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南嶼遺址(十四)(1 / 2)

那個和尚我要了 棠十四 13713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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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住那軟到的身子, 虛一鬆了口氣。

如果再讓淩綰保持意識, 他不知自己受不受得住撩撥。

甚至, 她連撩都不用, 自己便因那份過於深刻的記憶與壓抑多時的燥火而……虛一不敢再深想下去, 就怕好不容易清明的神思再度陷了進去。

揉了把臉,搓掉那份躁,將人帶著往外走。

他需要降火。

她也是。

……

虛一卻忘了, 無意識的人, 才是最可怕的。

他帶著淩綰一同泡在海裡,借著冰冷的海水, 抑製那份難耐的燥火, 但是一會後,便體會到什麼叫有苦說不出, 痛並快樂著。

許是難受,又似這般能降低不適感, 整個人一勁兒的扭動。

她沒了意識, 為防止滑入海底,便隻能將之拉靠偎在身上, 此時這般扭, 簡直是蹭磨的,擦的都要走火了。

要命的是, 還極為不規矩。

儼然像要他命般, 不罷休似的到處搧風點火, 挑惹的他呼吸如過山風忽強忽弱, 心跳如奔走千萬裡,劇烈的彷佛要從胸肺跳了出來。

“人都昏迷了還如此不安份,醒著時還得了……”他無語喃喃。嗓音低沉嘶啞,帶著一絲欲動靡聲,也在深吸了口氣後,壓抑那份**遞開的感受。

在這大海之中,如何箝製這條不安份的八爪魚?

虛一視線往周圍望去。

可惜的是,周圍皆無暗礁大石供使用,便隻好讓問業心燈變大的飄在水麵上,將她那雙不安份的手箝製的摁在舒展開來的蓮花瓣上。

至於腿,或許察覺到他要離開,抑或他的舉動刺激到她的本能,登時是纏著不放,讓他花了一番功夫才從身上拽了下來,用靈力束縛住,任其如麻花般的扭動著。

真是太不安份了!

虛一喘著氣想,也看著她難受的直拱著頭,抵著身後蓮花瓣,似就是借此汲取點力量與緩解那份難受,嘴上也無意識臆語著。

那聲,很輕很淡。

於浪濤拍湧迭送間,幾不可聞。

卻讓他聽個明白。

那是,帶了點鼻音似的哭語,嬌軟可人憐的,尤其是喚他名時,拉長的尾音溜轉舌尖,又短促的溢出歎息,撒嬌意味儘透,聽得人心頭酥麻,神色微動。

然而看著她的虛一,麵色如常,唯眸底倒映的海水波光,隨浪濤晃著明明滅滅深澤。

好一會,他伸出手,為她散開黏貼臉頰的碎發撚於耳後,也在她如小動物似的拱著自己手,用頰蹭磨著時,輕撫那張滿帶瑰色的嫩滑小臉。

“如是抗拒不了,怎生讓人恨?可於此當下借外力要了……“最後那字,不知是難以啟齒,抑或說出來便真的承認了什麼,複又吞了回去,成了──

“乖乖的,彆惹我。”

……

次日,淩綰感受到什麼叫做渾身肌肉崩到極致後的酸爽,而不可言喻的地方……如空乏太過,痙攣後的抽疼不適。

探查自身,果真沒發生關係……

說不上是高興還是失望,總之是複雜到了極致,讓她運轉靈氣去除那份不舒服感時,浮躁的差點岔了氣。

最後,她拿出了他送的那盞清心琉璃燈,腦中也浮現這些時日相處總總,而他昨晚態度以及昏迷前那番話……凝在琉璃燈上的水眸隨著歎息,眨了下的,也輕撫上頭精致的雕刻,幾秒後,收了神,將靈力注入燈內,使之運轉。

清淺的暖光四溢,又趨於和緩,徐徐流轉著淡淡月牙色調。

在這樣的月牙暖光裡,浮躁的心情神奇的趨於緩和,略顯紊亂的神思也得以清明,如撥雲見日般,讓人清楚的感知自己該做什麼,而什麼又是對自己最好的。

一切,就像是她在九域求生尋活路般,條理分明,思維通暢,不再有種懵懵的頓塞感,也……想好如何麵對自己和虛一那份感情了。

這一次運轉靈氣去除了身上不適,倒是順暢的沒有異狀,她也起了身,給自己掐了幾個除塵訣,又換上方便戰鬥的法袍,便出了山洞,往篝火走去。

虛一既然信一塊祈福得同處一室一空間一晚,那麼天亮後,也就是此時,應是回到篝火前了。

不過篝火前並沒有看到虛一身影。

去哪兒了?

鮫人那兒嗎?

記得先前說過,今日能從泉先尤那兒得知另一支泉客隊伍消息……淩綰想著,也走去鮫人住的地方。

到了鮫人住的這兒,還是沒看到虛一。

“尊者?他取了‘吉’的追蹤草後便走了……剛離開而已,你沒遇到他嗎?”泉先尤說道。

‘吉’是另一隊伍領頭泉客名字。

“沒,我剛睡醒,沒看到他,以為來這兒……”

“我懂我懂,我還道你倆會晚點來,沒想這麼早還……和好了嗎?”對於恩人,尤是關心的,否則以它男泉先的身份,可不會也不好去關心有伴侶的女性。

淩綰楞了一秒,在對方揶揄目光下,反應過來指的是什麼時,苦笑的點了頭,便說:“沒事了,我回去看看吧,謝謝你了。”

“沒的事,是我們該謝謝相救之恩才是。”尤十分客氣,也道:“希望你們能找到吉,也祝你們路上平安。”

淩綰沒再多言的離開水域鮫人窩。

就當她往篝火走時,忽地想起,自己都要離開了,不跟蘇易打上聲招呼,好像有違承諾。

且也彆切磋武藝時,她把人打的重傷昏厥,至今,還沒去看……

這般想,淩綰踏出去的腿,腳下一拐,轉了個方向,直往蘇易山洞去。

……

蘇易傷得重,為此昏迷?

其實並不。

畢竟沒用什麼靈力比試,純粹力量與招式比拚,所以他身上最多的,便是皮肉傷與淤傷罷了,幾顆傷藥下去,便能治愈。

可這樣的話,為什麼昏迷了?

還不是因為元嬰破碎,本就實力倒退又受重傷,稍稍養了會又皮肉傷,於是焦急太過,便岔了氣的,讓人以為多麼不好了……

所以不知情的淩綰來看他時,蘇易甭提多開心了。

不過巧也不巧,他下地時,恰恰淩綰過來,儼然不是重傷起不了身的殘廢樣,便是想裝想賣個可憐也無法,隻好說著自己傷勢不重,勿擔心等話,後才是一堆刷存在感的褒美詞。

“其實我還以為那日你應允我的,隻是敷衍我,沒想真的來看我了,我很開心。”蘇易笑,言表也露出恰到好處的好奇,問著她對自己戰鬥評語。

淩綰想了下,才說:“我對劍招不熟,也沒研究過,但是戰鬥上似乎都是一個樣子的,便是,能給對方致命時,就不要給予鑽空子時間,力求一擊拿下。”到這,她話聲頓了頓。

“你的劍招好是好,但是不夠淩厲也不夠快速,凝聚時還會給予敵人緩口氣與破壞時間,是最大致命點。”

或許淩綰修真的時間不長,可她的命是綁在褲腰帶上,用無數血淚死亡疊加拚鬥出來的,於對敵應招的伎倆以一擊斃了對方為主,絕不會給對方多蹦躂消耗自己時間,是標準的殺人風格。

反觀蘇易就不一樣了,他習慣用招式對敵,往往能給她重擊時,因為續力運招,那點時間就讓她溜了,而這也側麵反映出,蘇易的生活習性與安逸。

為什麼能看出?

從文中所知,蘇易是遭過不幸的,但是那份不幸,也就隻有未婚妻退婚時,跳落山崖罷了,之後有了殘魂,靠之崛起,過的是順風順水。

所以真正要說磨難,應該是開始破壞結界那當口,受了眾大佬的氣罷了,是以這般,沒經曆太多生死關頭戰鬥,招式便也偏於華而不實,這點於昨日較量時,很明顯的感受到了。

當然這些她相信以蘇易當男主的心智,會能想到的,便也提了個頭,沒深說。

蘇易聽了,點了點頭。他確實感覺到自己是這樣子的,而造成這樣的原因他想過,也懷疑起殘魂用意。

他當初踏入修真界時,走的是劍道,後遇殘魂,得到各種丹方改變了瘦弱體質,也借此讓看輕他的人後悔莫及,又得以受到眾人追捧並交好,已嘗了甜頭的他,便也在殘魂建議下,全心投入煉丹,荒廢了自幼到大的劍道。

不過到底從小習劍,即便荒廢也會隔三差五的練習,並受殘魂指點……對此深信不疑的照單全收,不知不覺成了淩綰說的這情況。

如果是自己覺得怪異,並未有人言說,不會去深想。

畢竟沒有人會去懷疑深信多年、一直為自己好、幫助自己的人是存有異心的,可當有人指出自身覺得不合理的地方,便會忍不住的去想,最後發現到,殘魂過往所言所建議,似乎,是真有問題……

殘魂存了他心。

是什麼,會不會危及到他?

他還未想得如此深,卻隱隱知曉,該得防範於未來,所以這會麵對淩綰說的,早已氣過想過下,才有了如此平淡反應。

不過麵前人是有心交好的美人,也是讓他心動的女子,怎能一兩句話,便帶過這個話題呢?

“多謝指點,這方麵我得再鑽研鑽研,除此之外,還有哪些不足之處?”

淩綰搖頭,也略微好奇自己鬥法時,他人看法,便反問蘇易。

“犀利,直切重點,麵對敵人如狂風掃落葉般急切,很能帶動敵人緊張,並借此掌控場上形勢氛圍,不過……”蘇易頓了頓,“不過目地性太強,讓人一窺而知,麵對低階修士沒問題,同等修士極易成了拉鋸消耗戰,高階修士則會一擊落空後,處於被動局麵,所以……有好有壞。”

但是,很明顯的是壞多於好。

淩綰當然聽出未儘之意,同時詫異他的分析之精準。

嗯……又是老話一句:不愧是男主。

她其實察覺到自己對敵時,為求快速儘出全力,結果便如蘇易所說的這般……而這還是她用幾次死亡後,得到的感悟經驗。

“假設我倆再一次交手,你會如何應對?”

“實力低於你的不用說了,若同階,便是耗著你,隻要挨到最後,勝利最終是屬於我的,而修為高於你,更不用說,幾招便能摸透套路,極容易拿捏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