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事已至此,她隻能步步警惕步步防著,以至於連個安穩覺都睡不好。
白天的時候,湘竹便被另一個丫鬟湘蘭給調到了外間去伺候,儘量不在孟楣麵前露麵。
湘竹自當躲得遠遠的。
而孟楣也一直沒有罰她,她成日提心吊膽,絲毫不比孟楣好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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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氏記著商侯他們要啟程離京的日子,便抓緊將商侯給她的那件鬥篷洗了用爐子烤乾。
鬥篷雖然不是她親手洗的,但烘烤的時候卻是她親手烘烤的。
孟娬見狀也無從好說的,隻怕現在她娘對商侯是滿心謝意,唯恐不知道做些什麼來報答,隻好力所能及地做些瑣事。
隻是後來,孟娬又打聽到了消息,告訴夏氏,說是商侯他們這兩天又不急著走了,啟程之期往後順延。
夏氏一愣,抬起頭來問道:“為什麼又不走了?”
孟娬道:“好像是要等壽王的生辰過後再走。”她瞅了瞅夏氏手上,又道,“娘,鬥篷掉爐子裡了。”
夏氏又一驚,連忙把鬥篷衣角拉起來抱在懷裡。
等整件鬥篷烤乾後,她細心地把它疊起來,放在坐榻上,動手溫柔地撫平了上麵的褶皺。
隨後阿爍來傳話了,說是商侯已經找到了孟娬遺失的那根簪子。
隻不過阿爍卻沒有走正門來,孟娬問起他在何處時,管家答曰是在後門等候。
孟娬便和夏氏一起去到後門。
阿爍果然在那裡等候,隻不過一同等候的還有門外的一輛馬車。
阿爍抬手揖道:“王妃,夏夫人,我家侯爺想請夏夫人走一趟,親自歸還簪子。”
夏氏不由看向孟娬。
孟娬道:“一支發簪而已,商侯讓你帶來給我就是了,何故要如此大費周章?”
阿爍道:“有關那支簪子的來曆,侯爺有話想問問夏夫人。”
孟娬動了動眉頭,道:“商侯莫不是發現了什麼?”
阿爍道:“那發簪,是我黎國之物。”
孟娬和夏氏均是一愣。
阿爍又道:“暫時隻能告知這些,具體的還需得夏夫人去了才能弄明白。”
對此,孟娬以前不是沒想過。她沒見過自己這外公,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可那根簪子卻不似尋常之物。在穗鄉的尋常鄉民,又有誰能接觸到那樣的東西?
隻是那些塵封的往事,無從探究罷了。
關於這簪子的過去,現在知道得最多的想必就隻有夏氏了。她隻有去一趟,才能弄清楚究竟怎麼回事。
可孟娬哪能放心,道:“你要帶她去何處?我與她一同去。”
阿爍道:“王妃見諒,此事隻能夏夫人一人去。不過請王妃放心,此時我將夏夫人接走,天黑之前定將她安然無恙地送回來。”
夏氏道:“就讓我去吧。”她拍拍孟娬的手,又道,“阿娬放心,不會有什麼事的。”
雖然攏共隻見過幾回麵,但她相信商侯是個磊落坦蕩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