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止給他解釋, “雙/修便是兩個人經絡相通,以我的仙力通過你的經絡溫養你的花瓣,在短時間內使你損失的元氣補充回來,你把根紮到我劍柄裡, 我便可以順著你的根係給你補充元氣了。”
大桃花點一下花瓣。
是這個理,但前提是, 雙/修的兩個人需要絕對的信任, 畢竟在經絡相連的時候是最脆弱的時候,如果對方有歹意, 可以輕易通過經絡將靈力延伸到對方丹田之處, 毀了對方修為甚至性命都隻在一念之間。
這個時候, 對方的一切將毫無保留的展現在自己麵前,包括功法運行路線和一切隱藏的秘密, 就像脫光了衣服給人看一樣,
他信這柄劍嗎?
大桃花花心一轉,靜靜看著他。
湛藍色的長劍懸浮半空, 本是鋒利的劍芒這個時候卻收縮回攏,便是把花瓣觸到劍鋒上也傷不到他分毫, 整柄劍就像是一個收縮了爪牙的小動物,溫順而又無害, 甚至有種……可愛的感覺。
……應該是我的錯覺。
長劍大概是見他半響不回應, 緩緩落了下來,墨玉質地的劍柄慢慢蹭到他身前,上麵五朵小紅花囂張的宣示著自己的存在, 花瓣一開又一合,似乎是在緊張著什麼,最後拿劍柄頂端小心翼翼的戳了他花瓣一下,縮回去,又戳了他一下,縮回去,就這樣一直輕輕的碰他。
整柄劍看上去……蠢死了。
這麼蠢的劍會對我有歹意?
……不,問題不應該是,我到底為什麼會認真的考慮要不要和他雙/修……嗎?這種事情一開始就應該果斷拒絕才對吧!
不行,蠢真的是會傳染的,我被這柄傻劍傳染了!
他冷酷的轉身,想了想這樣寫字傻劍看不到,隻好又轉回來,伸出花瓣寫道:我不會和你雙/修的,修煉一天就好了,明天可以恢複。
墨玉劍柄上的五朵小紅花瞬間就萎了,整柄劍都落到了床上,劍身上閃爍的光芒收縮回攏,成了柄無聲無息的死劍。
大桃花:“……”
喂!你彆以為你裝死我就會答應你了,你起來!
他拿花瓣拍拍劍柄,也不管上麵噌噌冒出的小桃花,就想把劍給拍醒,然而最後拍到劍柄上都長滿了小紅花,長劍依舊是無聲無息的,和以往那柄仙光四射的仙劍完全是兩柄劍,莫名讓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就像是已經死去沒有了生命。
不想看他這樣。
他停下動作,盯著那柄死氣沉沉的劍看了好半響,轉身走花。
劍柄上的小紅花不光萎了,紅豔豔的顏色都開始褪色了。
大桃花不為所動,慢吞吞飄下床去,一步一步往出走去,直至一片花瓣觸到了門上。
劍柄上的小紅花褪色褪成了小白花。
大桃花伸出花瓣,開門……沒開了。
不是因為開不了,而是他沒開。
他在原地頓了好半響,最後不情不願的一轉身,又回到了床上,盯著劍身看了好半響,花瓣尖尖微微往下挫敗的一垂。
拿你沒辦法。
他拿花瓣在劍身上寫道:可以雙/修。
湛藍色的劍身上劃過一抹流光,小白花成功變小紅花。
大桃花繼續寫:但有條件,我用魔氣包裹的一部分你不能窺探,如若違反……
長劍劍柄上的小紅花緊張的繃成一條直線。
大桃花寫道:如若違反,無論你怎麼做,我都不會理你了。
卿止:“!!!”
這真是世上最殘酷的懲罰!
他立刻飛了起來,嚴肅的點一下劍柄,“我一定遵守約定!”
然後他劍柄湊到了桃花麵前,示意他把自己種上來。
大桃花看著上麵滿滿一堆的小紅花,冷酷的一揮花瓣,所有的花都被他拔了出來丟在了床上,然後往劍柄上一跳,花背部分玉白色的根係往劍柄紮去,因為對方故意放開了所有防禦,很輕易便紮了進去。
……傻劍,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沒有防備,我便是想取你性命也隻在一念之間。
上次卿止毫無防備在魔宮入定半年的時候,他至少有一百種方法取了他性命,當時他選擇了相信,把自己的性命毫無保留托付給了他,一如現在。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劍。
不過不否認,他的確……有點開心。
傻劍。
他用魔氣把自己真實的修為包裹住,確保他的神念不會入侵,伸出花瓣在劍柄上寫道:開始吧。
湛藍色的長劍上立刻發出一層耀眼的藍芒,磅礴浩大的仙氣完全沒有任何保留,通過與劍柄相連的根係全部湧入了大桃花體內。
大桃花滿意的舒展了下花瓣,狠狠伸了個懶腰,幾乎要忍不住呻/吟出聲。
這感覺……前所未有的舒服!
一花一劍在床上靜靜的修煉著,屋外一層結界完全隔離了裡麵的動靜,但卻隔絕不了同為仙之境修為之人的感知。
淨玥站在房頂結界之上,眼神複雜的看著底下的屋子,良久良久之後,輕輕閉了閉眼。
師兄,看來這個人真的很得你看重。
能容許他和你一起雙/修,不僅是信任的問題,雙/修畢竟是一個很敏感的詞,非親密之人即便再信任,感情再深也不會用這種方式修煉,而師兄沒有拒絕對方,那便證實了黑龍那句話。
他們恐怕真的是道侶關係。
師兄的道侶,那我應該稱呼他……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