

本是被蘇易討好淩綰舉動,鬨的心頭略顯不悅的虛一,聽到‘哭鼻子’三字,腦中也晃過那一幕,沒忍住的笑了出來,那份悶堵鬱氣頓時如戳破的皮球,泄的一乾二淨。

幾個鮫人被他這一笑,惹得麵麵相覷。

“沒事,他們隻是在比試。”

“比試能打這麼狠嗎?”泉先不信,依舊勸著,“您上去將人拆開吧,我們可見不得嬌滴滴的妹子被打欸。”

虛一:“……”

他承認淩綰是長得嬌滴滴的沒錯,可被打……真是瞎他媽眼,沒看到誰快被打殘了嗎?

而這般情況,他現在去拆人,打得火熱的淩綰還不把他往死裡揍,即便他不懼也無所謂,可比起這時將不自量力的蘇易救下,他更想看蘇易被揍……

人快不行時再上去拆開,不遲不遲。

虛一唇角微彎,於開口時,遽然消失,“沒事,有我看著,不會讓他們鬥的太過。”

於是,傷還沒全好的蘇易悲催的,真撐不住喊停時,就等他落完麵子的虛一登時出現場上,將兩人粗暴拆開!

好吧,他粗暴拆開兩人,其一是蘇易礙他眼,其二是淩綰打過頭了,整個人亢奮的有點控製不了自己,隻好借此震懾。

卻不料──

“虛一你個大禿驢欺負我!?”淩綰穩住差點跌個狗啃泥的身形,累積多時的不滿也暴發出來,“老娘忍你很久了,今天不忍了嗷嗷嗷!”

說不忍就不忍,動作飛快撲了過去,拳腳一並上!

虛一怕傷了她,早將護體結界撤掉,又見撲來的她,修為壓在金丹,也跟著壓……

於是──

小腿被踹,胸膛如被大錘擂中,爪子撓臉……要不是他臉側的快,這下還不抓出五指爪痕!

可便是這般,如玉般透著潤色的臉頰,亦是留下了條火辣辣兼觸目的血痕,溢出的血珠子順著輪廓弧度下滑,隱入唇角,惹他下意識一舔,然後……危險的眯了眼。

“膽子肥了?”

淩綰視線凝在他舔唇的動作,隻覺那唇瓣性感的……令她忍不住的咽了咽唾末,也遽然生氣自己抗拒不太了這人的美色,更覺這人渾球至極,在這當口還做出這種引人犯罪的勾引動作!

聽到他這帶著危險訊息的低聲時,登時吼,“不高興咬回來呀!”人也緊接著再度掠向他,再一次武力全開!

那打法,就跟隻炸毛的小野貓一樣。

虛一不想把人惹火,經過無數拆招,見人不僅沒消停,還越打越悍的直把他撓了一身爪子,尖銳的疼,就這麼挑惹起幾分火氣。

泉先泉客怕遭魚池之殃,早躲的遠遠的,但見兩人打出了火氣,不免擔心。

“咋辦呀,打成這樣,感情還存在嗎?”

“天知道呀,那日淩綰還說他倆不是伴侶關係,可兩人身上都有各自的氣息印記了,哪不是伴侶呢,我瞧著就是鬨彆扭鬨的,才說這些話……”

“這個我知道,我還看淩綰自個睡山洞,尊者在篝火前打坐。”

“都不睡一塊兒了怎麼解決彆扭呀,自然打架。”

“唉,都是恩人,看他們這樣難受……”

“是唉,他們明天就要離開了,打成這樣……這路上咋辦呢?”

“要不晚上餞彆時,咱們多敬他倆幾杯白漿果汁?”

“對他們有效嗎?”

“沒效就多敬幾杯,總不能讓他們一直打架不睡在一塊兒吧?”

“好好,那我等會去找找白漿果。”

“我也跟你去吧。”

“再加我一個,對恩人可得讓他們好好的。”

於是,打的飛起的兩人,根本不知道腦補過度的鮫人們開始準備給他倆下套了……

至於蘇易?

哦,聽到全部內容的他,就是有心想阻止,人也因為傷的太過,急忙出聲的結果,當場岔了氣,嗆咳個兩三下,立即昏厥,頓時把鮫人們給忙得不行。

好一會,淩綰理智終於在氣出了點後回歸。

見虛一被自己挑起了怒火,眸子底全是燃焰,頓時慫的,想開溜。

然而虛一動作比她快,她手立即遭到箝製,人也在不察的情況下,被摁倒在地上。

虛一就沒見過人潑成她這樣的,完全是手腳並用的將她困住,人也喘的問:“安分了沒!?”

那呼出的熱氣,全噴在淩綰耳廓上了,登時令她軟了大片身子。

“安、安安份!”

媽吔一句話都說不清楚了摔!

你最好再用男色|誘惑我,本寶寶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虛一哪知她心裡所想,甚至在她這麼說時,狐疑也不信,手上力道加強,人也更加貼靠,“真安份?!”

疼的想打人又身子軟綿綿的淩綰:“……”

有種放開本寶寶,一定讓你知道什麼叫不安份!

不過這時……還是適時的示弱,擺脫困境才是。

“真安份,腦子清醒了,不會再鬨了。”

“真的?”

馬地!

聽不懂人話!

不安份不安份,就不安份給你看!

淩綰破罐破摔的,開始扭著身子,不管他加諸在身上的力道箝製,整個人就像蟲子似的,動來動去。

虛一見這般也沒讓她停下掙紮,摁的更實了。

可一會,他察覺到不對勁來。

那不顧疼痛的扭動頻率,以及蹭的地方……

幾乎是觸電般,又似被驚到,他不止鬆開了她,人也往後飛掠!

“你……”這個你字後麵是什麼,沒人比虛一懂了,整個人是壓抑著那被磨出的感覺,胸膛起伏不止,不知是氣多呢,還是遭調,戲後,羞中帶憤居多,總之,淩綰是得到了自由。

她瞅著他那張白玉似,已被自己撓出瑕的俊臉,視線落在他發紅的耳根與透粉的脖子,重重的哼了聲!

“哼!讓你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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