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道:“我娘擔心你,非得要來看你。我能有什麼辦法。”
飯後,孟娬給旭沉芳換藥時,煙兒和崇儀在旁邊幫忙。
煙兒見到旭沉芳的傷比她想象中的還嚴重,不由一臉唏噓:“那些人下手太狠了。”
孟娬仔細檢查過一遍,好在都開始結痂了,隻要好好休養,不弄破傷口,就能慢慢好起來的。
夏氏把猴不歸也帶來了,猴不歸很久沒看見旭沉芳,自是很高興,隻不過它知道旭沉芳的情況不好,也沒有第一時間往他身上鬨,隻是蹲在門口,時不時扭頭看向屋子裡。
後不久,殷珩就過來接孟娬回家。
孟娬抬頭見旭沉芳的管家把他帶到這後院中來,笑道:“你不是下午才來接我嗎?”
殷珩道:“今天事情完得早。”
旭沉芳的聲音從屋子裡悠悠傳來:“他應該是生怕阿娬表妹在我家多待一會兒吧。”
***
顏守真回到家,卸了身上被汗濕的官袍,給自己灌了一盅茶,才攤在椅子上長長舒了口氣。
這連日審理私鹽案,他都沒能睡過一個安穩覺。
現在案情已經水落石出,就等一個結果了。
還沒等顏守真休息舒坦了,靜雲就候在門外道:“大人,那邊有請。”
靜雲隱晦一提“那邊”,顏守真的放鬆狀態立馬就煙消雲散了,從椅子上直起身來,連忙去更了一身衣,隨著靜雲出門去。
隻不過顏守真並未出家門,而是出了自己的院子,又去到另一座院子。
那院子十分清靜,院內有數名侍從,見顏守真來,內侍做了個“請”的手勢,讓顏守真進屋去。
屋門開敞著,外麵的風吹進來也能涼爽一點。
顏守真甫一進門,就看見窗邊茶幾旁坐著一中年男子,發冠整潔,模樣端正,就是滿臉的心煩意亂。
此刻他正飛快地搖著扇子給自己打風兒。
他抬頭看見顏守真,手裡動作不停,一邊打風兒一邊用另隻手試圖敞了敞自己的衣襟,但素來尊儀有加的他又不能把衣襟全部打開,那樣顯得太過失禮。
他煩躁道:“這大殷的夏天怎麼恁的熱?還有外麵的蟬,實在叫得我頭疼。”
這中年男子可不就是從黎國遠道而來的黎國皇。
他深深地覺得,這次來殷來得委實不是時候。
天兒太熱了。
可這次又機會難得,因為他把商侯支去朗國了。不然商侯肯定不會準許他來。
顏守真恭恭敬敬地朝他見禮,汗顏道:“大殷是這樣樣子的,主上習慣習慣就好。”
黎國皇開門見山地問:“我什麼時候能見見那位夏夫人?”
顏守真為難道:“可能暫時不行呢。”
黎國皇:“暫時不行?那你覺得何時行?”
顏守真道:“主上也知道,殷武王回朝了,前陣子有人欺負他王妃,他回來以後正報複得凶呢,基本是逮誰弄誰。就連朝中三品大臣的兒子,也就叫他在花樓裡給虐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