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咬人(2 / 2)

謝冰後背都發寒了。

碎片化的閃回終於出現在鈍痛的腦海裡,她好像,摸到了大師兄的胸肌,那個手感……

嗨呀,關鍵的手感怎麼想不起來了?

殷倦之俯視著她,“你入錯了宗派。”

重傷生病的後遺症籠罩著,後腦還有些疼,謝冰:“啊?”

她沒明白。

“你不該來劍宗,你應當去合歡宗,以你的資質,怕是能一路當上宗主之位。”

怎麼當?

言下之意,一路睡過去的當法?

謝冰臉不紅心不跳,“誰讓師父就中意我這個凡人,一心一意帶我回太虛派,一心一意地讓我留下來呢?”

殷倦之臉色波瀾不驚:“你倒是將責任怪在師父身上了?”

這話語間,倒是說顧莫念一心想要留下她,甚至與她糾纏?

果然不愧是鄉野大膽女子。

與剛才的意動情亂不同,現在謝冰的眼神清晰澄澈,襯得一雙眸子黑白分明。

她忽然笑了:“師父沒有責任,師父隻是偏要如此罷了。”

這話說的有些怪。

殷倦之驟然捕捉到一絲異樣,然而晏成癡找到一頭冷汗,總算是找到一瓶增補氣益的藥丸。

“吃這個,保證你立刻退燒!”

謝冰移開視線,看向晏成癡。

她彎了彎眼睛,“多謝成癡師兄。”

那絲異樣不見了。

-

姬亂芒的舉動委實大膽,竟然在太虛派內明目張膽地搶人走。

門派大比還在進行,各種事務繁多,暫時不可能跟妖族起衝突,更何況妖太子已經離開。

這件事情報了上去之後,並沒有多少反饋,謝冰早就算到了。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謝冰依舊在石林峰養傷,隻是經過這件事情,石林峰的守衛多了一些,半夜也能看到巡邏的隊伍。

謝冰安心躺在房內養傷,經過這次門派大比,她對自己的實力多少有些了解:開大招很厲害,但是太脆皮了,一旦重傷,就需要很久才能恢複。

這重生以來的兩個月,她身上的傷基本上就沒好過。

這是凡人的正常傷愈速度。

她周身沒有靈氣,連轉體修都沒有辦法,隻能多學習賺招數使自己強大。

更雪上加霜的是,修仙界的又一場大雪寒潮到了。

兩日後的清晨,窗欞外映著一片雪白。

大寒流從雪峰上席卷而來,峭寒山影被籠上一層層濃稠陰鬱的霧氣,沉沉壓著未儘的雪花。

謝冰嗬著冷氣,推開房門,院落裡已經積了厚厚一層白,寒風帶著刀往她臉上割去。

“吱嘎吱嘎”。

踏著雪穿過庭院,站在院門處看去,山隱水迢,凜冽蒼茫。

無端的有些淒迷冷落之感。

最近小黑總管不見人影,連院子裡的靈獸也沒了蹤跡,興許是跑到哪裡過冬去了。

她也要過冬。

謝冰低頭,展開自己的手,隱隱有些發癢。

這幾年裡,她自己住在這裡,沒有人煙所至,自生自滅,每年最難熬的時間,其實是酷寒的冷冬。

每年這個時候,她的房間恍如寒窟,多加幾層被褥也不能抵擋山間的森冷驚悸。

說是仙家勝地,然而是對修士而言,她寸步難行,打水浣衣,做飯勞作,手都會生凍瘡,麻癢難耐。

一年前……她也是自己撐著這樣過苦冬,就那麼熬到了春日。

雪花落在屋瓦上,壓的瓦簷有些發沉。

現在不一樣,她可以自己禦劍出山,她還有了自己一點私房錢。

謝冰跺了跺腳,準備換身厚實點的衣服,出山去翡翠穀采買過冬用品。

然而天際落下一個胖乎乎的身影,田喜看到謝冰愣了一瞬,“謝冰,你不是受傷了,怎麼自己出來了?”

謝冰抿了抿唇,“二師兄。”

田喜現在過來,所為何事?

聽說她受傷了,特意來探望?

倒也不會,修士受傷是常事,瀕死也不過是調息閉關便回來了,她中了兩劍,倒也不算是什麼。

“我想到你自己在石林峰,正巧昨日我出山采買,順路去買了一些凡人過冬用的炭火之類,你……你興許用得著。”

謝冰沉默了。

就在田喜以為謝冰會拒絕的時候,謝冰揚起臉,笑得坦然:

“多謝師兄,當然用得著。寒冬要一兩個月,炭火一定要夠啊!”

田喜:“……那是自然。”

“被褥有些薄了,聽說庫房裡有一批上好蠶絲織就的錦被,可自動調節寒暑……”

田喜心領神會,立刻接道:“明天我給你送過來!”

心底卻不由泛起來嘀咕,這蠶絲錦被可隻有幾條,前些日子小師妹拜師之後,師父特意給她布置了房間,便要走了一條,謝冰怎麼會知道?

給謝冰的房間生了炭火,冷如寒窟的房間終於有些幾分暖意,謝冰凍得發白的臉總算是有了幾分血色。

“那就多謝二師兄了,不送了!”

謝冰親親熱熱地將田喜送走了。

田喜:“……”

他這是被嫌棄了吧!

謝冰關了院門,他一步三回頭地看著山中小院,心裡也不知道什麼感覺。

之前也不是不知道謝冰是個凡人之體,也不是沒想過采買的時候給謝冰捎點東西……

但是都沒做。

其實說到底……

他看不上謝冰。

謝冰跟師父同處一室的事情,恐怕整個太虛峰隻有他自己知曉,這事兒……說到底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然而現在謝冰真的變了很多,比武台上的一舉一動他都親眼看著,跟以前那個謝冰真的不一樣了。

有了炭火,屋子裡終於從冰窟擺脫出來了。

謝冰今天還沒看書學習,趴在書桌上看書,暖烘烘的氣氛熏的她有些發懶。

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直至窗欞外一聲“咚咚”的聲音,一隻通體黑色,皮毛油滑光亮的黑貓淒厲的叫喊,她這才醒來。

“嗷嗚……”

推開窗戶,那黑貓有些狼狽地跳在書桌上,濕漉漉的肉墊在桌上焦躁地踩了踩,轉而發狠咬住了謝冰的衣袖。

“怎麼了?”

她盯著黑貓的眼睛,“你想讓我跟著你走?”

黑貓身體往後移動,咬著謝冰的衣袖不鬆口。

謝冰驟然想到什麼,心頭一跳:“黑豬總管出事兒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