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過年前的這幾天裡,孟娬把上回夏氏給她的料子拾掇出來,忙著給殷珩做裡衣呢。
要是在抄《女戒》和做衣裳之間選一樣,她毫無懸念會選擇後者。
前者抄了也白抄,後者做了,還能給她相公穿呢。
夏氏見此,暫時也就不強規定多少時間裡讓她抄完了。
隻是孟娬的針線活一如既往的不怎麼好。
這次沒夏氏的現場指導,她在把做好的裡衣給殷珩穿時,發現一邊衣角短了一截,有些喪氣道:“這次的沒做好,算了,還是不穿這個了,另外找師傅來做吧。”
她本想幫他脫下的,殷珩按住了她的手,另隻手隨意地整了整衣角,道:“就穿這個吧,短一截不影響。穿在裡麵也看不出來。”
孟娬就見他慢條斯理地整理好,係上了衣帶,又麵色如常地穿了中衣和外袍。
孟娬有點汗顏,道:“下次我儘量做好一些。”
殷珩挑了挑嘴角淡淡笑了,低下頭來親了親她的額頭,道:“有夫人為我做衣,本身就很好。”
額上落下他的觸感,孟娬便也輕輕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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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三天就過年了,朝中基本已經休朝,文武百官該忙的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了,大多數休閒在家,等著過年呢。
但也還有些事零零星星地需要安排交接。故這兩三天裡殷珩也常在外奔走。
朗國來的使臣前些日就到了京都,已經在使臣彆館裡安頓下了。
而黎國來的使臣,因為半路遇襲,朝廷這邊又派人馬不停蹄地前去接應,抵京的時間要晚些,這兩天才陸續到達。
黎國的使臣隊伍被衝散過一次,雖然後來都聚集回來了,但多少有損傷,大家又舟車勞頓、驚魂未定的,宮裡的太醫們輪番往彆館走了好幾遭。
可要命的是,黎國使臣隊伍裡,他們的首領不見了。一直到京城,都還沒能聯絡上。
皇帝也是後來才得知,這次出使來的使臣之首,居然是黎國的欽國侯。
欽國侯不見了,但欽國侯身邊的侍從卻十分淡定,道:“我們侯爺來信了,說他先走一步,去領略領略你們大殷國的風光。”
於是黎國使臣到京後,在還沒聯絡上欽國侯的情況下,也先進使館去安頓了。
國與國之間的邦交交流,得落到年後去。兩國來使需得在上京過個年,因而進駐彆館以後,也是要出來走走轉轉的。
禮部還專門安排了大臣輪流陪同。
黎國使臣分毫不擔心他們的老大,此次來出使也就跟來做客似的,十分心寬。
孟娬做為殷珩的枕邊人,還能從他這裡實時了解了解朝中大致的動向。
她聽說黎國來的使臣老大,自己撂下挑子到處去遊玩了,還玩得個不見蹤影,晚間在房裡閒來無事拉拉筋骨時,便順帶與殷珩聊天道:“這黎國的欽國侯大老遠的來出個使,還沒走夠麼,居然還有精力去領略風光?他就不怕彆人搞他?”
畢竟一位彆國侯爺,死在異國他鄉,這很能搞事情啊。
殷珩緩緩道:“欽國侯名商緒,是黎國的一品武侯,此人戰功威望皆不在話下,尋常人想襲他,隻怕還得費些功夫。更何況,他怕什麼,要怕也是殷國怕,他若在殷國出了事,兩國之間必動乾戈。”
孟娬瞬時了然,道:“所以,這就是為什麼那位侯爺一進殷國境內,便遇到了偷襲。”
這麼說來,在彆人想殺他的情況下,他還能到處亂跑,靠的不是心大,而是實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