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那天的雨夜也是如此。
本不打算出手的他,在那少年躲到他喝酒的樹下之後終於還是出手了。
畢竟那一群打罵的聲音,棍子敲在人體上的聲音,以及那少年慘烈的哭嚎聲,混雜在一起實在太過吵嚷,他隻想安安靜靜找個地方喝酒,既然這群人這麼找上門來,他當然不客氣了,一揮手,直接把那群混混連帶著那少年一起丟到了遠處。
混混們自然是怕的要命,連哭帶叫的跑了,少年也跑了。
重淵當時輕嗤一聲,心想:也是個怕死鬼。
然而不是。
那少年第二天又來了,帶著一個被擠碎了,卻還乾乾淨淨的包子,雖然哆哆嗦嗦怕得要命,但還是一邊看著他,一邊放到了樹下。
他沒理。
第三天他又來了,這次帶來的是半個餅,依舊是放到了樹下。
他也依舊沒理。
直至過了五六天,樹下的食物都發了黴,少年一臉挫敗的把食物取走,
再之後他兩天沒過來。
重淵壓根沒在意,他當時已然有化神期的修為,就算在樹上躺個十天半個月也丁點事都沒有,之所以沒換個地方躺……不,他其實已經換了好幾顆樹,但無一例外都被少年找到了,就算施了隱身術也不管用,那少年好像天生能看破一切術法,換來換去換的有點煩,重鸞他們還在附近,他走不太遠,乾脆就沒理他了。
然後那天,來自魔道第一宗血煞宮的第一波攻擊來了。
對方似乎仔細研究了他們的修為,派出的對手修為都在化神期以上,足足五個化神期,就為了對付他一個人。
那是他十年隱居出了大荒境之後第一次遇到的來自魔道的攻擊,對方的目的是重鸞身上所謂的魔道秘寶,得之便可徹底掌控整個魔道,對於當時還沒有仙之境強者的魔道來說,這的確是個不小的誘惑。
重淵迎戰了,但因為第一次接觸魔道術法,還是低估了他們的陰險,最後雖然把敵人全滅了,卻也受了不小的傷,躺在森林裡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破舊的屋子裡,身上的傷都被妥善的處理過,而救他的正是之前那個一直給他送食物的少年。
原來少年那兩日並沒有離開,而是接了一個活,據說做兩天就可以得到一個很新的肉餅,他是這麼說的:“我看你一直不要食物,應該是嫌它們太破了,我這次給你帶來了新的,沒人動過的肉餅。”
重淵當時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隻是有些複雜,說感動也談不上,畢竟他還沒從師弟的事情中回過神來,並沒有多餘的感情分給其他人。
他查看了少年的資質,發現他竟是極為罕見的單木天靈根,那雙眼睛可看破一切妖獸所擁有的血脈,極為適合修行返祖之術。
當時他想,也許這是師弟把這人送到他身邊的呢。
他稍微動了點惜才的心思,便把他帶在了身邊,給他取名“陌言”。
陌言也的確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他花了十年的時間,從一點修為都沒有直接修煉到了築基巔峰,堪稱天才中的天才,返祖之術也沒有落下,一切都進展的很好,心性方麵更是穩打穩紮挑不出錯,重淵對這個徒弟很是滿意。
直至那一天……
十年之後的他已然是大乘境,如果機緣足夠,突破仙之境也就是眨眨眼的事情,魔道和妖域自然不會放任如此大敵在外,派出了所有一切能派出的修為最高之人,在開啟的仙界小世界上玄仙境之中一起圍攻他們。
那一次的戰鬥足足打了十天十夜,那是重淵出生以來受傷最重的一次,肉/體整個瀕臨崩潰,若不是機緣巧合得到了小世界裡的自在神元果,也許那次他的命就交代在那裡了。
但那一次也促使了陌言心性的改變,因為他實力太弱,那樣層次的戰鬥壓根不容許他參與,也許是見他那次差點死去而無能為力,導致他心性大變,變得不擇手段瘋狂想提升實力,為此不惜以煞氣灌注妖獸身體,製造出身帶煞氣,實力恐怖的返祖獸。
也有了後來那次,被他發現之後的驅逐。
陌言自始至終不承認自己錯了,隻有足夠的實力才能保護他,為此,他不擇手段。
自此,魔道少了一宗,修真界多了一個失落一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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