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第二十六天(1 / 2)

穿成炮灰贅A後 柒殤祭 8752 字 5個月前

靠坐著鴛鴦彩鳳鏤空木紋床榻的岐王比這梅園一切景致都更耀眼奪目,尤其是那雙鳳眼裡浮現笑痕時,更是讓人隻覺室外光華此刻都聚集於她一人。

她聽見葉浮光的話語,薄唇彎彎,左眼下的那如妝的點綴傷痕也變深稍許,一時間,屋內隻有她緩緩作答的聲音:

“本王如今已很喜歡你了,王妃可知?”

“……!”

葉浮光心道要命了。

岐王怎麼會是這種動不動就撩人的存在啊?

不行不行肖想義母是違背人倫的!

她紅著臉,像是燒開的水壺,耳朵裡都要冒出蒸汽,熱到腦海裡什麼烏七八糟的想法都沸騰著冒出來,呆呆地被對方握著手站在床邊,極易臉紅的模樣,讓人忍不住生出再欺負她多一點的想法。

沈驚瀾眯了眯眼睛,卻在這時瞥見那些端著白玉盤魚貫而入布膳的侍從,屬於食物的香味飄了過來。

與此同時,近距離響起一聲小小的“咕”聲。

她便看向站在跟前的小姑娘。

葉浮光本來就紅的臉如火上澆油,這次很絕望地閉了閉眼睛,已經不想計較自己在王爺麵前丟了幾回人了,囁嚅著擠出一聲,“也、也不是很餓……”

沈驚瀾笑意更深,對她伸出另一隻手,“本王病重時,王妃侍疾辛苦,如今自然不能再餓著你——”

葉浮光看著她對自己伸過來的手。

愣神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了。

畢竟沈驚瀾臥床太久,恐怕肌肉力量都沒有恢複,不便下床行走,放在現代醫院裡,屬於需要科學定製康複訓練的類型,總不能指望她一個剛醒的患者自力更生吧?

葉浮光覺得自己懂了,想到上次半夜拆床的體力,謹慎打量沈驚瀾攏在寬袍廣袖下的手臂之後,她一手攬過對方後背,另一手穿過對方膝彎,下一瞬就將人完全從床上抱了起來。

誒?

岐王好像比她想象中的還輕?

而且還挺瘦,不知道是不是躺太久掉了肉。

確定自己夠力氣抱著人走到膳桌旁,葉浮光就徑自往那邊走去,沒有發現鬱青她們在看見這一幕時陡然驚異的神色。

——猶如看見林黛玉倒把垂楊柳。

……

沈驚瀾也愣住了。

她伸手的時候,隻是想讓小王妃扶她起來,她自覺昏睡雖久、卻不至於連路都走不得,從前在軍中,傷得再重,她也不喜歡露出軟弱姿態,除非是戰術需要,迷惑敵人。

故而跟著她的侍從都知曉,沒有哪個敢過來這樣擺弄她。

唯有她的笨蛋王妃,討好人也討好不到點上。

鳳眸中神色幾度變化,沈驚瀾倒也沒有出聲讓人將自己立時放下,就這樣由葉浮光抱到放了軟墊的太師椅上,然後看見小王妃立刻挨著她坐下了,眼睛充滿期待地看著她。

葉浮光窮儘禮貌,能表現的餐桌禮儀就是等上位者先動

筷。

結果沈驚瀾單手支著腦袋,鮮色衣衫層疊滑落,露出微凸的腕骨邊緣,好整以暇地同她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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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擺的實在豐盛,嘉肴美饌玲琅滿目,還是因為沈驚瀾久睡才醒,脾胃稍弱的緣故,才沒有上太硬的大菜,皆是好克化的美味,但看吊的湯底、聞粳米粥裡散發的濃香,就知廚子是下了苦功夫的。

她甚至懷疑那盤細嫩的小白菜就是傳聞中的開水白菜。

沈驚瀾倒也沒有為難她的意思,“皆可。”

於是葉浮光想了想,先端起她麵前那隻描金蓮花瓣碗,給她盛一碗文思豆腐羹,而後就拿起湯勺,舀起一些,吹了吹,放到她唇邊。

葉大學生倒是很坦然,畢竟她之前就拿著銀子包了護工的活兒,現在先喂老板再喂自己問題也不大。

沈驚瀾看著遞到自己唇邊的瓷勺,也察覺到周圍那些侍者吸氣的動靜。

片刻後,她無聲笑了笑,也沒製止,張嘴把這勺文思豆腐咽了下去。

然後葉浮光很快就喂過來第二勺。

等到一碗湯豆腐下了肚,葉浮光又給她換了個碗夾了幾片吊鹵麵,幾片小白菜,並幾枚鮮蝦汆丸和幾筷子雞絲,她從前宿舍裡的舍友也因為腸胃問題禁食過幾個月,恢複飲食時跟她描述過腸胃消化弱的痛苦,吃豆腐和白菜都有些微疼,所以她猜測沈驚瀾這會兒應該也不想吃太難消化的食物。

葉浮光做事時神色專注,甚至還帶著思索,明明是做著伺候人的活兒,卻不似下人那般受過訓練,一板一眼,但也不帶任何旖旎,讓沈驚瀾覺得挺有意思。

直到被小孩重又抬眸,眼帶詢問,仿佛在問她是否還要繼續,岐王才回過神來,同她道,“你吃吧。”

小王妃立即抄起碗筷,先把自己剛才喂給沈驚瀾的那些挨個嘗完,覺得滋味果然不錯,才又去撈什麼五珍繪、三脆羹,即便桌上都是湯湯水水,卻也覺得很有意思,吃完還給自己和沈驚瀾分彆又添了幾顆枇杷果。

果皮都是膳房就剝過的,隻有一顆顆黃澄澄的果肉綴在地窖藏的冰上,十分新鮮。

-

沈景明來到岐王府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他以為會頹然、或滿腔仇恨的沈驚瀾,正被她那個小側妃抱著放到王府花園亭台裡,神色輕鬆,比那些告老還鄉的公卿還要悠閒,甚至還指著西府海棠樹旁的綠意聊上了。

“是香椿耶,炒雞蛋好吃的。”他聽見那個小王妃如此道。

沈驚瀾笑了下,懶懶地出聲問,“那就把這些海棠全拔了,種香椿?”

() “啊?”

葉浮光臉上寫滿了驚訝,幾乎把“倒也不必”寫在臉上。

隻是隨口逗她的人憑欄笑著,察覺到有人靠近,往那邊瞥了眼,隨後麵上的笑就冷了下來,在葉浮光詫異的眼神裡,她從亭中長椅上站起來,朝著沈景明的方向肅然跪下去。

“不知聖駕光臨,恕臣愚鈍,有失遠迎。”

後知後覺的葉浮光也趕緊跪了下去,垂著眼簾,看著倒是乖巧,若非沈景明早見過她耀武揚威編排恩愛故事的樣子,又從禁衛那裡得知她的諸多荒唐行徑,聽聞現在還迎合風尚、悄悄寫上了岐王的小話本,還真要被她給騙了。

但他妹妹為什麼會給這家夥如此好臉色?

難道是不知病重時的那些事,以為這小乾元是個柔弱可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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