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第七十四天(1 / 2)

穿成炮灰贅A後 柒殤祭 11295 字 4個月前

麵對葉浮光的撒嬌,還有那副總是滿滿給出的信賴,沈驚瀾說不出半句硬話,隻能輕輕拉著她的手腕,應了聲:“好。”

小王妃仿佛知曉她在擔心什麼,又跟她晃了晃手,“是不小心蹭破了皮,如意包得比較誇張,其實都已經不怎麼疼了!”

沈驚瀾短促地應了聲,看不出是信了還是沒信。

“王爺用過膳了嗎?”

“嗯。”

“那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葉浮光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拉著她往梅園後院的方向走,不想她過多地將注意力放在自己包著紗布的傷處。銀屏和曲畫執著燈籠在旁邊引路,兩人走過曲窄窄的小路,抵達寬敞的空地。

那裡放了個非常粗獷且龐大的鐵籠,但裡麵卻細心地鋪了軟褥、用牢固的木板搭出層層空間,低處放了食盆與沙盆,一切隻為了角落裡那道雪白的影子。

狐狸將自己團成一團,在月色照耀下,原先用來包它身上傷處的紗布鬆鬆垮垮落在旁邊,它皮毛裡隱著雜亂,正在舔身上的傷,聽見來人的動靜,立即繃緊了身軀,衝她們齜牙。

雖然很凶,但卻仍難掩它的美貌。

“……怎麼又把繃帶拆了?”

葉浮光拉著沈驚瀾遠遠停下,有些苦惱地踮起腳看了眼,“得,金創藥是白倒了,要不下回讓人給你換內服外用一體的?”

沈驚瀾眯了眯眼睛:“狐狸?”

“嗯,”小王妃點頭,“我在花鳥市場救的,它是不是長得很好看?”

然後有些苦惱地說道:“但它剛才沒這麼凶的。”

甚至可以說,剛帶回來的時候,它對葉浮光是不凶的,然後對王府的其他人一視同仁地齜牙,還是葉浮光試著幫它上了點藥、又笨笨地纏了紗布,不過好像讓它很不喜歡,沒多久就全弄掉了。

先前有府醫被喚來遠遠看了眼,雖然不擅長看野獸的傷,但卻也能發現這狐狸身上沒有什麼舊傷,約莫是獵人設下深坑陷阱抓到的,倒是海東青叨出的痕跡更狠一些,但總之也不要命,放在野獸身上,過幾日就可痊愈。

岐王沒什麼反應。

畢竟她從前練習弓馬時,也不是沒見過更多珍奇的動物,這會兒便抱著手臂打量著那頭對她齜牙咧嘴、十分戒備的狐狸,又瞥了眼在身邊的葉浮光,“喜歡就養著。”

頓了頓,她補充道,“但彆讓它傷了你,否則留不得它。”

葉小狗迫不及待地點頭保證,就差指天發誓了。

……

回到梅園正屋時,葉浮光本來還想拉著沈驚瀾說今天出門逛街的事情,結果在燈光明亮處才發現她的衣袍下擺沾了些黑灰的痕跡,於是彎腰幫她拍了下,“王爺今天去哪兒了?”

最近沈驚瀾在工部、兵部忙得腳不沾地。

因為她的兵都被埋在了北地,加上沈景明的一係列分權政令,沈驚瀾其實算是沒有兵權的王爺,但偏偏大宗又有大衹這樣虎視眈眈

的敵人,而且馬上就要到大宗交歲幣的時候,還不知大衹會出什麼樣的招兒——

所以沈景明將兵部和工部的差事都交給她,想讓她看看大宗各地、尤其是邊防的軍備有沒有需要改進的,還有大宗現在在做的火器,能不能在實戰上再進行一些突破。

他是信她的,又是不信她的。

否則不會把各地的精兵都調來拱衛永安,編入他直屬的禁軍,將永安城的拱衛打造成鐵桶一塊,猶如當年他初次守城時,在外頭用重金砸出的一個又一個小堡壘。

每次看到這個國度,和坐在龍椅上的人,沈驚瀾都覺得割裂,她覺得沈景明把大宗變得和他一樣,處處充滿矛盾。

這讓她為他做事,總是事倍功半。

這次的差事也如此,火器營的秘密研發圖紙,她是看不到的,能擺出來的成品,都還停留在沈家軍攻入永安的時代,甚至產量、庫存她亦不知,說讓她看,她便真像是個來參觀的閒散王爺。

至於兵部,倒是放的權多,不過沈驚瀾看見邊防各地報上來的帳,包括裡麵那些廢舊不能用的武器和盔甲數量,還有朝廷批下去的、補充的堪稱九牛一毛的數量,她甚至坐在兵部的衙門裡木著臉懷疑沈景明是不是仍然覺得她的身體太好了。

否則怎麼會讓她看到這種東西?

當年她軍中要是有人如此做事,腦袋都讓她掛在營地木樁上示眾半個月了。

不過兵部尚書待遇也沒好到哪裡去,因為沈驚瀾不是那種因為彆人的錯懲罰自己的類型,她領著人、拎著賬本就走進了兵部尚書的屋子,把本子一丟,一揮手,讓人把他拖出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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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浮光敏銳地發現了沈驚瀾的表情很臭,一定要形容的話,就像是從前網上刷到的那些上班人,在提起自己每天的工作時,無形中散發的怨氣,比恐怖片裡的鬼都可怕。

她斟酌著出聲,“要是不想提就算了——要不王爺先洗漱?”

沈驚瀾回過神來,抬手捏了下她的麵頰,發覺這樣做好像能將腦海裡那些壓抑的情緒釋放,便笑了下,“你同我一起。”

看她眸光幽深,葉浮光就覺得這趟共浴,恐怕自己要遭罪。

小狗覺得自己好像淪為了一種解壓玩具。

她立刻用受傷的手握住沈驚瀾的手腕,眨巴著眼睛,試圖逃避一點側妃職責:“我、我,妾手受傷了,不能碰水。”

每次隻有想裝可憐的時候,才會想起“妾”這個自稱。

沈驚瀾哪能猜不到她想什麼,瞥了眼她手掌的紗布,卻在下一刻反手捉住她的手臂,順便彎腰將她抱起來,“不會讓你這隻手碰到水。”

葉浮光:“……?”

她將自己剛被捏紅的麵頰往沈驚瀾肩頭蹭,本來是想讓那股痛意消散,結果卻用柔軟的肌膚碰到她衣衫上的繡紋圖案,反而更紅了兩分,隻好悶悶地用健康的那隻手抱住她的脖頸,嘀咕著撒嬌:

“……老婆可不可以輕一點?”

彆總是

那麼用力捏她。

好疼的。

沈驚瀾停了停。

明明還沒有進入那氤氳水霧的浴房,

也沒有被過高溫度的水汽侵染,

可她仿佛已經能看到懷裡人被剝去衣衫之後,軟肉上留下的一道道屬於她的、深紅色指痕。

她呼吸重了兩分,再度開始懷疑葉浮光是不是生錯了性彆,哪家的乾元能像她這樣撒嬌的?

……

亥時一刻。

已經沒有梅香味、但卻有穿過樹林的習習涼風吹入屋內的床幃間。

剛被放下的葉浮光就直接像圓溜溜的團子,從床沿滾到了最裡麵,發尾還沾著濕潤水痕也不管,猶如被登徒子羞辱過的良家少婦,抖著手係寢衣的衣襟。

沈驚瀾站在床邊看了會兒,故意俯身去拉她的腳腕,笑意藏在嗓音裡:“愛妃跑什麼?不是說見到我就高興?”

“你好過分——”

葉浮光徒勞地想抓住被褥,結果因為天蠶絲麵實在太滑,隻能被她拉回到身邊,扭頭看她,鹿眸比外屋的燭盞還明亮,裡麵好似摻雜著惱與羞,像是被逼到絕路準備亮出牙齒咬人的小兔子,“你再這樣,我就不忍了。”

她最近一直有在按照葉漁歌說的好好養身體,也沒有用過信香,更沒有放縱自己的欲望,每天都親力親為、自己煎藥,還幫沈驚瀾也煎她那一份,總之就是補得差不多了,偶爾發泄一下也不是不行。

穿著白色寢衣,與落下來的黑色長發映襯的美人就坐在床邊衝她笑。

片刻後。

那雙不笑時格外冷淡、凝視著心上人卻十分深情的鳳眸如鉤,蘊出幾分意味深長的暗示,“我沒讓你忍。”

葉浮光呆滯片刻。

倏然從人畜無害的小兔子變成亮出獠牙的野犬,歡脫地朝她撲了過去。

窗裡飄出一陣陣浮動的山茶花香。

甚至有生長到窗欞邊,探出腦袋想逃離這屋裡熱意的紅色團花,但堪堪綻放就被上方落下來的雪嘩啦啦澆了滿頭,被定格成為夏日限定的山茶花凍。

不知過了多久。

屋裡的燭火燒到儘頭,自己熄了,那些香味也才跟著隱於黑夜裡。

一貫清冷的聲音裡染上沙啞,從床幃裡低低透出:“出去。”

“不要嘛,”獵人與獵物掉轉立場,黏人的卻還是軟乎乎的那個,葉浮光從後麵輕輕咬住沈驚瀾的脖頸,被懷中人誤以為是要咬她的信腺,被窩下的身軀緊繃,卻隻得來小狗的一聲輕笑,“你看,你也喜歡的——”

扮豬吃老虎的小乾元銜住沈驚瀾的耳廓,故意問她,“聽見了嗎,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