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1 / 2)

穿成炮灰贅A後 柒殤祭 10340 字 5個月前

話一出口。

葉浮光自己品了品,本來覺得有些偏離人設,但讓她對著岐王這樣病重的倒黴蛋說更直白惡毒話,考驗實在有些太大了——

她決定循序漸進一下。

“王爺,你今天有點怪……怪討厭的。”

草。

葉大學生開始反手掐自己人中,在心中瘋狂尖叫,反手掐自己人中,語氣悲涼地自言自語,“葉浮光,你小子口味挺重啊,喜歡跟一些植物人玩這種py是吧?”

世風日下。

她唾棄完自己,先給沈驚瀾一鞠躬,雙手合十,虔誠地試探,“看在我為了你回一趟家的份上,王爺,讓我罵一句吧,我就練習這一次,你要是不同意你就眨眨眼。”

“很好,你果然還是憐惜我的,那我開始了?”

“岐王,你這個蠢東西。”

“好像攻擊力不夠強,再給我一次機會吧qaq”

……

聲音再度傳入那個血色世界時,沈驚瀾第一時間朝天空的方向看去。

其實她能聽見的動靜很模糊,大多數時更會被這噩夢戰場的刀兵烽火聲淹沒,不過那也無妨,因為漏去的那些聲響都是她並不在意的。

除了這一道。

莫名地,她不想錯過這道音色的任何一個字。

隻不過開頭就讓她“……”

直到聽見這小孩兒又在那裡自言自語。

……葉浮光?

這是她的名字嗎?

沈驚瀾垂下眼簾,眼尾弧度落下來,掉到了唇畔,令她勾出一個很淺淡的笑。

像是一弧攀上地獄霜天的殘月。

自大宗朝立之後,就沒有人敢對她這般出言不遜,當然也不乏一些活膩味的少數,這時岐王總會大發善心,幫助對方早日實現能騎到她頭上的富貴夢——

以重新投胎的方式。

但這位葉姑娘罵人的方式很特彆,令沈驚瀾不僅無法動怒,甚至想笑。

小孩夾雜的道歉與解釋裡,她發覺令葉浮光如此情緒不穩的理由正是自己,似乎她的症狀一直不好,對方想要謀些其他法子,譬如回家?

但她好像很擔心回家被人欺負。

……這樣的口舌,怎麼不受人欺負啊?

再者,欺負人的家夥們通常更樂意以武力解決問題。

即便隔著混沌,沈驚瀾聽這音色也似鶯啼,柔軟清脆,同永安那些貴族們捧著的驕矜地坤也相差無幾,不像是有身手的,若真有那些口舌更笨的,使喚仆從對她動手,她就是再伶俐,也要吃虧。

這令沈驚瀾的思緒不禁頓了頓。

很奇異地。

她竟對這從未謀麵的小姑娘生出了幾分回護之心。

……葉浮光,會被欺負得很慘嗎?

-

葉大學生單方麵替沈驚瀾同意了自己的《壯膽罵人一百句》練習,結果把自己給輸出困了,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明天回門還得早起。

但在屋裡看了一圈——

比起岐王正殿處處鮫紗軟緞的華麗,畢竟梅園隻是冬日觀雪的一個小園子,加之這王府換了個不愛詩情畫意的主,去歲又逢燕城事變,下人們更無心鼓搗玩樂之事,屋中就少了些人情味的布置。

除了上午被鬱青領著人複刻的豪華大床之外,這殿內,椅是冷的,腳榻是硬的,真要湊合一宿,明天她身上的二百來塊骨頭就敢給她表演一首大合奏。

於是給自己預訂了大功勞的葉浮光決定少吃苦,悄悄又看了眼沈驚瀾,然後掀起被角,在靠近床外沿處,把自己一點點塞進了被窩裡。

隔著老遠。

因床榻寬廣,即便她夜裡翻身也碰不到沈驚瀾的一分一毫,但閉上眼睛之後,葉浮光才發現事實並非如此。

那股餘韻悠長的山茶香味總往她的鼻子裡鑽。

許是因主人身子不好,這香同龕裡燃燒不均的一樣,有一茬沒一茬的,葉浮光睡得迷迷糊糊,還以為回到了從前買了好聞香水和沐浴露的時候,本能朝著這香味逡巡而去。

直到臥房門被敲響。

“王妃,該起了。”

吉祥的聲音傳了進來。

昨日葉浮光已交代自己恐怕起不來早床,讓她們不要顧忌她,到點了徑自去喊她起來就行,所以門下一息就被推開。

呼喚聲、吱呀聲、腳步聲……這些響動隻讓葉浮光眉頭皺了下。

然後她就聽見了一道猛吸涼氣的動靜。

她遲鈍地睜開眼簾,對上床外吉祥如意瞪圓的四隻眼睛。

“?”

葉浮光茫然地想坐起來問怎麼了。

剛一有動靜,掌心觸碰到的柔軟溫熱就引起了她的注意,於是她扭過頭去,直接對上了沈驚瀾那張令人驚豔無比的麵龐。

“!”

倏然在這種距離被美人震撼到,葉浮光間歇性罷工的大腦又開始宕機,呆了幾秒,才倏然挪開了點距離。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乾什麼?

葉浮光盯著兩人之間幾乎為零的距離,從姿勢判斷自己昨晚將尊貴的岐王當抱枕攬了一宿,甚至還可能在入睡時像個變態一樣在人家脖頸間嗅來嗅去找那股好聞的香味,登時坐在那裡靜靜地死去。

方才大驚小怪的如意被吉祥拍了下,她很自然地對葉浮光露出了個笑容,“王妃同王爺感情深厚,是奴婢們少見多怪了,王妃可要讓膳房早些傳膳?”

葉浮光呆若木雞地點頭:“嗯……”

吉祥便扶著她起來,替她更衣。

……

用早膳的時候,葉浮光難得沒盯著桌上的八個精致菜碟,而是看著自己的掌心發呆。

昨晚她就是用這隻手去攬的岐王?

雖然留下的印象蕩然無存,可是她卻能猜出自己昨晚離譜的睡姿,多半跟在家裡抱著大抱枕、大晚上像豬拱白菜一樣使勁朝柔軟處哼唧著蹭的畫麵一樣。

禽.獸啊。

她替沈驚瀾狠狠罵自己。

順便慶幸當年考古係沒錄她,否則到時候進行文物開掘,她萬一晚上犯困,左手兵馬俑右手樓蘭屍,再四仰八叉躺在海昏侯的金幣上睡一覺,豈不是能把一乾拿著小刷子雙膝跪地辛苦發掘的同學們給氣死?

葉浮光自覺罪孽深重,在心中對佛祖懺悔了一會,順便替佛祖罰自己早餐這頓不許吃肉。

鬱青就是在這時候領著她的大部人馬進屋的。

看見床鋪的淩亂,以及王爺從領口開始就不整齊的衣衫後,她慣例在出來時狠狠瞪了一眼葉浮光。

葉大學生被她眼刀飛得條件反射縮了下脖子。

縮到一半想起來自己在王府目前的人設是個能拉著植物人搞到床塌的渣婿,而且稍後還要回葉家耀武揚威——

俗話說得好。

一日之際在於晨。

意思是如果人從大早上開始就沒贏,那一天就都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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