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4 章(1 / 2)

玉浮生食指擦過唇角, 垂眸看指尖染上的血跡:“知道為何我讓你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麼。”

方鐘卿:“......你說厭我。”

“你竟然信了,”玉浮生低笑,挑起麵前之人精致的下頜, 輕輕摩挲起來, “我讓你走, 是在給你機會, 我不想傷害你。”

方鐘卿蹙了蹙眉,抓住撫他下頜的手,沒想過玉浮生會傷他,所以此時對方所說, 並沒有讓他產生威脅感。

“你知道你來找我, 是把自己送到我麵前了麼, ”玉浮生唇角笑意散了些, 眼神深邃,“我能克製一次, 不代表能永遠克製下去。這次......我不打算放你走了。”

方鐘卿對上幽暗狹長的眼眸,後知後覺, 察覺到危險的氣息。

“你要與我動手?”

方鐘卿估量兩人實力, 提醒道, “可我修為高於你。”

玉浮生但笑不語,微低下頭,薄唇貼在方才指尖染上的鮮血,親吻一般,透著幾分繾綣。

方鐘卿臉色一白,全身泛疼,止不住顫抖起來, 體內鮮血產生了異樣,連帶靈力也不受控製。

恍惚的視線中,他望向玉浮生,憶起方才被取的一滴血。

“什麼法術。”

玉浮生伸出修長的手,握住細瘦白皙的手腕,讓差點摔倒的方鐘卿靠在他身上,薄唇輕啟:“邪術。鐘卿,你對我太不設防了......確實很笨。”

這類血術,對第一次中術者極為有用,即使是方鐘卿,被他搶下先機也難以抵抗。

但方鐘卿還有些許靈力可以操控,加上從不缺頂級法術。玉浮生用血術後並未放鬆,反而更加警惕,準備著方鐘卿反擊的手段,畢竟對方有多少底牌,他也不知。

可即使疼到暈厥,方鐘卿也沒有對他出手,莫說殺意,連一絲敵意都沒有。

玉浮生一時間,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心裡五味雜陳,唯一沒有的,就是當初讓方鐘卿離開的大度。

他將方鐘卿打橫抱起,放在寬敞柔軟的床榻上。

天色昏暗,烏雲籠罩夜空。

方鐘卿長睫微顫,醒來時,身體不疼了,但手腳泛軟,體內靈力也運轉不了。

他側了側頭,一邊默默恢複靈力,一邊用疑惑的眸光打量玉浮生。

玉浮生立在床邊,從他醒來一言不發,狹長眼眸看不出情緒,但方鐘卿從內感覺到莫名的冷意,無論他此時說什麼做什麼,對方回應的,必然帶著徹骨寒意。

方鐘卿也不知怎麼能讓那目光暖些,想了想,問:“你是想與我睡覺麼。”

玉浮生來長淵峰常常是夜間,尤其是雨夜的時候,每次來,都說十天半月未曾入眠,隻有他在身邊才能睡得著。

方鐘卿起初不習慣床上多個人,但次數多了,也就由他了。

方鐘卿思忖著,玉浮生這般大費周章,邪術都對他用了,就為了脫掉他外衣讓他躺在床上,是不是太久沒休息,又擔心他不讓上床,才拐彎抹角做這些。

他說完猜測,聽見玉浮生笑了聲。

“你笑什麼?”

“我在笑一個可憐蟲,小心翼翼守了寶物數十年,不敢觸碰,總是癡心妄想,有日寶物能主動靠近,”

玉浮生立在床邊,微微俯身,伸出冰涼的手指,撫上方鐘卿白皙臉頰。

“可是寶物無情無心,他永遠等不到......所以,最後那個可憐蟲死了。”

方鐘卿愣了下:“為何死了。”

玉浮生狹長眼眸微眯,透出森冷幽光:“因為他毀了寶物。”

不知是這句話的緣故,還是玉浮生過於露骨的眼神,方鐘卿神色微變,往床內靠了靠,下意識遠離讓他覺得危險的地方。

但後退瞬間,手腕被握住。

玉浮生俯身將人按在床榻,一手抬起方鐘卿下頜,堵住柔軟唇瓣。

方鐘卿知道床上除了睡覺,還能行雙修之事,但不相信玉浮生會如此對他。

裡衣係帶被扯開的時候,方鐘卿微怔,一手抓住腰間手腕,指節發白,搖了搖頭,試著阻止相交多年的摯友。

但玉浮生動作未有絲毫停緩,扣住他的手腕,將單薄裡衣從他身上剝落,眸光沉沉。

兩人衣物在床邊墜了一地,方鐘卿眼眶不知不覺紅了,細長青絲鋪散在床榻,白皙如玉的裸背暴露在空中,布著細密吻痕。

方鐘卿思緒亂如麻,被摟住腰身的那刻,一種毛骨悚然之感湧上心頭,宛如冰冷寒水將他衝醒。

他拚命推拒起來:“住手,玉浮生,不要這樣對我......”

玉浮生俯身,胸膛貼在方鐘卿後背,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將近乎破碎的聲音截斷,低沉嗓音在方鐘卿耳邊響起:“彆說讓我心軟的話。”

方鐘卿拚命地搖頭,下一瞬,臉色蒼白如紙,疼到渾身泛起細顫。

但這疼痛,僅像個開端。

方鐘卿微睜大眼,額頭汗如雨下,恍然間,手裡不知抓到了什麼,細長手指收緊,指節白得近乎透明。

將人徹底占有後,玉浮生低聲喟歎,眉眼堆積的陰鬱散去,前所未有的滿足。

與此同時,有什麼濕潤的東西滑過他手背。

滾燙,又逐漸變得冰涼。

待玉浮生意識到是什麼,心想,自己一定會遭到報應吧。

不過,他不在乎。

玉浮生擁緊懷裡的人,英俊麵容充滿森冷邪氣,眸中透著歇斯底裡的瘋狂。

如果方鐘卿注定不能屬於他,那麼至少,他要讓方鐘卿永遠記得他。

曾經遙不可及的人,在身下承歡,低吟,受不住的哭泣。

玉浮生雙眸泛紅,連指尖都是滾燙的,將人在床上要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方鐘卿在懷裡昏厥,分外白皙的臉頰,殘留著淡淡淚痕,眉間朱砂紅若滴血,唇瓣咬得破皮。

玉浮生凝視良久,披了件外袍在方鐘卿身上,將他從床上打橫抱起,去浴池清洗。

方鐘卿醒來,渾身酸軟,側頭看向摟著他睡,近在咫尺的玉浮生,陷入沉默。

許久之後,玉浮生睜開眼:“想做什麼?”

方鐘卿眉眼透著倦意,嗓音低啞:“想離開。”

他靈力尚未恢複,玉浮生不讓,想走有些難,可他一刻也不想待在這,待在玉浮生身邊。

玉浮生輕“嗯”了聲,早有所料,神色淡然地鬆開他,坐起身,從床邊拿起一把墨色匕首,放到他手中。

方鐘卿認得這匕首,他送給玉浮生的生辰賀禮:“做什麼?”

玉浮生道:“殺了我,你就可以離開。”

方鐘卿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玉浮生沒有多說的意思,握住他的手,讓那匕首尖銳處抵在自己心口。

這匕首威力極大,即使是玄鐵也能輕易刺穿,抵在玉浮生胸膛的刹那,便刺破皮肉,讓殷紅鮮血浸透裡衣。

方鐘卿眸光觸及血跡,不由自主鬆開匕首,但玉浮生緊緊握住他的手,力道之大,靈力不足的他完全抵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