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錯過剛剛那一瞬間,兩人眼裡的動搖與懷疑。
夠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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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現在,寧舒羽從記憶裡抽出神,悵然道:“他在一次喪屍圍城中掉下了圍牆。”
“什麼?”薑瑞大跌眼鏡,怎麼也沒想到這個隊長死的這麼荒謬:“掉下了圍牆?”
“是啊,早知道他死以後會發生那麼多事,或許當初我會牢牢跟在他身邊。”抓住他,而不是漠然的看著這一幕。
心臟仿佛泡在苦水裡,懊悔、痛恨、嫉妒,各種情緒交雜,陸時的死某種程度上並非必然,他強大、冷峻,在軍隊以及基地裡一呼百應。
寧舒羽和陳勳他們雖然料到了陸時死後會發生一些動/亂,但絕對沒想到,那樣的動/亂,竟會讓整個華北基地化為烏有。
幸存者出逃、軍隊離心,基地公信力霎時間降到穀底,異能者們沒了比他們更大的陸時壓在頭上,妄圖奪取政/權。
那是寧舒羽做夢都會驚醒的噩夢。
整個基地每天都在死人,死的都是高官、普通人。
策劃那場背叛計劃的所有人,都死在了動/亂裡。唯有寧舒羽,因為有空間異能和大量物資,勉強在一個深夜逃了出來。
他太害怕那些異能者,也太害怕會有人追殺自己。
於是一路瘋狂逃跑,從京城跑到南城。
在這裡無意間撞上薑瑞幾人,陸時的死帶給他最大的覺悟便是,一個領導者,必須有龐大的影響力。
而薑瑞幾人,就是他培養影響力的工具。
他不想再當一個仰望他人的失敗者了,他要成為掌權者,他要權力、要名聲、要一切!
心潮一陣澎拜,寧舒羽掌心發熱,他看向薑瑞,火光映照在他柔和的臉上,他笑得溫柔包容:“薑瑞,你們會棄我而去嗎?”
“怎麼會!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受一點傷!”薑瑞當即正色,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他看。
他語氣那樣熱切,寧舒羽像被燙到了,偏過頭,低聲說:“……謝謝。”
薑瑞似乎也覺察到了氣氛的曖/昧,麥色的皮膚上浮起薄紅,嘿嘿傻笑。
……
夜色下,兩人都沒有發現,有一雙漆黑冰冷的眼睛藏在暗處,幽幽注視著他們。
*
通往彆墅的山間小路,一道殘影輕盈矯捷的在林間穿梭。
茂密的樹冠發出簌簌聲響。
有出來覓食的小動物頓時豎起毛發,瑟瑟發抖的躲回洞穴。
穿過連綿起伏的赫連山脈,便能看見彆墅的影子。
變異種視力很好,沒有放慢速度,徑直躍過危險的電網,穿過鵝卵石鋪就成的前院,彈跳力極強的膝蓋輕鬆一彎,無聲無息的跳上二樓陽台。
剛上去,它便對上了一雙清冷平靜的狐狸眼。
月亮不知何時從烏雲後露出真容。
清輝灑落。
乾淨寬闊的落地窗後,光線明滅不定,側坐在床邊的青年穿著絲綢質地的白色浴衣,黑發蜿蜒及背,皮膚如玉般瑩潤雪白,柔韌勻稱的小腿垂在床邊,□□的腳掌則踩著灰棕色羊毛地毯。
仿佛已經等候多時。
變異種僵住,好半天,才在林言慵懶垂眸的示意下,拉開窗戶,走進來。
“……跑哪兒裡去了?”許是剛睡醒,林言的嗓音有些柔啞,眼尾洇著沒睡好的淺紅,撩起眼皮,盯著眼前這頭夜歸的大狗。
變異種剛洗乾淨的頭發又臟了,打成結,還有兩片樹葉落在其上。
它溫馴的伏著身,嶙峋瘦削的脊骨彎成弓似的弧線,後背黑色血管舒張,因為情緒激烈起伏,猙獰的一突一突,那雙黑黢黢的眼珠子毫無情緒,盯著林言看。
也隨著林言的動作,一點點緩慢的移動。
出去一趟,它變的又臟又狼狽。
上身沒穿衣服,下半身還是破破爛爛的褲子,褲子更臟了,鼓囊囊的盤在一處,蟄伏著凶獸。
林言有點嫌棄,打消了碰它的念頭。他懶洋洋地靠在床頭,沒係腰帶的浴衣從領口處敞開一條縫隙,縫隙內一片玉白滑膩的膚肉,若有若無的透著點花苞般的粉,幽幽香氣爬出,彌漫著花園深處腐爛的腥甜香氣。
“過來。”林言說。
變異種很聽話的上前,在離他隻有一步之遙時,被林言不輕不重的伸出腳,抵住膝蓋。
它乖順的蹲伏在地毯上,看著那隻腳緩慢爬動,停留在他的腰帶處,點著鬆緊帶的係扣,用腳趾輕輕撥了撥。
鬆緊帶瞬間掙開。
寬大的褲腰束不住勁瘦結實的腰腹,順勢向下滑去。
林言喉中溢出笑,很輕的一聲,鴉羽般的眼睫盛著細碎清輝,看著與純黑色鬆緊帶截然不同的兩根細麻繩。
他用腳趾勾住這兩根細麻繩,靈活一挑,兩根細麻繩長長的繩沿落到地麵,被羊毛一掩,若隱若現。
變異種眼白再次滲出紅血絲,邪佞詭譎的黑色血管再次爬滿它整張臉,太陽穴處短暫交彙的幾根黑色血管鼓成小包,凸凸的跳。
它喉結很大,像個冰塊,滾動的弧度因此格外明顯,吞咽、喘息時,爬升的黑血管同時穿過喉結,隱忍而性/感。
視線裡,那作怪的腳趾夾起細麻繩,故意掙了掙。
變異種被腰腹的力道拖拽的佝僂起身體,勉力抬起頭,血紅的眼睛一下一下望著他,僅看這雙眼睛和這張臉,猙獰大過乞求。
林言更輕的笑了下,他慵懶的依靠著床頭軟枕,浴衣很短,衣擺隻堪堪遮住白膩柔潤的腿根,那裡肉很多,擠壓著床單,微微內陷進去。
不緊不慢的鬆開腳趾,他整隻右腳,卻一點點踩上了細麻繩,淡青色血管如舒展的花枝,自腳背蜿蜒向上,消失在勻稱細白腿腹後。
細麻繩被踩得緊貼在地。
變異種也徹底跪伏在地毯上,沉甸甸的拖拽感使它頭皮發麻,肌肉暴起,黑色血管縱橫交錯,鼓動著急促流動的血液與心跳。
“吼……”它沉悶的低吼充滿哀求。
抬起一點頭,它通紅的眼眶看起來邪戾陰冷,眼白與眼球分明,深邃的眉骨上蔓延過一條細細的黑色脈絡,與眼白內的紅血絲相襯。
就這麼跪伏在地毯上,身影龐大,像個山巒般的怪物。
林言低眼看它,聲音柔啞好聽:“我知道,有些大狗喜歡半夜出去瘋玩。”
一邊說,他的右腳一邊踩著細麻繩移動,越發向前壓去。
“但是我不喜歡這樣。”看著吼聲沉啞,夾雜著些乞求顫抖的變異種,林言溫情的彎下腰,寬大的領口就這麼綴在變異種通紅的眼前,幽幽香氣像腐爛的花瓣,從膚肉裡,絲絲縷縷的爬進它的呼吸。
變異種猩紅的眼珠子瞬間定住,覺得自己像飄在天上,雖然還是有沉甸甸的束縛感,但這些在林言親昵溫柔的捧起他的臉,主動親親它的眉心後,蕩然無存。
“我要給你立個規矩。”人類青年聲音越發輕柔,呼吸很甜,含過的唇瓣浸著汁水般的軟爛,任由它癡纏的舔上來,小心翼翼伸出分叉的長舌,沉沉吮/弄:“早八晚五,是你自由活動的時間。”
“超過這個時間,哥,你就沒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