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看的到穆正清眼裡殘留的情意,可就是這份情意,讓張楚生出些許怒火。
張楚知道,也許她有些遷怒的成分在裡麵,可原身跟
羅氏的日子實在是太苦了,苦的隻有死路才是解脫。
穆正清被張楚問的啞口無言,是呀,他沒死,可他也沒回去找過繡凝。張楚對他有怨言,那麼繡凝呢?她是不是也怨恨他?
張楚回了屋子,心中的怒火仍沒有平息。報紙事件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整個上海,就沒人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倘若穆正清真的將羅氏放在心上,又為何隔了那麼久才出現?
隻是氣歸氣,張楚也沒忘了正事,田村真一這人疑心頗重,不拿點真本事出來,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好在穆正清家學淵源,他聽的多了,看的多了,也就有了紙上談兵的本事,至少忽悠忽悠田村真一是沒有問題的。
就這樣,穆正清跟田村真一一路談笑風生的回了上海,且得到了最高禮遇。
"小林次郎,楓亭飯店的事情都查清了沒?"回到家後,田村真一當即將所有手下聚在一起,詢問事情的進展與結果。
"抱歉,屬下辦事不利,沒有查到黑衣人的來曆。"小林次郎低著頭,麵色凝重道。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仿佛那夜的黑衣人,從天而降,又消失天地間,不留半點痕跡。
“廢物,那我問你,之前關押的人,可有找到?”田村真一的好心情瞬間沒了,想到有這麼一群人在暗處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他心裡就是一慌,脖子更是不由的往左右肩膀靠了靠,仿佛要躲過什麼刀光劍影似的。
“抱歉,屬下辦事,之前的人也都消失不見了。”小林次郎的頭又低了低,不僅麵色凝重,還有幾分羞愧。
“巴嘎,蠢物,廢物,連幾個廢人都找不到,留著你們有什麼用?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限你一周內找到那些黑衣人。”田村真一狠狠的一巴掌拍了下去,又道:“你若是還完不成任務,那就用武士最崇高的自決方氏給我一個交代吧。”
“嗨!”
小林次郎下去之後,田村真一分彆給警務室,國民政府都打了電話,直言自己的楓亭日料店找到大夏犯罪分子的襲擊,此舉不僅僅破壞了大夏與大日本帝國的友好合作關係,也傷了他一顆向著大夏的心,電話中還道,若大夏政府不能幫他抓到犯人,他將書信給天皇,讓他撤銷所有對大夏人的援助。
這一席話,可把那些貪圖榮華富貴的人給嚇了半死,一個個在電話那頭點頭哈腰的說保證完成任務。
田村真一回到上海之後,原本就緊張的格局,變的越
發緊張起來,就是葛家這樣的大戶,也沒能逃開國民政府的盤查。葛老大對此頗為不滿,然而時代如此,他這個納稅大戶就是比不得日本人的三言兩語。
高門大戶尚且如此,更何況那些普通百姓,那真是怨聲載道,卻又不得不忍氣吞聲,在這樣高壓盤查的狀況下,很多人起了逆反心思,反日的情緒也持續高漲,普通百姓隻敢私下裡埋怨幾句,那些有權有勢的,則是慢慢的看出了許多門道。
葛宇軒與張楚冷眼看著,雖同情百姓遭此苦難,可朝代更迭就是如此,不破不立。若不將日本人的狼子野心提前暴露出來,日後大夏減弱,日本勢強,遭受的苦難還要多。
因為有嘯嘯這個金手指在,張楚與葛宇軒的通訊不曾被任何人監聽,不僅方便傳遞消息,也方便商量對策。
“楚楚,明日,我再給日本人加點料,讓這把火燒的再旺些,再遠些。”
如今這火頭,終究還是欠缺了些。
“楚大哥,費南德伯爵那兒怎麼說?”張楚自是讚同葛宇軒的方案,不過她更好奇那位費德南伯爵。
“鎮江的事情已經搞定了,不過費南德伯爵覺得我占了好大便宜,玩笑似的讓我加錢。”對於費南德這個貪得
無厭的英國人,葛宇軒也沒有什麼好印象。那些淘汰下來的破設備本就賣的不便宜,如今費南德伯爵見設備偶爾能用,竟然獅子大開口,讓葛宇軒再給他一倍的錢。
嗤,還真是典型的吸血鬼。