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第四十六天(2 / 2)

穿成炮灰贅A後 柒殤祭 10319 字 6個月前

沈驚瀾剛要驅馬過去查看情況,卻注意到葉浮光的動作,不由笑了一下,“你倒也——”

“得記著我。”小王妃連餅都顧不上吃了,很認真地看著她,“王爺等下不會忘記我在馬車上的對吧?不會發生那種前麵兵卒還在打仗、後麵車馬就被趕走,然後連老婆帶錢財都被彆人搶走的故事吧?”

沈驚瀾思緒斷了一下。

老婆?

被這個稱呼擾亂的同時,她分神思索了葉浮光所說事件的可能性。

然後發現這概率還挺大的。

於是岐王稍加思索,目光放在了她家王妃身邊用薄布特意纏過一圈、看起來好像還挺花哨的繩子上麵。

-

半個時辰後。

山中蒙蒙細雨漸停,路邊被打濕的野草叢裡,煢煢冒出不少黑影,遠遠近近,像是被這場雨喚醒的原本埋藏於此地的孤魂。

不遠處的山上,站在樹下、頭頂還有人給撐一把油紙傘的蘇挽秋眯了眯眼睛,因為視力極好,所以她能看見那道已經丟掉蓑衣、如

寒光般領著黑甲禁軍在軟泥般的散軍裡進出的鮮色身影,如蛟龍出海,就數她最引人注目。

片刻後,她問旁邊的人,“那是什麼?”

“是……岐王。”

“?”蘇挽秋麵無表情,“你覺得我認不出岐王?我是問你跟她一起坐在馬上的那是什麼?”

“人。”對方老老實實地答。

蘇挽秋麵無表情,對後麵的人招了招手,讓把這個不會動腦子、不會思考甚至都不會討好聖女的蠢貨拉下去,獎勵他加入底下的送死軍團。

然後她沒好氣地轉過腦袋,看著那道幾乎和沈驚瀾成為連體嬰,並且完全讓人找不到任何機會下手的柔弱身影——

片刻後,她冷笑了一聲,沒再去看那底下黑甲禁衛如潮水,放開一個缺口,從三麵收攏反攻的架勢。

“聖女不等雅利安的結果嗎?他還能戰。”有人如此問。

“他已經輸了,輸了的大衹戰士應當沒有臉麵苟活,”蘇挽秋語氣輕飄飄的,理所當然地決定了那外族戰士的性命,頓了頓,笑道,“讓沈驚瀾抵達應天府也無妨。”

她說,“等到了蘇杭,她就會後悔沒有被攔在這裡。”

……

山腳下。

葉浮光緊緊閉著眼睛,使勁說服自己這就是無限模式的過山車,堅持、加油、你可以——

不知道這樣鼓勵了多久,感覺到身下奔跑、扭轉、狠踏的白雪停下來之後,她悄悄地睜開了一隻眼睛,然後發現周圍的兵卒都已經將那些跑不掉的、主動投降的流民給按著跪下了,前方嘩啦啦跪了許多。

一眼看過去,隻有沈驚瀾這匹黑馬在最前麵,傲然地蔑視這群戰敗者,絲毫不知道自己背上有哪個廢物正在經曆人生最大的社死。

沈驚瀾看著遠處煙雨朦朧、霧氣還沒散的山坳,正在思索剛才這些人裡麵為什麼有些乾元身手那麼彪悍,完全是練過武的,而且還包著頭巾,一副不能見人的樣子。

總不能是在應天府知州手裡的那些兵卒覺得在最富庶的江南也吃不飽肚子,想上山感受一下朝不保夕、打劫過路平民的日子?

她轉了轉右手手腕,盯著自己手中那炳長銀色的槍,原本還在回憶剛才同對方兩次短兵相接的奇怪感覺,結果卻發現懷裡的人緊閉著眼睛,麵色整個全紅了。

她隨手將武器遞給旁邊沈澤坤的親衛頭領,簡單吩咐了兩句該如何處理這些饑民,其中更重要的是從這些人嘴裡問出領頭的到底是什麼路子,隨後牽馬慢慢到一旁,抬手摸了下葉浮光的臉頰。

“小鵪鶉,總低著腦袋做什麼?”

葉浮光:“!”

啊啊啊不要和她說話,就當她已經死了不行嗎!

她閉著眼睛,氣若遊絲地宣布,“從今天起,我不叫葉浮光,我叫葉阿鬥。”

這幅被綁在武將身上,然後在一個小土坡上跟敵人殺得七進七出的劇情,她記得清清楚楚,問題是曆史書上也沒說過,被人綁在身上這樣戰鬥是

很羞恥的事情啊?

好社死!!

以後她怎麼麵對那些禁軍和雍國公親衛的眼神啊!

啊啊啊!

她真的不是那種離了沈驚瀾就無法獨立行走的黏人精啊!

沈驚瀾仿佛知道她在意什麼,雖然聽不懂她為何要改名,但輕笑了一聲,毫無收斂之意,就這樣順著問道,“先前愛妃不是還說,讓本王把你拴在褲腰帶上,時時刻刻不跟你分離嗎?本王說到做到,愛妃怎麼還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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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一種比喻,你懂不懂?

誰讓你真拴了?

而且還是這種綁了粉色衣衫的繩子,救命,更丟人了。

葉·顯眼包·浮光被調笑到眼前一黑,幾度開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在這種大型社死後遺症裡,緩緩地、緩緩吐出一句:

“……殺了我,就現在。”

沈驚瀾一邊解著繩子,一邊忍不住地笑,仿佛沒想到自己被迫帶上這個小王妃出差,竟然能有這般放鬆心情、愉悅身心的效果,將繩索一圈圈盤好、隔空丟回馬車車轅上時,她隨手給葉浮光揉了揉衣擺都纏出壓痕的後腰。

然後笑吟吟地接,“那怎麼行?”

“先前不是說好的,本王活一日,你便活一日。”

她低頭打量著懷裡人褲腳上沾染的血色、還有完全被微雨沾染濕潤的淺紫色衣衫,像是被雨打濕的荊花,零落滿地。

可惜不能仔細欣賞,因為葉浮光體質很差,估計再不換衣裳就要染風寒——

沈驚瀾敷衍地哄完,驅馬將小王妃送回馬車裡,想著和她一起換掉身上的衣衫。

-

馬車裡。

驚魂未定的吉祥使勁壓了壓內心的思緒,正想上前伺候時,卻被沈驚瀾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於是婢女隻能默不作聲地退下,然後在外頭將簾子壓得密不透風。

沈驚瀾抬手替葉浮光解著衣襟盤扣,不過到一半,小姑娘總算反應了過來,抬手攏了下自己的衣領,低著腦袋囁嚅,“王爺,妾可以自己來。”

“恩。”

岐王漫應了一聲,卻沒停止動作。

她的指尖滑過小王妃柔軟的曲線,尤其是在外袍掉落,隻剩一件雪白色中衣貼在身上,從鎖骨到腰身一寸寸都描摹的樣子,停在葉浮光腰上綁帶時,她鳳眸裡同樣映出小王妃再次泛紅的麵龐。

甚至還感覺到這馬車裡本來升溫的熱意被一股凜冽微風壓了下去。

但並不是風。

是乾元的信香。

沈驚瀾眼尾的淺粉色倒是一點沒變,她好似沒意識到自己隨手的動作將小狗逼到了什麼樣的絕境裡,指尖在那雪白的腰身上隨意敲了敲,她忽然出聲問:

“老婆,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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