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是神奈川最氣派的宅院了。
鬆雪盯著門牌上“幸村”二字看了半天,轉向柳生,充滿敬意地:“他真的住在這種地方?”
柳生鎮定自若:“我們之前都來過,習慣就好。”
雖然說網球一向被稱為貴族運動,眼前所看到的依然超出了鬆雪最初的想象。
就拿剛見過的柳生一家舉例吧。他父親是醫生,一人工作養一家人綽綽有餘,祖父也是退休下來的某某生物係教授,這就是本國普通中產階級的水平,屬於“家境非常不錯”的一類了。
但和“貴族”依然差得有些離譜。
說實話,她以前隻在電視劇裡看過這樣的豪門世家——那天綾小路家的規模也差不多如此,但當時整個屋子籠罩在喪事的氛圍裡,倒給了她一種去殯儀館走了一趟的錯覺。
他們在女傭的帶領下一邊穿過前院,一邊欣賞假山,流水與竹筒的恬靜風光,接著,左拐又右拐。長長的木質走廊百轉千回,遠遠地看到有人站在臨水走廊上,捧著茶杯注視著嬉戲的鯉魚,身後是一座仿古的白色小方亭。
隔了數十米,鬆雪隻能看到幸村略顯單薄的側影,站在欄杆邊顯得冷清寂寞,突然歎了口氣。
柳生詢問地看了她一眼。
“我在想,我每天中五百萬彩票的話,大概要多少年能夠攢得起買下這麼多土地的錢?”鬆雪說,“如果這就是有錢的煩惱,我非常願意。”
紫發少年一臉高深莫測,鏡片擋住了大半的情緒,隻剩下唇邊一抹很淡的笑意。
“在神奈川,幸村家的地位確實不可小覷,不過放到全國,還是無法像跡部財閥那般……”
“好了,打住。”鬆雪匆匆抬起手,語氣變得非常冷淡,“我不是來聽你們炫富的。”
“你以前知道這些的時候,反應可沒有這麼大。”柳生有些好奇地望著她。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記得了……”
女傭領著他們進了亭子,兩人的話題也到此告一段落。
“精市少爺,客人們到了。”她深鞠一躬,隨後退了出去,又沿著那臨水走廊往回走,轉眼間背影消失在屋後。
鬆雪和
柳生對視一眼,他揚微微揚起下巴,示意她先進去。
幸村也轉過身來,向他們含笑著點點頭,聲音如沐春風:“午安。沒想到你們這時候過來,我沒來得及做準備,想喝什麼?”
隨著他的動作,湖麵上的風吹拂著那頭深藍色的碎發,貼著臉頰胡亂地飛起,又輕飄飄落下,唯美決絕。
鬆雪的注意力一時被他身後波光粼粼的湖麵吸引了。湊過去看,魚群還在水麵之下躥動,紅色與金黃色交錯,像一團沸騰的……西紅柿炒蛋。
“這裡環境真不錯。”她趴在欄杆上,不由感歎出聲,“起碼有5A級風景區的水平了吧?”
不用門票就能進來玩,她感覺賺到了。
而柳生隻能聳了聳肩,給幸村一個眼神,好像在說:我也不太明白她在說什麼。
幸村和顏悅色的,不以為意:“風景是很好,而且位置在走廊的風口處,所以,盛夏的時候也很涼快。”
她摸了摸手心下的欄杆,默默地感受著漆料下泛出的涼意,一時沒說話,微微地發起了呆。
他們可能因此有所誤會——以為她想要喂魚什麼的,柳生適時地提醒:“魚食放在桌上。”
“如果想要釣魚的話,得去後院,這邊都是觀賞魚。”幸村也說。
鬆雪回過神,鬆開手,端正了態度說:“哦不用,我就是突然有所感悟。”
“嗯?”幸村微微不解。
她明媚地朝他一笑:“幸村君在學校裡真的很受歡迎啊。”
他依然不太明白:“突然說起這個,是想到什麼了嗎?”
“算是吧。”鬆雪說,“我在想,整件事情的來源是什麼,是怎麼開始的——幸村君感覺到不對勁,來找我的時候,應該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吧?”
少年們麵麵相覷。
這都什麼跟什麼?
柳生到底對鬆雪更了解一些,順著她平日的思路想了想,眉毛皺了起來:“你認為,還是女生之間的爭風吃醋……導致了綾小路理惠的死亡嗎?我還以為你並不認同這個觀點。”
她搖搖頭,說不確定。
“但我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鬆雪說著,抬起頭,直直地望進幸村的眼睛裡,“一切都是環繞著幸村君發生的。”
昨天下午,丸井文太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