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質上,是個殺手。並且,他失去樂那個小嬰兒模樣所擁有的全部優勢、是絕對符合一個殺手氣質的外表,冰冷淡漠,又玩世不恭,肆意人生。
當他是裡包恩時,他的立場就是自己的學生,澤田綱吉。
那麼現在呢?
鬆雪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感覺皮膚發冷,回頭望向倉庫的門外,依稀能瞥見金色火光閃過。
“那他……呃,她……”她一時卡殼,聽到裡包恩嗤地一聲輕笑。
“她就不用擔心了。”他的口吻熟稔而隨意,叫人放心。
既然裡包恩都這麼說了,鬆雪也就點點頭,很乾脆地“哦”了一聲。
裡包恩輕車熟路帶著鬆雪從倉庫後門走出,穿過彎彎繞繞的小巷,最後來到主乾道邊,一輛低調的邁巴赫停在路邊,有司機等著他們。
光看這車的風格,她立刻就能明白,這一回,並不是裡包恩要找她。
他背後另有其人。
……
鬆雪被送到了城郊外的一座庭院前,古老典雅的哥特風西式建築風格,像一座瑰麗的城堡,將他們環繞其中。
穿著白裙的女孩從白色的亭子裡緩步走出,手裡還捧著一束新摘下的百合花。
她向著鬆雪微微一笑,將百合花束遞給了裡包恩,輕聲說:“麻煩裡包恩叔叔了。”
裡包恩托起她的手順勢吻在手背上,隨後將禮帽重新戴上,轉身走了出去。鬆雪朝他離開的那扇大門望去,依稀能看見幾個不明顯的影子閃過。
等腳步聲徹底消失,整個花園裡都安靜下來,她才收回目光,再度看向麵前這個女孩。
如她所料,是尤尼沒錯。
而花園那幾個放心不下的盯梢身影,無疑就是她的屬下了。
尤尼笑吟吟的,坦然地迎接她的目光,笑容愈發明媚鮮活。
“終於見到你了,西爾。”
鬆雪拂去心中不大不小的撼動,麵色如常,回以莞爾,頭微微偏向一側,讓細碎的鬢發從耳邊繞過。
“你是尤尼小姐?還是說……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
女孩
眼裡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陽光從樹林上空落下,傾瀉在綠油油的草坪上,將一切景象都照得清晰發亮。
她唇邊笑意如陽光一般溫暖、真摯。
“我看到了你會過來。”尤尼並不記者揭曉謎底,按照自己的思路,不慌不忙地說下去。
這是身為大空彩虹之子所繼承到的預知能力,鬆雪對這些細節記得很清楚,這麼一對比,突然感覺有些悲涼。
這分明才像是正牌的預言家啊!
——但如果她們是同事,她是不可能遇見前任預言家的。
星城空曾經委婉地暗示過,他們的使命一旦開始,隻有死亡才會結束,進行下一輪交班。
所以,尤尼隻能另有身份。
鬆雪琢磨了一圈,大腦轉動飛快,隱約看到了光亮。
她回過神對上尤尼溫和的眼睛,看到她眨了眨眼睛,說:“我一直在等你。”
“如果這個世界已經有你在了,為什麼還需要我過來呢?”鬆雪斟酌著問。
尤尼微微苦笑:“因為我的力量還不夠。”
“可你是大空的……彩虹之子,不是嗎?”鬆雪不解,想了想又補充道,“雖然是前任的,但不影響”
她搖搖頭。
“不是這個意思。這裡是屬於我的主世界,身在局中,有很多事情會更複雜,更難以看清。”尤尼解釋道,“雖然我知道誰是狼人,誰是好人,可我幫不了他們。”
“很危險。”鬆雪微微皺眉。
“是,如果不想暴露自己,引火上身,我什麼都不能做。”尤尼輕歎一聲,“但我還是想要做些什麼……所以,我等到了你。”
兩人對視著,鬆雪輕輕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身在局中卻不被影響,能夠看清狼人的身份——隻有小女孩才能做到。”
這個人選是尤尼,大概是最不令人意外的答案了。
尤尼向她伸出手,牽著她走向白色的圓亭下。
她說:“能被選召成為神職者的,都是在各行各業的傑出人物,比如,希爾你之前認識的女巫溫菲爾德小姐,還有星城先生。”
鬆雪訝異地挑了挑眉毛,乾咳:“我的話,還好吧……”
“可你是鬆雪光呀,”尤尼笑了,“而且同時還是日本最暢銷的文學少女‘秋名白夜
’,這還不夠嗎?”
“……”
謝謝,但這種馬甲真的不能隨便揭。
鬆雪歎了口氣,心情十分複雜。
真的,太羞恥了!
“啊,會嗎?”尤尼抬手碰了碰臉頰,略感抱歉。
“是的,會讓我想起曾經寫過的一些黑曆史,特彆是對這個世界來說……”
尤尼好奇地望著她。
“什麼算黑曆史呢?”這個頂著不到十歲皮囊、內心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小女孩”,試探著問,“……R十八嗎?”
鬆雪肩膀抖了抖。
她迅速正色,嚴肅地按住尤尼的肩膀:“親愛的,在這個世界,千萬不要說這個詞。”
因為這個R和這個十八……
它們都是另一種層麵意義的代號來著!
作者有話要說:鬆雪:我真的沒有寫過這個阿十八(。
老R:?
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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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要出門,所以更新隻能等到晚上了,見諒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