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咎由自取(1 / 2)

小傻鬼的膽子實在太小,一點動靜嚇成這樣,一驚一乍,倒怪可愛的。大眼睛瞪起來像隻炸毛的小兔子。謝崇森有點好笑的想,這以後可怎麼辦?

以後?

謝崇森很快為這個詞驚訝了一下,然後將這個心思沉進心裡。

他不著痕跡的開口,像是掩飾方才的失態:“這火並非人為。”

李雪聞猛地抬頭,對上謝崇森波瀾不驚的眼:“您是說,反噬?”

謝崇森不置可否:“道上有哪位俗人能像趙天易一樣,迅速成名斂財的嗎?”

俗人,上世紀道上對無師承且歪打誤撞入行天師的“蔑稱”,有點像某知名兒童奇幻名著裡的“麻瓜”。但近年來使用時不帶貶義,隻是對一類人的概括了。

李雪聞結舌,彆看他嘴上不饒人,卻是個門路通透,八麵玲瓏的。

李家還在時他是李家正兒八經的大公子,學人情世故如吃飯喝水般平常。現在李家不在了,他似乎也為了目標從未與這個“世界”脫軌過。

他絞儘腦汁想了想:“去年有個姓戚的在南方小有名氣,彆的還真沒聽說了。您的意思是,趙天易的事業走了歪門邪道?但他確實有點實力的。”

謝一海也想不明白:“他在青海單人作的凰吞局現在少有能成,不至於吧?”

謝崇森嘴角微鉤:“實力和運氣哪個重要?”

真是個古今中外都難以辯論的辯題。

李雪聞一下就明白了,他不住歎氣:“走上這條道,究竟是運呢,還是黴呢?”他唏噓不已,又不解的問:“可究竟是?”

謝崇森沒有說話,突然抬手甩出刀片,將三人頭頂正中一隻煷狗的吊繩甩斷,那煷狗連帶著焦味和油味撲麵掉落。

白靈嚇得趕緊縮在謝崇森後麵,顫抖的小爪子顧不得什麼了,一下抓住了他的衣角,雖然接觸不到,但這個動作讓他安心百倍。

謝崇森不著痕跡的勾勾嘴角,示意兩個一頭霧水的弟子後退。

卻見異象發生了。

在四雙視線注目下,先是一縷白煙冉冉飄起,白煙愈來愈粗,顏色迅速變渾濁,千分之一秒的檔兒,便有火星一閃,火苗驚起!

這煷狗是乾稻草紮製,又常年浸潤在這油度極大的環境,幾秒不到便悉數燃燒,被火光熊熊包裹。

在那熱烈明豔的火光中,仿佛能看到一隻中等個頭的狗,正在痛苦的掙紮、哀嚎。

這很像一周前白靈在行李箱中的煷狗身上看到的,隻是窗簾拉下後,幻覺便消失了,煷狗也並未自焚。

可麵前高溫與焦味真實的提醒他,這是現實。

白靈想起了謝崇森那天說的,喃喃出聲:“落地不可見光,見光必有大火……難道煷狗便是火災起因?這和自焚又有什麼關係呢?”

謝崇森有點詫異,小傻鬼看著傻乎乎的,竟然對他的話記得那麼清楚。他眉眼柔和了些,開口道:“普通灶神爺祭品的煷狗確實用稻草紮製,可這家人的不是。如果沒錯,在後院陽地,能挖出同樣數量的狗屍。”

謝一海瞪大了眼:“這煷狗是真狗做的?等等,這不是稻草紮的嗎?”

李雪聞蹲下身,三樓地板是水泥地,煷狗充分燃燒後隻留下一撮灰,他用鑰匙輕輕撇開灰燼,露出了內裡沒燒乾淨的固體——是骨頭。

“稻草紮,真骨頭作骨,”李雪聞不敢置信的站起身,“真是心狠。”

抬頭望去,天花板上密密麻麻數去至少三四十隻,被黑色皮繩緊緊束縛著,倒掛在天花板上,見不得光,也著不了地,為人罪惡的欲/望囚禁於此,永生世不得超生。

“趙天易所用道法多為火行,火為極陽之物,天克邪物,”謝崇森淡淡的說,“祭祀灶神,可不就是個好辦法。”

李雪聞語氣遲疑:“灶神是民間吉神之一,保佑百姓衣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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