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見怎麼都哄不好,於是咬咬牙放狠話道:“娘放心,他真要回不來,我一大好青春的人,又沒孩子拖油瓶什麼的,再招個上門女婿不就行了,怎麼都不會淪落到守一輩子活寡的。外麵喜歡我的人可多了。”
夏氏抬起淚眼,道:“真的?”
孟娬點頭:“必須是真的。”
然而話放得這麼早,沒過十天半個月的,放出去的狠話就趕不上說來就來的變化……
夏氏心情消沉了兩天,慢慢也就緩過來了。
她見孟娬每天依然若無其事地做自己的,心想恐怕女兒心裡比自己還要難受,她又何必再給她添堵呢。
於是夏氏振作起來,家裡的家務事早已做得遊刃有餘,自己能做的就不讓孟娬做,多數時候是讓她去歇著。
而且還有崇儀在,根本沒有她上手的機會。
孟娬這幾天睡得不怎麼好,剛開始沒有殷珩在很有些不習慣,但後來總會慢慢習慣的。
隻是她一閉上眼睛,總會在房間各處回想起殷珩在時的影子。
後來就是春耕時節了,如孟娬所料,農民們要進行春種,便開始往阿娬記鋪子裡購買防蟲殺菌的農藥了。
孟娬家裡又忙碌了起來,以往有殷珩給她幫忙,現今有崇儀,還有旭沉芳經常過來走動,有他們幫忙,孟娬的精神也就漸漸好了些。
夏氏見他們都挺忙挺累,她又幫不上什麼忙,就隻好去早市上買最新鮮的肉骨頭回來,熬骨頭湯給他們滋補滋補。
夏氏想著晚上旭沉芳總是會過來吃晚飯,上午就用井水把肉骨頭鎮著,下午才開始熬。骨頭湯燉了一下午,到晚上時,那香味就飄了整個院子。
旭沉芳過來了,夏氏在廚房裡忙活新炒了兩個菜,喊道:“阿娬,崇儀,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正逢孟娬和崇儀把新一批配好的藥粉給打包讓旭沉芳的夥計送出去了,才從屋子裡出來。
崇儀打水來給她洗手,旭沉芳在廊下擺上飯桌。
孟娬在飯桌前一坐下,夏氏就給她舀了一碗湯,放在她麵前。
她看了一眼,不怎麼有胃口不說,那味道一漫上來,居然還讓她有點反胃。
孟娬心想,可能是昨夜睡覺沒蓋好,著涼了。
她也不想讓夏氏擔心,就勉強端起來嘗了兩口。
夏氏沒聽她像往常一樣誇兩句,而是見她皺了皺眉,就問她道:“味道怎麼樣,淡了還是鹹了?”
孟娬咽了下去,可那股油腥的味道盤繞在舌尖,就是久久不散。
剛開口準備說話,那股反胃感突然就直直往上冒,孟娬霎時捂著口離開飯桌邊,就跑到院子角落裡,扶牆乾嘔了起來……
旭沉芳愣了,夏氏懵了,崇儀猶自不解道:“聞起來挺香的,怎麼有那麼難喝嗎?”
這次旭沉芳反應比崇儀和夏氏都快,夏氏還呆坐著發懵,旭沉芳就已起身抽開板凳,朝院角快步走去。
他輕拍著順著孟娬的後背,問道:“還好麼?”
崇儀後腳也跟了上去,很看不慣旭沉芳的手放在她家夫人的背上,於是橫插上去攔住了旭沉芳,她自己給孟娬順氣,一臉正直地道:“夫人,你沒事吧?那湯難喝到吐嗎?”
等那股反胃的勁頭順下去了,孟娬方才慢慢直起腰,回頭看見夏氏愣愣的,真怕她以為自己是因為難喝才吐的,連忙擺手道:“不難喝不難喝,隻是昨夜遭了涼,胃口不好,才有點敏感。娘的手藝那是沒得說的。”
崇儀問:“那夫人還吃麼?要不一會兒我熬點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