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謝崇森轉身,正對上灶神爺雕像似笑非笑的神情,“你怎麼知道爐灶之火,不可以是自焚之火呢?神……從來沒站在人類一邊過,他們與人一樣,隻站在利益那一邊。”
白靈怔怔的望著那黑暗中神情詭魅的灶神,突然覺得過年啊什麼活動,沒有那麼喜慶吉祥了。他心裡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過,低下頭,小黑鬼不知何時又跑過來了,不知道哥哥為什麼傷心,隻是乖巧的抓住白靈的手:“哥哥不難過。”
“嗯,”白靈鼻子一酸,強顏歡笑的哄他,“哥哥沒事,哥哥還要……給你找豆豆呢。”
小黑鬼看著很開心的模樣:“真的嗎?哥哥知道豆豆在哪裡了?”
謝崇森領著兩個弟弟把倒吊天花板的煷狗一一割下,昏暗的環境中火焰一次又一次亮起、熄滅,像夜間河中飄搖明滅的花燈。
等最後一隻天花板角落的煷狗也掉下燒儘,白靈聽到了一個很悠長遙遠的狗嚎聲。
那聲音仿佛從樓外傳來,沒了之前的凶狠,倒像是撒嬌,要讓主人陪他們玩的感覺了,叫了幾聲,便消失了。
像是心靈感應般,小黑鬼突然跳了起來:“豆豆!”
順著小黑鬼跑步方向,白靈看到,在角落,隱約有一隻很小的狗,奶聲奶氣的叫喚著,尾巴搖的像花一樣,迎著小主人撲了上去。
小黑鬼高興的抱起小狗親了又親,小狗不是什麼名貴品種,似乎是土狗,花雜的毛色,也許是趙家統一購買大批食用狗製造煷狗時附贈的,也許是小黑鬼偶爾得來的夥伴,說不清了。
兩個小個子開心的相認,小黑鬼想起了什麼,歡天喜地的抱著豆豆跑向白靈:“豆豆找到了!謝謝哥哥!”
“不客氣,”白靈眼睛有點濕潤,“我什麼都沒做。”
在白靈腳下,剛到一米的小黑鬼,和兩隻巴掌大的小奶狗,親密的依偎著,緩緩消失了。
白靈在鬆鶴園見識過無數遍這個場景,這是小黑鬼心願已了,往生轉世了。
“希望你來時,不要再生在這種罪惡之家了,”白靈默默為他祈禱,“你是沒錯的,豆豆也是沒錯的,錯的……是難以選擇的命運。”
如果小黑鬼隻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現在工作日,應該在幼兒園和小夥伴們嬉戲打鬨,惦記著回家和豆豆玩耍吧。
謝崇森收回打在默默流淚的小傻鬼身上的眼神,突然開口:“走吧。”
李雪聞又照了地麵灰燼幾張照片留存,感慨道:“這事兒還向道上公布嗎?趙天易真是糊塗啊……”
為子孫操透了心,也因為此全家慘死,真是說不清各種對錯了。
“公布,怎麼不公布?”謝崇森難得對這種事發表意見,“天譴的事兒,從來都不少他一個。”
李雪聞明白他的意思,人死燈滅,這種名聲臉麵留不留給他都無所謂了。能警示儆猴最好,不能,古往今來也從來沒少過這類起了邪念走歪路的人。
謝一海歎口氣:“唉,可憐了他家無辜小孩了。”
謝崇森不放心的回頭看一眼,小傻鬼已經抹著眼睛跟上來了,隻是垂著頭,看不清神情,似乎還沉浸在難過裡。
快點長大點吧。
幾人到家不久,謝崇森突然接了個電話,半小時收拾東西走了。白靈長途跋涉累癱瘓了,偷偷坐在行李箱上讓謝一海拉回來的,沒注意怎麼回事。
而謝一海和李雪聞從佘姐那領了個輕鬆活,說是城北一家姑娘上墳回來沾染了不乾淨東西,讓去看看。謝家人名聲顯赫在外,即使是學徒也一事難求,二人暫定先去三天。
所以一覺醒來後,白靈驚喜地發現——
咦?三個人都不在,那整個四合院可就是我的天下咯!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天,白靈玩了個爽,然後就被家屬嚴厲教訓了(誤)
存稿箱君變瘦了,存稿箱君需要更多花花和灌溉來增肥哦(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