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聞言勾唇一笑,歪頭靠著他胸膛,手指點了點他的心口,道:“那當然,我要你愛著我,必然會鑽到你這心裡去,把這裡裝得滿滿的。”
殷珩進屋時,道:“你做到了,確實被你裝得滿滿的。”
夏氏看見殷珩抱她進來,委實比她和煙兒省事得多。
煙兒已重新整理好床,讓孟娬躺下來,掩好了薄被。
這時崇儀也已經煎好了藥送來。
殷珩接過藥,一口口喂她喝下了。
她一抬眼,就見他們守在床前緊張地看著,不由道:“我餓了。”
這話一提,夏氏才恍然反應過來,道:“看我,這都過了午後了,竟把這個給忘了。”
先前嬤嬤們一陣忙亂,老柴又進去給孟娬診斷,一時大家都把午飯給忘記了。
於是下人們趕緊去準備,夏氏和煙兒跟著一起,去把飯食給送過來。
孟娬床前這才散開了,她想著有點事給她們分散注意力,總比在這兒緊張地盯著她要好啊。
等孟娬喝完了藥,老柴才準備過來給她治療外傷。
不過有殷珩在這裡,根本用不著老柴上手,殷珩伸手問他拿藥時,他便一一把上藥遞過去了,並附道:“這個是清洗傷口的,這個是特製金瘡藥,還有紗條繃帶都在。我留了些祛疤膏,等傷好了才能用,以免留下疤痕。”
殷珩一一接過,手掌托著孟娬小臂沒傷的地方,另一單手幫孟娬處理。
老柴見沒自己什麼事兒了,就默默地退出來。
崇儀還一聲不吭地守在門口。
孟娬看著殷珩單手幫她洗傷上藥的熟稔之態,不由輕問:“你以前經常做這種事嗎?”
經常做就意味著經常受傷。
“偶爾。”殷珩道。
孟娬道:“我不信。”
因為一個人生來就不可能有他這麼強的,便是他自己,也是由最初一步一個腳印才走到今天的。
走了這麼遠的路,怎麼可能途中沒幾次摔跤呢?
就她撿回他的那天,他不就摔得特彆慘麼。
藥水澆在傷處,殷珩問:“痛嗎?”
孟娬回了回神,道:“不痛。”
殷珩:“我也不信。”
孟娬:“……”
好吧是有一點點感覺。但是這對她來說算不上什麼。
殷珩給她灑金瘡藥時,輕輕地對著她的手臂吹著氣。
孟娬見他這般,驀地覺得,這下是真的一點都不痛了。
待纏繃帶時,殷珩也沒要她幫忙,隻用嘴叼著繃帶一頭,另隻手從容有序地一圈圈纏上來。
既沒裹得太鬆,也沒過緊。
到最後,手指和唇齒並用,打了一個結。
他將孟娬的衣袖放了下來,再抬頭時,便來扶著孟娬的頭,讓她躺下去,道:“先躺一躺,飯到了我叫你。”
孟娬一直望著他。
他又親了親她的額頭,“我不走。”
她便緩緩地笑了起來。那雙神若桃花的眼眸裡,光彩依舊。
等一切都弄好了,殷珩轉身之際,崇儀便在門口咚地跪了下來。
崇儀悶聲晦澀道:“屬下該死,屬下甘願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