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笑了兩聲,倒著看向他,紅唇如勾道:“托你的福,你讓我覺得活在你身邊的感覺太好了。”
殷珩也似低笑了一下,嘴角那淺淺的弧度如水中月一樣清淺好看。
孟娬又道:“如此一來,我也有兩隻香囊了,且都是和你的是一對兒的。以後在家裡時我便佩你贈我的這隻,出門時再佩娘買的那隻。這樣就不怕會把這隻弄掉啦。”
“嗯。”
因為是他做給她的緣故,讓她更珍視也更小心翼翼。
後來,孟娬倒仰著頭,手裡依然把玩著香囊,可注意力卻漸漸流走到了坐榻那邊的殷珩身上去。
他著輕軟的白衣長袍,肩上隨意地披著一件外衣,黑發散在肩背上,很有一種霜裡染墨的味道。
她輕聲問:“你還有多少沒看完啊?”
他輕聲答:“就這兩本。”
“看吧,早點的時候隻顧著一味的尋歡作樂,眼下還得加夜班吧。年輕人,就是猖狂。”
“年輕的時候不猖狂,什麼時候猖狂?老了的時候嗎?”
孟娬道:“你現在這麼猖狂,要是被掏空了身體,我看你也不用等到老了,再過不了幾年走路腿都得哆嗦。”
殷珩看完了公文,合攏往小幾上放了放,牽了牽衣角起身,道:“你倒是掏空我試試看。”
他經過燈旁時,隨手熄了燈。
孟娬一個鯉魚打挺,立馬坐起身來,一翻轉就滾到了床榻裡邊去,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殷珩在床邊見她如此警惕,靜默片刻之後,倏而低笑兩聲。他解衣上榻,捋起衾被一角躺了進去,將人撈回來擒入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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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香囊之風吹將起來,就跟春風潛入夜、催花憐邀月似的,蓋都蓋不住。
朝中大臣們每日上朝所佩的玉佩琳琅,已經不知不覺地換成了各種香囊。
就連徐閣老那樣嚴肅板正的人,也要被徐夫人強行栓上一個香囊。
大家上朝的路上一見麵,開口寒暄之時,必然先說:“喲,你這香囊挺不錯啊。”
對方回答:“你的也不錯啊。”
不過要是不小心撞囊了,那就比較尷尬了。
皇帝上完早朝下來,隔三差五就要收到一盤子後宮妃嬪們做的各色各樣的香囊。
皇帝心血來潮,偶爾也佩一佩。
而京城的街頭市井,就更不得了了,短短時日內,如雨後春筍般突然多了好些個香囊鋪子。
起初那幾個大布莊還比較低調,可這些民間的香囊鋪子不知從哪裡得來的小道消息,宣稱這種成雙成對的香囊乃是從殷武王和王妃那裡興起的。
連殷武王那個殺人魔頭都需要靠開光的香囊來扭轉時運了,你還在猶豫什麼呢?
因而好一陣子,各個香囊鋪子裡購買香囊的人都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