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章 番外三:漁歌互答(4)(2 / 2)

穿成炮灰贅A後 柒殤祭 14154 字 6個月前

她抬手想行禮,然後被葉浮光一把給握住,“誒,葉大人怎麼好向民婦行此大禮啊?”

說她裝得像吧,她偏偏要光明正大帶著人來許樂遙門前吃瓜;

說她裝得不像吧,從頭到腳這一身還真沒有什麼破綻。

葉漁歌不懂,怎麼每次看到這位尊貴的皇後,都感覺大宗朝堂這麼閒。

她隻能木著臉,掃了眼周圍,然後語氣古井無波地問:“你這又是哪出啊?”

“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贅婿大早上陪著妻主起來強身健體之後,將孩子留給她輔導功課,出來跟鄰裡鄰居鄉親嗑瓜子拉家常這出呀。”

葉浮光說著還讓如意把籃子裡的布掀起來,給葉漁歌秀了下自己昨天在舊時的燕王府破落宅院裡弄到的野蜂蜜。

“看,我還帶了走街串巷的門禮呢,你要不要整點,我昨天用它來衝水,還帶著花香,味道可好了。”

葉漁歌:“……”

她閉上了眼睛,連沈驚瀾都收拾不了的人,自己又怎麼可能降得住,隻好眼不見為淨地拱手,“多謝,那便恭敬不如從命。”

葉浮光揮手吩咐如意,“給漁歌府宅那邊送點。”

而後又拉上麵前人的袖子,“還沒用早點吧?我剛發現小許這屋子附近有個老婦人的糖水做得格外不錯,一塊去嘗嘗?”

葉漁歌神色古怪地看著她,“你……還沒用早膳?”

結果收獲了一個嫌棄她不禮貌的眼神,“怎麼說話的?不許人家吃正經早點一個胃,出來喝糖水是另一個胃嗎?”

“……”

這是皇後,不能紮。

葉漁歌心平氣和地反複提醒自己。

……

然後剛陪著買了一碗糖水、在小馬紮食攤上準備喝的葉漁歌就感受到了旁邊那道極具存在感的眼神。

() 她好像突然懂了雍親王每次收麵首的時候都不聲不響的習慣是從哪裡來的了——因為宮裡有個特彆愛看熱鬨,能站在彆人門口堂而皇之問八卦的惹不起的家夥。

她食不下咽。

端著手裡的陶碗,看著裡麵飄飄浮浮的圓滾芋苗,似乎還放了一些薑家在海外發現的……紅薯?總之,金燦燦黃澄澄的,在這散發著蜜味的水中,瞧著讓人應該挺有食欲。

於是她淡然地轉眼,去看快把“好奇()”的眼神烙在自己身上的人,到底想問什麼??()_[(()”

葉浮光滿臉寫著“這可是你讓我問的。”

她清了清嗓子,假咳了幾聲,卻壓低了聲音,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和葉漁歌分享,“我聽說,乾元之間的信香其實也沒有那麼不相容,除卻一些人本身信香特彆,其他的也有看緣分相處的,對吧?”

皇後也學會了委婉。

其實她想說的是,除了貴霜那種天生帶著毒、讓誰聞到都難受的信香之外,就葉漁歌和許樂遙這種,竹子和橙花,湊在一塊,應該夠不上強人所難的境地吧?

葉漁歌:“……”

她麵無表情地看著不僅很閒,甚至牙口也不錯,什麼都能嗑的皇後。

“……是什麼讓您產生了如此特彆的疑問呢?”最終,她如此道。

葉浮光想了想,“是偉大的愛情?”

“……”

葉漁歌現在開始思考辭官歸隱這件事了,因為這樣就不用麵對不能紮、但總是很氣人的皇後。

似乎看出她臉色不太好,怕她被自己氣死,葉浮光稍微收斂了一點,將手裡那碗糖水喝完,舔了舔唇,隨手招來路邊一個裝作路人的暗衛,給對方一串銅板,讓人帶兩碗送到燕王府。

隨後,葉浮光好奇地看著她,“那你昨晚怎麼在小許家裡?總不能是她又有點什麼事情,然後你又照顧了她一宿吧?”

這個“又”字充滿了不可說的曖昧。

葉漁歌迎上她的視線,片刻後倏然回答,“因為她做了個夢。”

“啊?”

“很特彆的噩夢。”

“什麼?”

在葉浮光好奇的眼神裡,葉漁歌稍微想了想,將夢境的開頭隨口提了提,在這個過程裡,並沒有錯過對方眼神的變化。

-

怎麼連許樂遙和葉漁歌也做了這個夢?

葉浮光不解。

就好像原本隻有她這個穿越者知道的故事,在劇情大崩改之後,突然又被原著裡的這些角色所知。其實同樣的夢,沈驚瀾也做了,加上先前葉浮光到了乾元的情期,結果乾柴加烈火,葉浮光差點被榨乾在床上。

連最近到了燕城,皇帝陛下也沒改那黏人的患得患失,葉浮光被勾得不行、生怕自己失去理智給人種下姻緣印,隻能忍下那情期快結束的熱意,上街來吹吹冷風,找個借口先和人分開。

誰知道一轉頭,吃個瓜也吃回了自己身上。

她表情微妙,不太懂這個

() 已經被修改了結局的世界究竟會變成什麼樣。

“你對這個夢似乎並不意外?()”

在她走神得厲害時,葉漁歌觀察著她的麵色,忽地出聲問道。

葉浮光抬眸對她笑了下,三千世界,在宗教裡不是很正常嗎?或許隻是一點巧合,大家都看見了這世界的另一種可能??()?[()”

葉漁歌有些執拗地問,“所以,你也做了一樣的夢嗎?”

“……你這麼聰明,應該猜到了答案吧?”

“……”

葉禦史陷入沉默。

卻見最可疑的那家夥湊到自己跟前,仿佛一點不知道後宮和臣子的距離,一如從前那樣肆無忌憚地對任何人想靠近就靠近,“你是更喜歡夢裡的那個葉浮光,還是更喜歡麵前這個呀?”

——也像以前那樣口無遮攔。

她退後了半步。

被偏愛的可以有恃無恐,但是偏愛這位的人,醋勁兒L倒是挺大的。

就在葉浮光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葉漁歌忽地輕飄飄落下一句,“我更喜歡現在的日子。”

嘁。

跟以前一樣彆扭。

葉浮光抱著手臂看她,“真不知道小許到底是怎麼把你給留下的。”

葉漁歌沒理她。

結果問出問題的人自己品著品著,發現不對勁,“誒不是,話說回來,你剛說她做了個特彆的噩夢,所以你就陪她睡啦?”

“沒、有、陪、睡。”

“你昨晚是不是在她宅子裡過的夜?”

“……”

“是不是和她一個屋?”

“……”

“哦行,那我換個問法,你倆是不是昨晚睡一塊了?”

葉漁歌覺得自己剛才真是鬼迷心竅才會答應陪她過來喝什麼糖水:“微臣告退,娘娘自便。”

被當街叫破身份的葉浮光:“哎你——”急了是吧?

……

偏偏送走了一尊佛,回府沒多久,葉漁歌又因為公事,恰好需要外出,跟著工部的人到傍晚才重新入城。

這一進城,就路過那些在夜裡做營生的花樓,並且一眼就看到了某個被侍從扶著、裝作不勝酒力的眼熟身影。

許樂遙也一眼看到了她——

莫名其妙的,有種難言的心虛感,本來裝出來的醉意也消失無蹤,她瞪圓了眼睛,讓本來還在恭維她的同儕們下意識地扭頭。

就見到這位與工部一齊出城辦差的葉禦史。

不知誰被夜風吹得一拍腦袋,趕緊出聲道,“我、我們今夜的花銷都是連大人自掏腰包,也沒有超出臣子宴請的規格,葉禦史明鑒啊!”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對對對,而且我們也沒有狎.妓,隻是正常的與同僚一起飲酒。”

“是的是的。”

葉漁歌牽著馬,因為天邊已經是夜色,她也沒什麼急事,就不在街市上縱馬,這會兒L在那些人裝模作樣想把鐵麵無私的她直接請走的神色裡,重新挪開了目光,邁開步伐帶著自己的馬一同離開。

隻不過路過許樂遙和她的車馬時,忽然頓了頓,雲淡風輕地丟下一道視線,“我說過,讓你少飲酒。”

被逮個正著的許樂遙:“……”

她表情變了又變,從牙縫裡擠出很輕的一句,“沒怎麼喝。”

葉漁歌沒有管她,正想目不斜視地回到自己的落腳地時,又見許樂遙忽然將自己身邊扶著的人給推開,三兩步走到她的附近,本來隻是隨意做了個假動作攔她,結果長袖拂過,落下時把她腰間的一串玉竹裝飾碰到——

掛著玉飾的編織繩忽然斷裂。

兩人同時變了神色,一起抬手去抓,許樂遙的腰彎得低了點,葉漁歌下巴撞到她的頭頂,二者齊齊吸了一口涼氣,等周圍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們一個捂著腦袋一個捂著下巴,好懸才沒摔做一團。

葉漁歌緩了會兒L,先放下了手:“……什麼事?”

許樂遙盯著她手裡的那串玉竹,發現沒有摔壞,這才鬆了一口氣,因為心神一鬆一緊,所以沒有顧上周圍的人,將那句本來不該在大庭廣眾下出口的話問了出來:

“早上走的時候,怎不和我說一聲?”

旁邊的臣子:“……!”

哦豁!

這也是他們不花錢就能聽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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