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善於抓住重點,思忖道:“我讓你感到很焦慮很緊張?為何?”
孟娬道:“因為這一個月邋裡邋遢的實在不怎麼美觀啊。”
不等殷珩再開口,孟娬就抱著他的手臂把他往屋外牽引,順便把接下來的日子也安排妥當了:“反正我現在也不用進進出出注意個什麼了,明個一早相公就去上早朝吧,該乾什麼乾什麼去吧。這樣一個月很快就過去啦。”
殷珩就這樣被她“趕”出了房間。
成婚這麼久以來,頭一遭被孟娬拒絕同房共居,心裡的感覺實在有點微妙。
他站在房門外,看著孟娬道:“你打算一個月不讓我見你了?”
孟娬眨眨眼,道:“你怎麼會這麼想,雖然我不跟你睡,但我還會跟你吃飯的嘛。”
吃飯才花多少時間,都不夠多看看她,也不夠跟她多說幾句話的。
孟娬本想關門的,可抬眼看他立在廊燈下,莫名的有點可憐,當即又有些心軟。
她又打開房門出來,一下靠進他懷裡,手臂勾著他的頭便踮腳親上了他的唇。
下一刻殷珩握著她的腰又把她整個拎進了屋子裡。
她站在屋門內,他便站在屋門外,兩人靜靜親吻。
半晌,殷珩才鬆開她,氣息有些沉,道:“外麵風大,不要出來。”
孟娬彎著眉眼,眼裡染開笑意,唇上嬌醴,道:“那我關門了哦。”
殷珩“嗯”了一聲。
孟娬戀戀不舍地放開他,忍不住又親了親他唇角,道:“你早點休息。”
房門這才關上了,孟娬看著他在自己視線裡變得越來越窄,最後完全被門扉擋了去。
“阿娬。”殷珩一時沒走,在外麵喚她。
孟娬應道:“嗯?”
殷珩道:“夜裡不許踢被子。”
孟娬低低笑起來,道:“好。”
明明就在一個院子裡,房間也是緊挨著的,但是心裡竟然也很舍不得。
可是再舍不得也得舍得啊,不然真要和男人一起坐月子,真不是一項明智之舉。
她聽見殷珩的腳步聲從門前移開了,方才挪回到床邊,把被子披到身上,小聲對房裡守著的煙兒和崇儀道:“快,給我開窗透透氣。”
煙兒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王妃說什麼?”
孟娬:“開窗透氣啊。這一大半天都沒開過。”
煙兒就像個小老太婆,絮絮叨叨道:“嬤嬤才說了不能開窗,要是王妃吹著風了會著涼不說,往後還會頭痛,更嚴重的話說不定會患頭風呢。”
孟娬道:“我又不是開窗吹風,我隻是換一換空氣。況且我現在不是在被窩裡麼,你開窗又吹不著我。”
煙兒搖頭:“不能開,堅決不能開。”
孟娬歎口老氣,道:“我說吧,就不能聽嬤嬤們瞎掰。這屋子裡空氣不好,於我休養不利,坐月子麼,最重要的是保持乾淨整潔的環境和良好的心情。”
煙兒道:“可嬤嬤們總不至於害了你。”
孟娬滄桑地看著她:“你方才沒聽我說麼,產後很容易抑鬱哦。信不信我抑鬱給你看,我要是想不開,嚴重的時候就是拿把刀抹了脖子也是有可能的哦。”
煙兒哽了哽,“可是嬤嬤說……”
孟娬也不指望一時半會兒能說通這個小老太婆,便對崇儀道:“你去開。”
崇儀問:“確定風吹不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